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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人心難測,暗流涌動

后山的夜比藥田更冷。

林羽被一陣刺骨的寒意凍醒時,正蜷縮在柴房草堆里。

他本就沒合眼——魔毒在經(jīng)脈里翻涌如沸油,每寸骨頭都像被鈍刀刮過,額角的冷汗早把草屑黏成了硬塊。

“小羽。“

沙啞的呼喚混著夜露落進耳里。

林羽猛地抬頭,看見陳伯佝僂的身影立在柴房門口,月光從他背后漏進來,把老仆的影子拉得老長,幾乎要纏住林羽的腳踝。

他掙扎著要起身,卻被陳伯按住肩膀。

老仆的手像塊冰,隔著粗布衣裳也能灼得他疼:“別費力氣,你現(xiàn)在連內(nèi)勁境初階都不如。“

林羽喉間泛起腥甜,這才想起白日里為了對抗白冥的傀儡,他強行運轉(zhuǎn)魔丹三層,此刻經(jīng)脈里還殘留著蝕骨的刺痛。

他盯著陳伯腰間晃動的銅鑰匙——那是青蚨門藥庫的鑰匙,老人守了十年,從未離身。

“拿著。“陳伯突然塞來個硬物。

林羽低頭,借著月光看清是枚青銅令牌,邊緣刻著褪色的曼陀羅紋路,紋路里滲出極淡的黑氣,像條小蛇似的舔過他掌心。

“靈鑰?“他聲音發(fā)顫。

陳伯沒接話,枯瘦的手指摩挲著令牌背面:“你師父當年說,這東西能開青蚨門最深處的禁地。“他頓了頓,喉結(jié)動了動,“昨夜我翻出了他的舊賬本——二十年前血魔之亂時,青蚨門替正道藏過一樣東西。“

林羽的指甲掐進掌心。

他記得師父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青蚨門的債,總要還“,當時他以為是醫(yī)債,現(xiàn)在看來...

“你想查清魔丹的來歷?“陳伯突然湊近,渾濁的眼睛里燃著林羽從未見過的光,“去禁地看看,或許能找到答案。“

山風卷著藥香灌進柴房,林羽望著令牌上的黑氣,忽然想起白日里傀儡胸腔那半截發(fā)簪——百花谷谷主夫人的信物。

青城派滅谷時,陳伯說她逃了,可現(xiàn)在看來...

“陳伯,“他聲音發(fā)緊,“你還知道什么?“

老仆后退半步,月光照出他眼角的濕意:“子時三刻,后山鷹嘴崖。“話音未落,他已轉(zhuǎn)身融入夜色,只留下滿地碎銀似的月光,和林羽掌心那絲若有若無的魔氣。

次日晨霧未散,青蚨門山門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唐傲穿著金絲繡云紋的錦袍,正把茶盞重重磕在石桌上:“一個吞了魔丹的雜種,也配站在青蚨門前?“他腰間九霄斷龍劍的劍穗被風吹得亂晃,“我青城派替天行道,今日就要清了這門戶!“

林羽倚著斑駁的照壁,望著對方腰間晃動的青城玉牌。

他能感覺到魔毒在丹田翻涌,卻故意垂著眸子,任對方的唾沫星子濺在臉上——直到白冥的傀儡發(fā)出吱呀輕響。

“唐少主要替天行道?“他突然開口,聲音清冽如泉。

眾人一靜。唐傲的臉漲成豬肝色:“你敢質(zhì)疑本少?“

“不敢。“林羽抬眼,目光掃過白冥腰間的紫陽令,“只是聽說紫陽宗的照魂鏡能照出靈魂本源。“他頓了頓,“不如請白大人驗證,我究竟是正道,還是...血魔轉(zhuǎn)世?“

白冥的刀疤跳了跳。他望著林羽眼底的清明,忽然笑了:“好。“

照魂鏡懸在半空,鏡面蒙著層青霧。

林羽站在鏡前,能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早把玄陰谷的丹藥含在舌下——這是三日前他用師父留下的《百毒經(jīng)》跟玄陰令主換的,說是能壓魔氣半個時辰。

此刻丹藥化開,喉間泛起苦杏仁味,他強運焚心訣,將翻涌的魔氣壓進奇經(jīng)八脈,每分每寸都疼得發(fā)顫。

“開始。“白冥的聲音像淬了冰。

鏡中霧氣翻涌,林羽盯著自己的影子,看見青霧里浮出一點光——先是豆大,接著如月華擴散,最后竟亮得刺目,連鏡面都泛起銀白光暈。

“這...這是純善之魂!“人群里不知誰喊了一聲。

唐傲的九霄斷龍劍“當啷“落地。

他瞪著鏡子,嘴唇哆嗦:“不可能!

他吞了魔丹...“

“唐少主。“林羽彎腰拾起劍,劍刃映出他染血的嘴角,“青蚨門雖弱,卻容不得旁人隨意潑臟水。“

白冥突然甩袖。

他身后三具傀儡同時暴起,金屬關(guān)節(jié)摩擦的聲響刺得人耳膜生疼。

林羽早有防備,腳尖點地避開攻擊,余光瞥見最右邊的傀儡正往后山挪——那方向,正是鷹嘴崖禁地。

“小心!“蘇瑤的聲音從山門傳來。

林羽順勢一掌拍在身側(cè)山石上,碎石如暴雨傾瀉,正中傀儡膝蓋。

金屬碎裂聲中,他眼疾手快扯下傀儡右臂,果然露出半枚符咒——朱筆寫著“紫陽“二字,還沾著新鮮的血。

“紫陽宗的人,竟在我青蚨門搞鬼?“他舉著符咒轉(zhuǎn)身,陽光穿過紙符,將“紫陽“二字投在白冥臉上。

白冥的刀疤扭成一團。

他猛地甩袖,三具傀儡瞬間化為碎片,混著血霧消散在風里。

唐傲的臉白得像紙,慌忙后退兩步:“我...我青城派可不知情!“

人群開始騷動。

林羽望著滿地傀儡殘骸,忽然想起昨夜陳伯的話——“丹成之日,魔種生“,而現(xiàn)在,魔種剛成,就有人急著要他死。

月上中天時,林羽摸向后山鷹嘴崖。

禁地入口藏在崖壁的藤蔓后,他記得白日里還纏著青蚨門特有的鎖魂藤,此刻卻只剩一截焦黑的斷枝。

他伸手觸碰石壁,指尖傳來灼燒感——分明是被陰火毀的。

“誰?“他猛地轉(zhuǎn)身,卻只看見滿地樹影搖晃。

山風卷起幾片枯葉,擦過他的臉。

林羽望著被破壞的入口,喉間的腥甜突然涌上來。

他摸出青銅令牌,魔氣順著掌心竄進經(jīng)脈,這次比昨夜更燙,燙得他眼眶發(fā)紅。

“陳伯...“他輕聲念著,突然聽見崖底傳來細碎的響動。

月光被云遮住大半,林羽借著微光看見入口處有道裂痕——不大,卻剛好能擠進去。

他深吸一口氣,彎腰鉆了進去。

黑暗中,他的手觸到一塊冰涼的石板。

摸索間,指尖突然陷入一個凹痕,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

與此同時,地底傳來悶響,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被驚醒了。

林羽的心跳得厲害。

他摸出火折子擦亮,昏黃的光里,石板上的紋路逐漸清晰——那是個巨大的祭壇,中央刻著跟令牌上一樣的曼陀羅花,花瓣里還凝著暗紅的血漬,不知是新是舊。

山風突然灌進洞穴,吹滅火折子。

黑暗中,林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很輕,卻像敲在他心尖上。

他握緊青銅令牌,魔氣在體內(nèi)翻涌。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陳伯說的“債“是什么了——青蚨門藏的,根本不是什么正道的東西,而是...

“咔——“

頭頂傳來石塊崩裂的聲響。

林羽抬頭,看見月光從裂縫里漏下來,照在祭壇中央的石臺上。

那里,有具骸骨端坐著,雙手捧著顆珠子,珠子表面流轉(zhuǎn)著跟魔丹一樣的紅芒。

而骸骨的頸間,掛著塊半腐的木牌——和昨夜陳伯給他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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