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看著喝粥的露娜，思考著該怎么補完阿斯塔特改造手術，她不喜歡帝皇這個人物，也不喜歡阿斯塔特這樣的存在。
但她還是耐著自己的性子看著阿斯塔特改造手術的資料，她不會對阿斯塔特本身動什么手腳，她主要覺得用幾年時間改造阿斯塔特太漫長了。
事實上各個阿斯塔特軍團手術改造有一定差異，其中最出名就是太空野狼與圣血天使兩個阿斯塔特軍團。
前者有狼之螺旋，后者則是基因種子植入之后在血棺之中沉睡一年，然后各種各樣的器官就長出來了。
嫦娥則是將手術組合在一起，在半年時間中完成所有阿斯塔特改造手術，而不是再用幾年時間去改造。
畢竟這種至少一年時間進行改造，才可以作為阿斯塔特踏入戰場的，以嫦娥目光來說太沒有效率了。
有關于阿斯塔特改造手術，推薦是十六歲之前的孩子進行阿斯塔特改造。
但從黑色圣堂漫畫，以及大遠征時代的阿斯塔特情況來看，成年人依舊可以改造。
畢竟跟著莫塔里安打霸主的士兵、萊昂的卡里班騎士，他們這些成年戰士成為阿斯塔特情況來看。
只要不是特別老的人，都可以被改造為阿斯塔特。
嫦娥看著阿斯塔特資料發現了帝皇的畫像，對此眉頭一皺，又看了看帝國資料中有關于帝國真理的介紹，第二次眉頭一皺。
“你非得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嗎？”
露娜喝著粥抬起頭，咽下粥注視著此時此刻很明顯生氣的嫦娥。
“怎么了，母親？”
“我舉個例子，假如一個紅光滿面、腳踏赤色寶馬，揮舞關刀的人出現在你面前，他隨手一揮千軍萬馬在他們潰敗，你覺得這是什么？”
“武圣關羽？”
“對，人類連歷史人物都可以神化，如今有一個手持永恒燃燒的圣劍，揮手便可以摘星辰的存在，出現在凡人面前，你覺得凡人怎么評價他？”
“神？”
“然后再舉個例子，比如天使出現光芒萬丈。東方比如齊天大圣出現一瞬間烏云消散、彩色光芒籠罩世間。印度比如毗濕奴來臨，光芒撕裂黑暗。以及希臘宙斯出現，雷聲密布，雷霆之光照耀天空與大地，這些神話故事中神的共同點是什么？”
“光，在人類眼中能夠自然出現的光的智慧生命，必然是超自然存在。”
“嗯。”嫦娥點了點頭，“那么你父親呢？金色鎧甲附身，一出現便是光芒萬丈，世間萬物唯有他一人獨尊，這樣的人說自己不是神，你相信嗎？”
露娜對此無奈的笑了笑，畢竟現在是養母吐槽親生父親，這種修羅場怎么讓自己遇到了。
有這樣的父母真的是衰了樣。
她也明白自己母親的想法，人類神話故事中很多有關于神的特點都在帝皇身上。
那種出擊時候光芒萬丈、以一人之力堪比千軍萬馬，以神的力量鎮壓銀河系無數中敵人。
比如帝皇去諾斯特拉莫的時候，直接字面意義上閃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這東西凡人第一反應是自己遇到神了。
人類這物種自詡為高級，但面對更加強大、優秀的人類時候，他們總會發自內心臣服、相信他們。
如今帝皇就是最強大的人類，他只需要出現，就可以讓無數人自甘為了帝皇而戰。
這樣的存在配合自身以神的姿態出現在人類面前，那么他的帝國真理事實上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而已。
甚至是凡人眼中帝皇的謙虛。
比如可汗、圣吉列斯、洛迦、露娜、魯斯這些原體都覺得帝皇不是個人。
露娜是穿越者，明白帝皇本質上就是一個沒有認知自己是神的存在的人，也就是說帝皇是人，也是神，是神人了。
圣吉列斯、可汗在荷魯斯大叛亂前，都是帝皇的小黑子，而洛迦是帝皇的瘋狂粉絲。
但基里曼、多恩、莫塔里安、佩圖拉博這樣的原體一定覺得帝皇是一個人，因為他們打心底里覺得帝皇就是個人。
荷魯斯是帝皇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帝皇身邊得有自己。
科拉克斯這樣則是覺得帝皇對人類的夢想很重要，他相信帝皇的夢想。
這就是原體對帝皇本質認知的差異。
一開始就覺得帝皇是個神，只有洛迦與魯斯，剩下的原體或多或少給帝皇不是神這方面找補了。
“還有你的父親打算發起大遠征，那么大遠征核心是什么，是一個看上去就很正義的人，喊著建設最偉大的人類帝國，讓每一個相信他的人，去堅信自己是為了正義與更美好的未來而戰。”
“是。”
人類帝國大遠征時代，無數人真的覺得自己參與大遠征，是與帝皇并肩作戰，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而戰。
為此無數人愿意成為阿斯塔特，愿意踏入群星，那些人何嘗不知道自己在進行大遠征的過程中，也摧毀很多無辜、和平、富裕的世界。
但他們堅信自己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而戰，相信帝皇與自己一起并肩作戰。
“那么如果帝皇一旦出現讓人類懷疑的地方，大遠征就不會變成大叛亂，因為大遠征中所有人相信你父親是為了全人類，所以當他出現問題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懷疑帝皇。”
“到時候一呼百應。”露娜補充道，“對，帝皇的夢想是大遠征的核心，無數人為了帝皇的夢想流血，但如果這夢想一旦破碎，一旦帝皇的話語與承諾是假的，那么無數人會選擇去殺死帝皇，本質上就像是粉絲文化一樣。”
嫦娥點了點頭，看來自己女兒對她父親有一個清楚的認知，不愧是自己的孩子。
“或者說這就是信仰文化，人相信神，當人對神的信仰破碎，他們會支持惡魔去獵殺神靈。”
露娜對此喝了口粥，這些事情她都明白，但那怎么辦呢？當著混沌諸神面前和帝皇開戰嗎？
她相信帝皇，是因為自己穿越到這里，如果能夠改變第二軍團的命運，露娜會去改變全人類的命運。
她會為了自己穿越而來的身份拼一次，去改變這一切。
她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是會一步一步踏踏實實走下去，內心規劃好未來的原體。
“但有我。”露娜認真的說：“我會去彌補他的不足之處。”
露娜繼續說：“即便我明白帝皇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是真的，你們對我的愛也是真的，有時候事情不需要分的那么明白。”
嫦娥明白露娜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在研究露娜的血液，露娜對此不在乎，也不需要去詢問。
事實上露娜屬于很多事情看得明白，她一開始就知道嫦娥在研究自己的神奇之處，但她也感受到嫦娥真把自己當女兒了。
相信是不需要理由的，懷疑同樣如此，懷疑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來，相信則需要盡心維持。
露娜相信的是：嫦娥對自己的愛是真的，她選擇相信自己的母親，同樣以女兒身份愛著嫦娥。
很多事情，露娜都不希望嫦娥承擔壓力，同時嫦娥也不希望露娜有壓力。
同樣的道理，她也相信自己的父親，因為露娜感受到帝皇對原體在乎與愛也是真的。
“小鬼頭。”嫦娥也明白露娜對自己那種信任是一種天真，要不是因為自己是個好人工智能，露娜早出事了。
她嘆口氣，“你這樣善良的孩子，會被騙的。”
“被母親騙的話，我心甘情愿哦！”
“你又油嘴滑舌了！”嫦娥嘆口氣，“別被你父親騙就行，還有不討論你的父親，討論他讓我糟心。”
“好。”
“等我未來見到他的時候，很狠的吐槽他的事情，那有一眼看上去就是神的存在，喊著自己不是神，又表現神跡的，在我這人工智能眼中：你父親就像是左右腦互搏似的！”
露娜聽著嫦娥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被自己母親這吐槽真的逗笑了。
有時候帝皇的確會表演神跡，去團結大眾，比如帝皇被荷魯斯救那次，帝皇得救的一瞬間，釋放靈能把獸人warBOSS從時間線上抹殺了。
還有用靈能讓整個懷言者軍團下跪、帝皇用靈能捶打一顆太陽，作為核電站送給圣吉列斯當禮物。
這些神跡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神跡，傳出去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一部分人無條件自發的相信帝皇是神。
“沒事，母親，在吐槽我父親這方面，我是支持你的，狠狠地吐槽他！”
“好孩子！”
至于解決帝皇，嫦娥又不是傻子，比如獸人、靈族、各種各樣的異形怪物、還有她最近得知的亞空間惡意等等。
在人類之敵還沒有被解決情況下，就想著干死最強大的人類，挑起來人類內戰？
如果直接開戰，那這不是直接送人類去地獄嗎？
等人類安全之后，在解決這方面問題后，與帝皇出現沖突也為時不晚。
母女兩個人都是這樣想著，總得讓人類先穩定再說其他的，至于帝皇，是一個不怎么靠譜的盟友。
畢竟不選擇帝皇當盟友，自己單獨干又沒有足夠資源與人力，所以帝皇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至于其他選擇，那選擇什么？
異形嗎？
混沌嗎？
還是黑暗科技時代那些遺留下來的科學家呢？他們還不如帝皇是個人呢！
至少帝皇不會像是黑暗科技時代的科學家那樣，把人類爆改為宇宙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