聽到追星女的詢問，簡言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了，我們是來半島的華夏大學生……”

“哇，華夏人，你們好有氣質……”

兩個來自半島的追星女孩聽到面前的兩個男孩來自華夏，還想再說點什么。

舞臺中央傳出來工作人員的聲音，宣告節目即將開始。

女孩們也不再說話，專心地將目光投向了舞臺中央。

作為在半島練習時長超過八百天的簡言來說，這個舞臺也是簡言在當練習生的時候一直向往的。

現在以一種全新的角度去看待舞臺，簡言的心里還是會有一些五味雜陳。

周詰瓊她們組合的順序排在一個較為靠后的位次。

簡言和文俊暉在場下等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聽到主持人播報她們的名字。

簡言也是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打算認真觀看屬于周詰瓊的初舞臺。

“接下來登場的是——I.O.I！”

主持人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演播廳，簡言不自覺地有些緊張起來。

周圍的粉絲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各種顏色的應援棒在黑暗中如繁星般晃動。

舞臺燈光驟然亮起。

十一個女孩身著粉色系打歌服，以完美的隊形站在舞臺中央。

周詰瓊站在第二排靠中間的位置，淺棕色的長發微卷著披在肩上，燈光下能看清她耳垂上那對小小的耳飾——那是她的戴了很久的飾品。

音樂前奏響起，是她們的出道專輯的主打曲《Dream Girls》。

簡言屏住呼吸，打量著舞臺上的女孩。

她的每個動作都精準到位，臉上帶著甜美卻不失氣場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新人的青澀。

“哇，Pinky今天狀態太好了！”

身旁的文俊暉小聲感嘆。

簡言沒有回答，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舞臺上的周詰瓊。

當音樂進行到副歌部分，她有一個側身wave的動作，簡言記得她曾經跟自己抱怨過她總是因為動作挨訓。

而現在，她的wave流暢自然，腰肢柔軟的曲線引得臺下粉絲一陣尖叫。

“她進步了好多。”

簡言喃喃自語。

文俊暉聽到了，笑著用手肘碰了碰他：

“每天練習到凌晨三點，能不進步嗎？”

舞臺上，周詰瓊似乎感應到什么，在走位時目光不經意掃過觀眾席。

雖然知道她不可能在刺眼的舞臺燈光下透過口罩看到自己，簡言還是下意識地露出了微笑。

音樂進入高潮部分，周詰瓊和另一個成員交換位置，站到了前排中央。

她的臉頰因為劇烈舞蹈泛著紅暈，但笑容依然明亮，隨著音樂節奏精準地完成每一個動作。

當鏡頭特寫對準她時，她對著鏡頭眨了眨眼，這個即興的小動作立刻引發臺下又一陣尖叫。

簡言想起剛來半島的時候，她和簡言因為都是來自滬城的比較熟悉，私下里會一起溝通。

當時的她說過一句話：

“簡言，我們都要在舞臺上發光啊。”

現在，她確實做到了。

三分鐘的表演轉瞬即逝。

音樂結束的瞬間，十一個女孩擺出ending pose，周詰瓊微微仰頭，汗水順著她的下頜線滑落，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全場掌聲雷動，粉絲們高喊著各自喜歡的成員名字。

“Pinky！Pinky！”

簡言身旁的韓國女生激動地尖叫。

主持人走上臺，開始采訪環節。

周詰瓊站在隊伍邊緣，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當話筒遞到她面前時，她用流利的韓語回答，聲音因為喘息有些顫抖，但依然甜美動人。

“看，詰瓊現在韓語說得比我都好了。”

文俊暉笑著對簡言說。

簡言點點頭，心里泛起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想起剛來韓國時，周詰瓊的韓語還很生澀，經常拉著他一起背單詞。

而現在，她已經能自信地站在觀眾面前用韓語表達。

采訪結束后，女孩們鞠躬退場。燈光暗下的瞬間，簡言看到周詰瓊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觀眾席，像是在尋找什么。

“走吧，我們去后臺。”

文俊暉站起身：

“詰瓊她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了。”

簡言跟著文俊暉穿過擁擠的走廊，來到后臺區域。

不同于觀眾席的熱鬧，后臺一片忙碌景象，工作人員來回奔走，剛下臺的藝人們匆匆趕往待機室。

他們在一間貼著“I.O.I“名牌的待機室前停下。

文俊暉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

門開了，是周詰瓊。

她還沒卸妝，舞臺妝在近距離看更加精致，眼睛因為貼了假睫毛而顯得格外大。

看到門口的兩人，她瞬間瞪圓了眼睛，嘴唇微微張開。

“簡言哥哥！”

她的聲音因為欣喜而提高了幾度：

“你真的來了啊！”

簡言笑了笑：

“不能錯過你的初舞臺啊。”

周詰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進待機室：

“進來進來！”

然后對文俊暉說：

“俊暉哥你也快進來！”

待機室里還有其他成員，看到兩個陌生男生進來，都好奇地望過來。

周詰瓊用韓語快速解釋了幾句，女孩們恍然大悟，友善地點頭致意。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周詰瓊說著，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便裝跑向更衣間。

簡言和文俊暉在角落的沙發上坐下。

待機室里彌漫著化妝品和發膠的氣味，墻上貼滿了成員們的手寫日程表。

簡言的目光掃過鏡子前擺放的各種小物件——周詰瓊的位置上放著那對耳飾，還有一瓶用了一半的護手霜。

“遺憾嗎？”

文俊暉突然問。

簡言愣了一下：“什么？”

“看詰瓊站在舞臺上，有沒有遺憾當初被清退？”

簡言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

“還好吧，回國之后整個人很充實，也沒那種不忿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文俊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更衣室的門開了，周詰瓊換上了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也松散地扎成馬尾。

沒了舞臺上的華麗裝扮，她看起來更像簡言記憶中的那個練習生女孩。

“走吧，我之前已經跟經紀人說好了，今天組合只有一個舞臺，也不需要去競爭一位，節目結束之后也沒有其他的活動了，可以跟你們吃個晚飯。”

她背上一個小包，對成員們說了幾句告別的話，然后拉著簡言和文俊暉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