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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鏡痕舊誓

月光被尸俑的黑紗切割成碎片,蘇九璃指尖凝聚星力,在沙地上勾勒出初代閣主留下的「北斗困魔陣」。星光如鎖鏈縛住最前排的尸俑,卻見它們竟生生扯斷手臂繼續逼近,腐肉下露出的骨骼上,赫然刻著與幽冥之主同源的咒文。

“它們根本不是活人!”南宮烈的火麟刀劈開三具尸俑,刀風卷起的沙粒中,葉寒看見那些骨骼正在吸收月光,“九璃,陣眼在它們后頸的咒文!”他強忍重瞳帶來的眩暈,揮鏡射出細如發絲的金光,精準刺入最左側尸俑的咒文中心。

轟然巨響中,那具尸俑化作飛灰,其余尸俑的動作明顯遲緩。蘇九璃趁機變陣,星力化作漫天劍雨,將剩余尸俑的頭顱逐一擊碎。當最后一具尸俑倒下時,她突然踉蹌著扶住葉寒,額間布滿冷汗:“這些咒文...用的是星隕閣叛徒的血脈,我能感受到師叔的氣息...”

閣主的臉色瞬間慘白,他從懷中掏出半塊刻著星圖的玉佩——正是三百年前叛徒帶走的信物。“當年師父臨終前說,叛徒帶著禁術投靠玄冥教,卻不知他的后人...”閣主的聲音哽咽,“原來都成了幽冥之主的活祭。”

葉寒的重瞳突然映出幻象:年輕的閣主抱著瀕死的孩童,在星隕閣廢墟中痛哭。他猛然意識到,那些尸俑后頸的咒文,正是閣主親手為弟子們刻下的平安符。“抱歉...”閣主低聲道,轉身走向尸俑殘骸,“我來善后,你們去追黑袍人。”

蘇九璃欲言又止,最終輕輕點頭。葉寒扶著她踏入綠洲深處,萬象鏡突然發出蜂鳴,鏡面上浮現出神秘女子的記憶碎片——她跪在倒懸古城的祭壇前,頸間的青銅吊墜與萬象鏡共鳴,而臺下站著的,竟是年輕的初代星隕閣主。

“原來她就是鏡靈使者...”蘇九璃輕撫鏡面,“千年前為封印幽冥之主自愿陷入沉睡,而我的先祖...曾是她的戀人。”記憶碎片中,閣主的先祖將星隕劍交給女子,劍柄處刻著“生同衾,死同穴”的誓言。

綠洲底部突然裂開通道,露出通往倒懸古城的階梯。通道墻壁上布滿星隕閣與西域古國的雙語銘文,葉寒譯出關鍵段落:“當重瞳者與星之血脈相遇,鏡靈將指引前往輪回的起點。”他轉頭看向蘇九璃,她發間的銀飾正與銘文上的圖騰吻合。

古城內部倒掛著無數石燈,燈油竟是凝固的人血。中央祭壇上,神秘女子被鎖鏈吊在半空,黑袍人正用權杖汲取她體內的力量。女子的目光與蘇九璃相撞,后者突然感覺一陣眩暈,腦海中響起兩個重疊的聲音:“打破...鏡像...”

葉寒握緊萬象鏡,鏡靈化作流光纏繞在他手臂,形成與女子吊墜相同的紋路。黑袍人轉身時,他終于看清對方的面容——竟是在洛陽城見過的書肆老板!“想不到吧?”老板撕下偽裝,露出眉心的幽冥圖騰,“從你觸摸古鏡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中。”

蘇九璃的狼瞳突然發燙,她看見老板腰間掛著的,正是先祖當年送給鏡靈使者的玉佩。“你是叛徒的后人?”她的聲音帶著怒意,“你知不知道,你的祖先害死了多少人?”

老板大笑起來,權杖頂端的鏡碎片發出刺耳的尖嘯:“害死他們的不是我祖先,是萬象鏡的詛咒!你們以為重塑鏡靈就能終結一切?錯了——”他揮杖擊向祭壇,古城開始劇烈翻轉,“真正的輪回,才剛剛開始!”

葉寒在失重中抓住蘇九璃的手,卻見她眼中倒映著自己額間的重瞳,那紋路竟與老板手中的鏡碎片完全吻合。神秘女子的吊墜突然碎裂,化作萬千光點涌入萬象鏡,鏡靈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小心...他要的不是毀滅,是重生...”

當黑暗吞噬一切時,葉寒最后感受到的,是蘇九璃緊扣他掌心的力量,以及鏡靈碎片中,那縷跨越千年的溫柔嘆息。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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