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生活也變得愜意起來。
家里添置了新的家具,變得擁擠,卻并沒讓人感到不適,相反帶來了平淡的幸福。
“星潔,你看到我的杯子了嗎?”
我在客廳來回翻找,一無所獲后習慣性依賴少女。
洛星潔正盤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一只手磕著瓜子,聞言回道。
“你去房間看看,是不是在你之前放的地方?”
“我找過了,沒有。”
我撓撓頭,又回頭走向臥室,打算再找一遍。
剛進房間,就突地看看見杯子擺在書桌上。
明明在記憶里它不在這,此時卻靜靜和筆筒排在一起。
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了,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拿了杯子走出房間,正欲接水,就看到少女一臉古怪地看著我。
“七月,你找不到杯子其實可以用我的,沒必要用筆筒喝水的。”
我一愣,低頭一看,手里的杯子居然變成了筆筒。
“奇了怪了…”
我一臉懵,走回房間一看,杯子還靜靜杵在桌上。
我瞪著眼睛,再次走到書桌邊,不敢眨眼,慢悠悠將手中筆筒換成杯子。
剛轉身就發現身后的門框邊趴著一個少女,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小聲嘟囔。
“有杯子不用嗎,有意思…”
午后,我和少女慵懶的躺在沙發上,對視一眼后,決定去外面走走。
最近的天氣尤為古怪,往往上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一個沒注意,就被烏云遮住下起小雨。
今天是個晴天,路上行人很少,陽光并不強烈卻有些刺眼。
我用手遮遮眼,抬頭看了眼天空。
感覺像是有些劣質的湛藍色,云朵也有種隨時會掉下來的貼圖的感覺,連街道上吹來的風都好像染上了腐朽的氣味。
我心里生出種種古怪的感覺,但也僅僅把它劃為了世界毀滅的前兆。
身邊的洛星潔好像有些憂心,但看過去又感覺和平時并無不同。
漫無目的地散步,意外走到公園。
銀杏樹排在道路的兩旁,落葉墜滿鵝卵石上。
空氣里充斥著淡淡的肅穆感,秋風忽的卷起,將葉痕刻進了枝丫。
來到湖邊,地上卻長滿青草,還點綴著幾只藍色小花。
洛星潔低下身來,輕輕撥弄,耳鬢間墜下兩縷青絲,小聲驚嘆。
“七月,這花好好看,你認識嗎?”
我探過頭去看了看,搖搖腦袋,回道。
“不清楚,無名小花吧。”
“每朵花都有自己的名字。”洛星潔用指尖撫摸它,笑道,“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我蹲下身,第一次細細打量一朵花,才輕輕感嘆。
“是啊,真的很好看。”
洛星潔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后,抬頭看看湖邊的柳樹,開口說道。
“七月,給我編個柳環吧。”
“好。”
我應下,在四周收集了散落的柳條,時不時看一眼少女。
她穿著小花圖案的連衣裙,俏麗立在這里靜靜等待,嘴角含笑,像是污濁淤泥里的蓮花。
肆意綻放,與世無爭。
我將柳條戴到少女的頭上,就見淡淡的綠纏繞上她的發尖,隨著嫩芽圈出秋日里的生機,自然般的清純又動人。
落日漸圓,遠山的光越來越暗。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邁開腳步。
前方少女的腳步慢下來,前后的距離越來越近。
直到緩緩并肩,我們慢悠悠走在被日落余暉照耀著的蔭間小道上。
“七月,我餓了。”
“想吃什么?”
“火鍋!”
“好。”
重新回到世俗的鬧市,坐進了一家熱鬧的火鍋店面。
“七月你想吃什么?”洛星潔拿著菜單問我。
我托著腮懶洋洋看著她,隨口應道。
“都可以。”
“那我點啦。”
少女認真挨個勾選,過了會才看向我,略帶調笑地開口。
“你今天好像一直在看我誒?”
許是今天太過輕松,我不自覺依賴上了這種感覺,再也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
“也許…你好看呢?”我拉長音,輕笑一聲。
“這倒是實話。”洛星潔狡黠笑笑,露出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我沒有反駁,只是換個胳膊撐起,換個姿勢看她。
不一會,幾盤菜品被服務員端了上來,還送了一盤果切。
“看樣子不錯。”我注意到有大部分都是我喜歡吃的,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悅。
有種很有緣分的感覺。
“七月,吃完飯我們看電影去好不好?”
洛星潔在一旁笑著,慢悠悠將菜下到鍋里。
“行啊。”我心情不錯,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
晚飯過后,街道徹底黑下來。
電影院門口,貼著一張巨大的海報,一男一女背對背立在高樓之上,視線盡頭升起一抹光亮,黎明與黑夜在地平線交替,蕭瑟的落葉掠過鏡頭。
大廳里有著三三兩兩的情侶,購票臺上的大屏幕滾動著接下來的電影信息,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巧的爆米花機。
“七月,你想看什么電影?”
洛星潔湊在前方看了看,拿不定主意,回頭問我。
我正欲開口,又見少女嚴肅起來,豎起一根食指擺了擺,嬌呵道。
“不許說隨便!”
“……”
“也不許說都可以!”
我咽了咽唾沫,無奈笑笑,開口道。
“那就,剛剛在外面看到的海報是什么電影,感覺那個挺不錯的。”
工作人員剛剛就一直在看我們,樂呵呵的,聽到我這句話便開口解釋。
“那個電影還沒上線,我們只是先做宣傳,你們年輕人看的話,我推薦這部。”
他指了指熒幕上的某處,又往嘴里丟了兩顆爆米花。
“行,就這個吧。”
我們要了桶爆米花,在大廳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等著電影開場。
“七月,啊~”
少女捻起一粒爆米花,慢悠悠送過來。
我張開嘴,就見她嘻嘻一笑,收回手丟進自己嘴里。
“幼稚。”
“略略略。”
電影很快開場,我和洛星潔肩并肩走向影廳。
空間很大,卻只有繆繆幾個人。
熒幕亮起,四周暗下來,我感受到肩膀上輕輕靠過來的重量。
沒有說話,只是輕輕調整了下身位,以便身邊的少女靠的更加舒服。
輕輕淡淡的香氣溢散在鼻尖,像是路邊小花的花香,不起眼卻早已融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