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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教團行動

鎮(zhèn)守府綜合大樓,總辦處。

人聲鼎沸、人山人海。

趙昊穿梭其間,漸漸有了不好的預感。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上次鎮(zhèn)守府出現(xiàn)這么大人事調(diào)動的時候,還是上次……

圍殺黑虎幫的時候。

“肖阿姨,這次做調(diào)動的小隊,有幾支???”

將一紙調(diào)令送到總辦的大辦公室,趙昊來到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婦女旁邊,推了個滑輪椅坐下。

“自己看?!?

被喚作肖阿姨的婦女,名為肖素梅,著一身黃白相間的長裙,沒有搭理自來熟的趙昊,正在電腦上與一張表格較勁,刪刪改改,改改刪刪。

趙昊湊近仔細看了一眼,貌似表上標紅的名字,便是這次調(diào)動的詳情。

“好家伙,調(diào)動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啊……”

趙昊指了指表格上幾個紅得發(fā)紫的人名,指尖最后停在了一個叫“吳琳”的名字上。

“瞧瞧這些如雷貫耳的隊主名字,不是校尉就是都尉,為嘛要把我一個小嘍啰列在其中?”

肖素梅聞言終于微微轉(zhuǎn)頭,給了趙昊一個意義明確的白眼。

“這三年你但凡收斂一下一點就炸的狗脾氣,不早就晉升校尉了嗎?”

說著,她伸手指了指右手邊的一小疊材料。

“看到了嗎?五旗六隊池玉遞上來的投訴材料,說你無故毆打于他,造成輕傷二級……”

窩里馬?!

趙昊聞言,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他隨手拿起材料翻了兩頁,差點被池玉這個傻鳥氣笑。

材料全是他趙某人如何如何囂張跋扈,如何如何恃強凌弱,完全忘了那天晚上,究竟是誰以為他軟弱可欺,挑釁在先。

“我不會又被處分吧?”

趙昊還是有點心虛。

總不能今天剛升上來的隊主,明天又被擼吧?

這河貍嗎?

他甚至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自己被擼后,周平那個賤人原地起飛,繼而謀朝篡位,奪了他隊主鳥位的小人得志模樣。

“已經(jīng)處理過了,那晚只給你算了兩頭煉九妖魔的功績?!?

肖素梅告訴了趙昊一個殘酷的真相。

績效獎金-12萬。

艸!

池玉那個狗東西,最好每天祈禱自己千萬不要落他趙某人手里,不然雙黃蛋都給他踢爆。

“好啦好啦,你不要總是那么小氣,葉百戶不是收了你的血魔丹了嗎?別在意這點小功績?!?

肖素梅揮了揮手,讓趙昊別打擾老年人改表。

不過,她揮手的動作幅度有點大,不小心打落了一疊壓在文件盒下的材料。

趙昊見狀,下意識彎腰去幫肖素梅拾掇。

結(jié)果,才撿起兩三份文件,就看到一張寫有“關(guān)于動員精英鎮(zhèn)兵進剿郡治內(nèi)‘隱秘教團’的請示”字眼的紅頭文件。

他的瞳孔為之一縮,繼而一目十行,迅速掃過上面的內(nèi)容。

十二支精英小隊,八名特別考察對象。

這既是一次剿滅邪惡教團的戰(zhàn)斗,也是鎮(zhèn)守府對鎮(zhèn)兵基層領(lǐng)導能力的一次考驗。

趙昊佯裝無事,將落地的文件整理好,物歸原位。

“調(diào)令我就放這兒了,謝謝,肖阿姨?!?

肖素梅盯著電腦屏幕目不轉(zhuǎn)睛,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趙昊心下了然,默默轉(zhuǎn)身,離開了總辦辦公室。

……

陵水郡城外十五里的老碼頭。

血色殘陽,正順著天際,緩緩落下。

一半在水,一半在天。

江畔有一座三層的小樓,樓頂上掛著“小滄江碼頭”的字樣,想來就是這座老碼頭的辦公樓。

不多時,有人沿著小滄江水泥澆筑的堤岸,往這座屹立江畔的小辦公樓走。

小滄江與其說是江,不如說是陵水郡從飛仙江引流而來的內(nèi)渠。

因為取水的源頭,有陵水郡最強大的府兵集團鎮(zhèn)守。

因此,如果不是遭遇了什么極端變故,在這里工作的人,也不渝水中有什么妖魔,上岸肆掠。

邦!邦!邦!

來人叩響辦公樓緊閉的鐵門。

碼頭上船只三三兩兩,無論是漁夫還是貨商,都已經(jīng)趁著宵禁前歸家。

“誰?!”

門內(nèi)傳來一個沙啞生澀的老人聲音。

“福伯,是我,蕭楚生?!?

來人頭戴斗笠,腰懸長劍,著一身仿鎮(zhèn)守府衙服的黑色貼里長袍。

嘎吱~~~~

鐵門從內(nèi)緩緩打開。

一個蒼老的身影,顫顫巍巍地從鐵門后出現(xiàn),渾濁的眼睛很不禮貌地探出,歪著脖子,打量著斗笠下男子的面容。

那是一張極其猙獰的臉。

黑氣繚繞,暴起的青筋直插太陽穴,如蜈蚣般附在臉上,不安分地左右扭動。

“你就是南山庭派來的護法使者?”喚作福伯的老人如是問道。

蕭楚生點了點頭,抬頭看了死氣沉沉的內(nèi)院一眼,開口問道:“里面的人都解決了嗎?”

蒼老的福伯點了點頭。

“我在下午的茶點里,下了三公斤的砒霜,他們都被我藥死了。”

老人語氣中毫無情緒波動,仿佛在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

落日的最后一絲余暉,打在小辦公樓老舊的墻面上。

但在蕭楚生走進內(nèi)院的剎那,又徹底消失。

內(nèi)院里,有濃重的血腥味。

一具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性,口鼻溢血,倒在內(nèi)院中央。

但她的死因并不是中毒,而是脖子上數(shù)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兇器是一柄銹跡斑斑的菜刀,隨意扔在一旁,也沒人收拾。

蕭楚生見此挑了挑眉,回頭看向身旁不起眼的老人。

“小姑娘最近減肥,茶點吃得少了點,半死不活,何其痛苦,老叟心善,見不得人這般可憐,便親手送走了她?!?

蕭楚生“嘖”了一聲,似笑非笑道:“你要是年輕時便加入教團,如今至少也是一方舵主級的人物,何須再求人辦事?!?

“可惜了?!?

他搖了搖頭,從內(nèi)院走向一樓建筑面積最大的會議室。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頓時一股濃郁的死氣和腐臭氣,迎面撲來。

會議室內(nèi)的桌椅,早已不知去向,里面只有層層疊疊、七孔流血的尸體,以及一頭……腐爛發(fā)臭的生豬。

蕭楚生迎著這股混雜的臭氣,深深吸了一口。

繼而,露出陶醉之色,

“贊美我主,今夜便是我等信徒‘開脈見神’之機?!?

老人木木看著會議室里的尸體,里面被毒死的同事,與他有少則數(shù)年、多則幾十年的交情。

“別忘了你們答應(yīng)我的事情……”

蕭楚生聞言,陶醉的神色一收,眼底露出一絲莫名的詭譎。

“那當然……你可是我主新的信眾?!?

……

“阿嚏!”

戊時初刻,趙昊吃完飯正在琢磨如何加點,突然一股莫名的涼意從背后升起,讓他狠狠打了個噴嚏。

“瑪?shù)拢铱墒菬捬胖氐奈湔撸趺纯赡芨忻啊?

“應(yīng)該不會是……”

他剛有不好的預感產(chǎn)生,床頭的通訊器便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趙昊連忙拿過來一看,旋即發(fā)出一聲尖銳的爆鳴。

“窩里馬!剛調(diào)完人就干仗,趕著去投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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