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甩了一下刀上的血,冷聲說道:“就這幾個二流,看來你們來的人還是不夠啊。”“啪,啪,啪”姜婉抬頭看去,黑暗中再次走出幾人,為首的男子拍著手,看上去很消瘦,眼袋發黑,用手帕捂著口鼻,帶著幾聲咳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只見其陰惻惻的說道:“蓑衣客,那加上我夠不夠啊?”
這時黎伯收到消息,帶著一群人來到。黎伯看向二人道:“太爺,小姐,你們沒事吧?”老人搖搖頭又看向這病怏怏的男子笑道,“哈哈哈,老朽真是好大的面子,連風雨樓的副樓主都來了,話說,你怎么還沒死啊?病癆鬼!”男子也不生氣,只是淡淡說道:“本來是要死了的,聽到了你的消息了就先活過來了,把東西交出來吧,或許可以給你留個全尸。”老人卻不慌不忙道:“東西沒有,只有這條老命,你覺得可以拿走,那就試試。”這“病癆鬼”說著:“那就試試。”便拿出一副鐵爪向老人抓去。南宮雪見此,又沖了上去,頓時兩邊人馬打的不可開交,黎伯將姜婉拉到身后,死死護著。
姜婉看著這場面有些呆滯,強忍著沒把早飯吐出來。穩了穩心神,撿起地上死人的刀緊緊的握在手里。這時一人向其沖過來,黎伯只能拔刀迎了上去。姜婉見黎伯有些敵不過,狠下心,運起內力將刀送進了敵人的身體里,那人轉過頭來,有些難以置信,姜婉緊緊咬著牙,又補了兩刀,血濺到臉上熱熱的,有些腥。黎伯見狀,只能安慰道:“小姐莫怕,這些都是早晚要經歷的。”說完又將姜婉護在身后。
雨還是下了下來,天上還是電閃雷鳴。姜婉也記不得把刀子送進了幾個人的身體里,顧不得惡心,一直冷冷的看著敵人。姜婉和黎伯的身邊,躺著好幾具尸體,敵人也漸漸的不敢上前。
廝殺聲喊了很久,慢慢停息,姜婉氣喘吁吁的靠在墻邊。姜婉趁著電光,看見滿地都是尸體,不遠處三人還在打斗。姜婉還是沒能忍住,扶著墻一頓吐。
老人這邊一直僵持著,老人余光看見姜婉這邊,隨即找準機會又是一掌打在南宮雪的左肩,南宮雪向后飛去,躺在地上沒了戰斗力。老人又用力一刀砍在鐵爪之上,一邊鐵爪被震飛,在其空隙,老人又回撩一刀,將其手臂砍下。病癆鬼連忙后退,運功止住血,狠狠說道:“蓑衣客,反正我也活不長了,今日就是死,也要拉著你墊背。”話落,只見其氣勢陡然一升,又要向老人沖去,就在這時,一把沒有劍尖的劍從病癆鬼的胸口冒了出來,他轉頭只說出兩個字:“果然……”便向前倒去,沒了生息。南宮雪長呼一口氣,也暈了過去。老人來到姜婉身邊,微笑說道:“孩子,我們回去吧。黎伯,將那個女子也帶上吧。”黎伯答應后,又繼續帶人處理尸體。
幾人回到家,都換了身衣服。老人查看南宮雪后,見只是力竭暈過去了,便讓黎伯暫時安置在客房。姜婉有很多疑問,正要開口,老人嘆息道:“孩子,你想問什么就問吧。”“師公,他們為什么要追殺你?那個病癆鬼說的東西又是什么?那個南宮雪又為什么突然反水?”姜婉一口氣把疑問全說了出來。老人撫了撫胡須說道:“江湖上一直都有著入圣便可為仙,可得長生的傳說,上至廟堂,下至江湖,數百年來都未放棄尋找,二十年前,我游歷天下,偶然得一玉簡,上面模糊寫著‘成圣路斷,欲成,破……,鳳攻之……’,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風聲,而后就一直被追殺,后來暫時擺脫后,又聽聞你父親的噩耗,趕了回來,不想他們又跟了過來。至于那女娃,也是個苦命人,之前見過一面,具體事情等她醒來你再問吧。”姜婉聽完,也不知道那半句話是什么意思,可能后面還有別的話,只能以后再去尋找了。
姜婉又問道:“師公,既然風雨樓發現了您的行蹤,那接下來該怎么辦呢?”老人沉思了一下說道:“風雨樓有一位樓主,兩位副樓主,樓主早些年便不知所蹤,現在死了一位副樓主,短時間也不會派更多高手來追殺。孩子你現在的實力應該和二流高手差不多了,我沒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老人嘆息一聲摸摸姜婉的頭道:“孩子,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不管你做什么,師公都支持你,但是,習武不可懈怠。以后有著黎伯和那些死士保護你,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姜婉聞言,心里不禁有些難過,剛感受親人的溫暖不久,馬上就要分別了嗎?
老人見姜婉有些難過,又笑著說道:“孩子別難過,我又不是現在走,一年后我有件事要去做,等到那時再走也不遲。”姜婉也不是這么難過了,在姜婉看來,師公,妹妹,黎伯,還有李伯父,伯母都是親人,自己必須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好這份親情。
早晨,姜婉如往常一樣在院子里練槍。長時間的風吹日曬,平日又束胸,讓姜婉看著卻如男子一般。南宮雪抱胸在旁觀看,時不時點點頭。姜婉感覺有人過來,收槍后發現是南宮雪。就向她走去說道:“餓不餓?”南宮雪清冷的點點頭。姜婉吩咐婢女先去拿了些吃的。南宮雪小口小口的吃著,姜婉在一旁看著她吃,心里還是有所防備。“你昨日為什么突然反水?”姜婉問道。南宮雪咽下食物,“在20年前,叛軍起義,我的父母被叛軍進城后所殺,是蓑衣客前輩把我救了下來,后來寄養在一戶人家之中,病癆鬼在追殺一人的途中,見我根骨不錯,便將養父母滅門,把我擄走培養,教我功夫,本來我對這些一無所知,后來成為殺手之后,無意間翻到卷宗發現身世,我一直在尋求機會,后來又接到命令來此地追殺前輩,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姜婉聽罷,不由得泛起同情心,不過還是有些警惕。“你反水的事情風雨樓應該也知道了,身上還有傷,就先住在這里吧。”說完,姜婉又去練功去了。
南宮雪吃完,去找到老人,跪地說道:“多謝前輩當年救命之恩,愿當牛做馬以報前輩之恩。”老人撫了撫胡須看往院中道:“起來吧孩子,當牛做馬就不用了,你現在也是一流高手,好好養傷,以后就在那孩子身邊保護她吧,說不定也是一樁機緣呢。”南宮雪答道:“遵命,我定誓死護衛小姐安全。”南宮雪有些開心,臉上清冷也消散了一些,終于不再過那種刀尖上添血的生活了,保護這位小姐,聽起來也很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