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火蛇困仙·劍紋共鳴

他握緊血書，知道青嵐宗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作為逆命者，終將在這風暴中掀起最猛烈的浪潮。

寅時的青嵐后山籠罩在薄霧中，陳飛將血書藏入衣襟，沿著蜿蜒的石板路返回外門。路過「洗劍池」時，忽然聽見東側山坳傳來劇烈的靈氣波動，夾雜著女子的低喝：“斷岳劍訣·寒潭！”

是蘇清雪的聲音！

陳飛躍上巖石，眼前景象讓他瞳孔驟縮：蘇清雪被赤色火蛇陣困在中央，九道火蛇盤繞成陣，每道蛇身都刻著赤焰宗的「火紋·裂空」，正不斷壓縮她的靈氣屏障。她的青嵐劍已出現裂紋，素白長裙染著血跡，顯然已苦戰多時。

“蘇師姐！”陳飛驚呼，伸手摸向腰間的水幕符——那是林小婉臨別前塞給他的「避火符」改良版，可引動水汽形成屏障。

“別過來！”蘇清雪咬牙，“這是赤焰宗的「九幽冥火陣」，連師境修士都難以突圍！”

陳飛卻注意到，火蛇陣的靈氣流向與青嵐宗「聚靈陣」同源，陣眼處插著赤焰宗的「火靈旗」，旗面紋路竟與青嵐宗內門弟子的靈器如出一轍。他運轉戰紋·鷹眼，發現每道火蛇的七寸處都有「戰紋·殘豹」的刻痕——正是陳昊曾使用的邪紋。

“水幕符，破！”

他擲出符篆，戰紋靈氣注入的瞬間，符紙化作滔天水幕，與火蛇陣發出刺目碰撞。蘇清雪趁機施展「斷岳劍訣·破冰」，青嵐劍爆發出刺目藍光，竟在火蛇陣上斬出一道缺口。

“陳飛，用戰紋引動水靈氣！”她大喊，“這陣法有青嵐宗的聚靈紋路，你的戰紋能干擾它！”

陳飛立刻會意，戰紋·幼虎與靈猿之力疊加，掌心凝聚出虎形水球。當水球砸向陣眼時，火靈旗突然發出尖嘯，旗面裂開，露出里面裹著的青嵐宗密卷——《聚靈陣改良手冊》，落款竟是大長老。

“果然……”蘇清雪眼神一冷，“赤焰宗的火陣，用的是我青嵐宗的聚靈陣根基！”

火蛇陣轟然崩塌，蘇清雪踉蹌著跌倒，陳飛連忙扶住她。卻在接觸的瞬間，他感到她體內有一股狂暴的火靈氣，正與鎖骨處的戰紋封印咒劇烈沖突。低頭望去，她頸間的封印咒竟泛起赤紅色光芒，與赤焰宗的火紋產生共鳴。

“你的封印咒……”陳飛皺眉，“為什么會與赤焰宗邪術呼應？”

蘇清雪臉色煞白，伸手按住封印咒：“三年前，父親突然隕落，大長老說是遭赤焰宗埋伏……但現在看來，他可能是發現了兩宗勾結的證據，才被滅口……”

遠處傳來赤焰宗弟子的冷笑：“青嵐宗的小娘們，就算破了陣又如何？你們宗內的大長老，可是我們的盟友！”

三名赤焰宗弟子躍出樹林，為首者手持「火蛇劍」，劍身上纏繞著與陳昊相同的殘豹戰紋。陳飛眼神一冷，戰紋·虎劍合一悄然發動，虎形虛影手持靈氣劍刃，與蘇清雪的斷岳劍形成共鳴。

“小心！他是赤焰宗「火紋七煞」之一！”蘇清雪提醒。

陳飛卻注意到，對方劍上的殘豹紋與王虎后頸的胎記一致，顯然都是用同一種邪術煉制。他運轉戰紋·凈世，靈氣化作白虎圣焰，竟將火蛇劍上的邪紋灼燒殆盡。

“怎么可能！”赤焰弟子驚恐后退，“你為何能破我赤焰戰紋？”

“因為他是戰紋使的傳人！”蘇清雪揮劍斬落對方靈器，“而你們，不過是青嵐宗長老院養的狗！”

戰斗結束后，蘇清雪取出一枚丹藥服下，封印咒的紅光逐漸消退。她望著陳飛小臂的戰紋，眼中閃過復雜神色：“你的戰紋，與青嵐宗「斷岳劍訣」的本源靈氣完全契合，就像……就像劍鞘與劍刃。”

陳飛想起初代戰紋使的虛影，取出逆命玉佩殘片：“蘇師姐，你聽說過「戰紋使與劍侍」的契約嗎？”

蘇清雪身體微震，從懷中取出半塊青色令牌，令牌紋路與陳飛的玉佩殘片嚴絲合縫：“父親臨終前，曾給我這塊「劍侍令」，說只有遇到真正的戰紋使，才能拼合完整。現在看來……”

玉佩與令牌相觸的瞬間，一道青光沖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初代戰紋使與劍侍并肩作戰的畫面。陳飛看見，劍侍手中的斷岳劍與蘇清雪的佩劍一模一樣，而戰紋使胸口的虎紋，正是他現在的戰紋形態。

“原來如此……”蘇清雪低語，“青嵐宗的初代劍侍，竟是戰紋使的契約者，而我們的血脈，從那時起就注定相連。”

陳飛點頭，將血書內容簡略告知，看見蘇清雪臉色劇變：“大長老他們竟然……用凡修血祭復活始祖？我必須立刻稟報宗主！”

“沒用的。”陳飛按住她的手，“初代戰紋使說，長老院早已掌控宗內大權，連老宗主都被軟禁。我們需要證據，更需要力量——比如，葬劍崖下的逆命劍。”

蘇清雪望向主峰方向，語氣堅定：“明日我帶你去藏書閣，那兒有《戰道殘卷》，或許能找到破陣之法。至于我體內的封印咒……”她握緊斷岳劍，“若能融合戰紋與劍意，說不定能自行沖破。”

晨霧漸散，青嵐宗的晨鐘響起。陳飛望著蘇清雪鎖骨處的封印咒，想起赤焰宗弟子的話，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多么危險，他都要帶她去葬劍崖，解開劍侍血脈的桎梏。

“蘇師姐，”他輕聲道，“明日之后，或許青嵐宗再無寧日。你……可愿與我共赴險途？”

蘇清雪抬頭，目光與他相撞，斷岳劍在鞘中輕鳴：“從你用戰紋護住我那一刻起，我的劍，便與你同在。”

兩人相視一笑，卻在此時，一道冰冷的神識掃過后山——是大長老的氣息！蘇清雪連忙扯著陳飛躲入巖石后，卻見一道紅光掠過，正是赤焰宗獻給大長老的「血靈信鴿」。

“他們在傳遞消息。”陳飛低語，戰紋·鷹眼捕捉到信鴿腳上的紙條，“明晚子時，葬劍崖下血靈陣重啟，第九百九十九個容器……小月？！”

蘇清雪臉色煞白：“他們要對陳小月動手！快走，必須在大長老之前找到她！”

兩人御劍而起，向女弟子居處飛去。陳飛握緊拳頭，戰紋在胸口沸騰，他知道，青嵐宗的風暴已經來臨，而他和蘇清雪，即將成為這場風暴的中心。

（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