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逼嫁人?
- 棄女神醫歸來,全族跪求原諒
- 貓瀟
- 2569字
- 2025-06-04 11:54:32
堂中昏暗,只燃了幾根蠟燭,幽幽燭火晃動,被供奉在此的佛像笑臉被割成明暗兩半。
江書萱被攔在了堂外,沒有進來。
“這位是趙夫人,也是你母親親弟弟的媳婦,你該叫她一聲舅媽。”,坐在上首的江老太太開口,她脖中戴著一串流彩的佛珠,兩只眼睛瞇著,竭力裝著慈愛的樣子,卻因過于用力而將皺紋擠在一起。
“怪不得她們氣質如此相像。”,江綾月點了點頭,暗自笑了一下,卻并沒有叫人。
江老太太仿佛早就料到,沒有對這稱呼做出糾正,又或者說,她不在意。
她枯枝似的手指捻過佛珠,每顆珠子都轉得意味深長:“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母親去得早,幸而繼母仁厚父親慈愛,特意求我將你養在跟前...如今及笄了,若耽誤了婚事,豈不辜負你母親臨終托付?“
江綾月好整以暇地看著老奶奶表演,看看她還能說出什么話來。
這二人不屑于看這孤女,只是自顧自地唱起了雙簧戲。
“秦二的兒子老實本分,為人和善、十分孝順,如今還在一心一意求功名,將來定能出人頭地。便教你做他的填房,如何?”
江綾月冷哼一聲,說得倒是好聽,是只有這些個“優點”可夸了嗎。為人和善、孝順,是軟弱,媽寶男。將來能出人頭地,更可笑了,未來可期不就是現在不行?
因為“癡情”而接連追求花樓的數個花魁,后連著三次落榜,這事已經人盡皆知了,還有逼死了前妻這樁秘辛以為她不知嗎?
真當她聽不出來話中之意嗎?來到這里這么多年,她聽人說話的本領還真是被鍛煉出來了。
江綾月指尖在袖中掐進掌心。老太太竟把算盤打到這份上——讓秦夫人的血脈至親來盯死她這孤女,當真是半點活路都不留。
這個世界還真是麻煩,她從前是個孤兒,雖見慣了人情冷暖,但親屬與旁人總歸是不同的,尤其是在這個世界,孝道就是壓在人頭一座大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好在這并不是她的親人,她也不在意這些名聲。雖然顧念著用了原主的這具身體,她也不好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但反擊還是可以的吧,對嗎,對的。
這邊趙夫人用絲帕掩住口鼻,連忙笑了起來“哎呦,這可是親上加親啊!”
她可是知道江綾月母親當年嫁入江府帶了大筆的嫁妝,如今雖然被揮霍了不少,但秦夫人對于關鍵的產業可是牢牢把握,賺得盆滿缽滿。
光是想想日后光景,趙夫人就要笑出聲了,又如何不愿意呢。至于江綾月,她雖然不會對她有多好,但多一張嘴吃飯還是沒問題的。
她盯著旁人的大筆財產,還將吃絕戶想得如施舍,只覺得自己是個大大的好人。
“月姐兒,你母親留下的嫁妝產業龐雜,這些年打理消耗了不少精力,加之賬面虧空。你日后也要嫁作秦家婦了,日后便叫你舅媽打理。”,老太太不緊不慢地說著,臉上笑容漸顯。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親可不是大事,還是應該問過父親母親才算。如此草草定下,這是什么道理,您說呢。”,江綾月的提問,使得整個廳堂陷入了一瞬間的平靜。
“你這話是何意,我自然是問過了你父母了,不然怎會提出此事。”,老太太手指放下,聲音低沉,明顯被惹惱了。
“我的母親不是她,秦夫人有何資格為我說親事。”江凌月冷笑一聲,“再者說來,將家中長女許給她人做填房,老夫人想過以后江家的姑娘該如何自處嗎?她們又該如何議親。”
秦夫人雖然痛恨她,但卻不會做出此等事情,她精明無比,在外一直裝著慈母樣子。
又怎會做出落人口舌的事情,況且江府現在還有三個姑娘待嫁,大姑娘開了做填房的頭,秦夫人還如何將女兒嫁入高門大族。
這件事乍一看是秦夫人授意,但如今想來,恐怕是趙夫人和老太太私下決定的。到時木已成舟,想來秦夫人和她的好父親也不會說什么。
江綾月向前一步,拿出了懷中玉佩,說道,“況且母親當時可是為我許下了一樁婚事,祖母不記得了?”
祖母冷笑:“你外祖口頭答應的婚約,這種爛大街的東西,也配作數?”
趙夫人聞言眉頭一皺,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江綾月的生母家族出事之前可謂是聲名顯赫,如今雖然大不如前,可當初許下的人家,說不定就是什么高門望族之人。
她能得罪起江綾月這個孤女,本打算和老太太將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誰也說不得什么。
可若是真的定有婚約...趙夫人開始遲疑了。
老太太自是察覺到了這些,小眼睛看著那泛著溫潤神采的玉佩,上面布滿了精心雕刻紋路,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若真是如此,豈不是誤了你的人生?”江老太太眉頭微蹙,指尖在檀木椅扶手上輕輕敲了兩下,“這樣吧,將這玉佩交給祖母保管,總好過你年紀輕,不知輕重。”
林嬤嬤聞言立刻上前,枯瘦的手徑直朝江綾月手上探去,袖口帶起一陣急促的風。
江綾月眼睫未動,卻在對方即將觸及玉佩的剎那,腳步微錯,衣袂翩然,恰好讓林嬤嬤撲了個空。
“哎喲!”林嬤嬤收勢不及,踉蹌著向前栽去。
江綾月左手虛抬,指尖在她肘間不著痕跡地一托。林嬤嬤只覺一股巧勁傳來,身子一晃,竟硬生生被定住了腳步。
她驚魂未定地抬頭,正對上江綾月低垂的眸子——那目光如古井無波,卻讓林嬤嬤脊背陡然生寒。
“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樣子。”祖母冷哼一聲,手中茶盞重重磕在案幾上。
“是、是……”林嬤嬤佝僂著背連連應聲,額角沁出冷汗。她悄悄揉了揉后腰,仿佛被冰錐刺過一般,身上的疼痛從胳膊一路到了后腰。
那看似輕巧的一扶,力道卻精準得駭人,讓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位看似溫順的小姐,恐怕真如傳聞所說,隨那位神醫學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趙夫人見老太太表態,立即挺直了腰桿,假意勸道:“那家人這么多年杳無音信,說不定早就落魄了。難不成要讓你嫁過去啃樹皮?若真是什么好人家,怎會這些年都不來尋你?”
她邊說邊用帕子掩著嘴角,眼中卻閃著算計的光,還是盡早將她關起來,等失了身子,誰也無法改變江綾月秦家婦的身份了。
“罷了!”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叮當作響,“這般執迷不悟,祖母還會害你不成?”
江綾月的青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她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時機,快到了。
“還有什么要說的?”她抬眸,眼中似有寒星閃爍,“祖母待我,當真是‘仁至義盡’了。”
“你知道就好。”,老太太取出手帕擦了擦唇角,眼神示意林嬤嬤帶些人過來,“本來還想與你商議一番,如今看來,你還是趕緊去秦家吧。”
話音未落,雕花木門“吱呀“一聲洞開。小丫鬟跌跌撞撞沖進來,裙角還沾著院外的落花。
老太太手中動作倏地一頓,面上又做出往常的慈祥樣子:“慌什么?”
“老、老夫人,”丫鬟撲通跪下,“郡守夫人的轎子已到二門了!”
“今日總算發生一件好事,想必是我那孫子入學國子監的事情傳開了。”祖母捻著佛珠的手終于松開,眼角堆起慈祥的褶子,連語調都比往日輕快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