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逆鱗初現(xiàn),誰主沉穩(wěn)浮
- 吞魔,我在江湖當(dāng)大棋
- 銘港棉
- 2116字
- 2025-06-05 18:50:08
林羽踩著枯枝往廢園深處走時,后頸的魔紋正隨著心跳發(fā)燙。
他特意在青蚨門后墻的青苔上抓出五道血痕——像極了走火入魔者失控時的抓撓,又在竹籬笆下留下半枚染著黑紫魔氣的掌印。
周烈和王長老要坐實(shí)他“魔修“的罪名,總得有足夠的“證據(jù)“。
廢園的石拱門早塌了半邊,野葛纏滿斷碑,卻掩不住地底下翻涌的藥氣。
林羽蹲在當(dāng)年師父帶他認(rèn)藥草的土埂邊,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這里的泥土里埋著青蚨門最古老的百毒譜,也埋著父母被滅口那晚的血。
他摸出腰間的青銅藥杵,沿著記憶里的藥畦線畫了個半圓,腐葉下立刻滲出淡綠色的霧氣。
“師父說過,毒瘴陣要借藥園地氣?!傲钟饘χ諝饽剜?,指尖在土中劃出三道暗紋,“當(dāng)年你們燒了藥田,可沒燒干凈這些根?!?
子時三刻,山風(fēng)卷著人聲撞進(jìn)廢園。
林羽縮在老銀杏的樹洞后,看著二十多個執(zhí)法弟子舉著火把沖進(jìn)來,為首的是周烈的親衛(wèi)趙三,腰間懸著王長老賜的追魂鞭。
“那小雜種肯定藏在這兒!“趙三揮鞭抽斷一截葛藤,火星濺到林羽布下的第一處陣眼。
綠霧“轟“地炸開。
林羽捂住口鼻退到樹后,聽著外頭的慘叫此起彼伏。
毒瘴里混了曼陀羅根和鉤吻汁,尋常內(nèi)勁境弟子吸上半口就得腿軟,趙三的鞭子抽在霧里都變了顏色——青蚨門的毒,本就是拿藥草練出來的,哪是旁門左道能破的?
“撤!
快撤——“趙三的聲音帶著哭腔,林羽數(shù)著腳步聲,等最后一個人踉蹌著撞出拱門,才從樹洞里摸出染血的斷刃。
刀刃上的血是他自己劃的,混著魔紋滲出的黑血,足夠讓王長老的驗(yàn)傷丹驗(yàn)出“魔氣“。
晨霧漫出演武場時,林羽跪在青石板上,斷刃插在腳邊,衣袍上的血痕還在往下滴。
“逆徒林羽,夜闖廢園,走火入魔傷我同門?!巴蹰L老的聲音像淬了冰,“按門規(guī)當(dāng)處禁足三年,廢去武功!“
“且慢?!傲钟鹛ь^,眼底的血絲漫成蛛網(wǎng),“弟子愿以比武定生死。
勝,則免罪;敗,甘受處置。“
演武場炸開一片議論。
掌門蘇正清拍案而起,茶盞摔在地上:“你當(dāng)這是兒戲?
周烈是化罡境中期,你不過內(nèi)勁境大圓滿!“
林羽盯著掌門腰間的青蚨玉佩——那是師父臨終前塞給他的,“掌門若怕弟子死,大可以派人押著周師兄上擂臺?!八室忸D了頓,“總不能讓青蚨門的規(guī)矩,變成某些人挾私報復(fù)的刀?!?
蘇正清的手在案上攥出青筋。
林羽知道他在猶豫——青蚨門這兩年被玉衡宮壓著打,若真當(dāng)眾廢了個“走火入魔“的棄徒,傳出去更要被看輕。
“準(zhǔn)了?!疤K正清咬著牙,“明日正午,演武場?!?
是夜,林羽蹲在演武場的望星樓上,看著大長老的親信青衣人翻過高墻。
那人身形如鬼魅,腰間懸著七枚青銅鈴鐺,每走一步都震出極淡的梵音——封魔陣的引魂鈴。
林羽摸出懷里的藥譜殘頁,上面用朱砂畫著陣法破局圖。
他跟著青衣人繞了三圈,看對方在東南西北四角埋下鎮(zhèn)魔釘,又在中央插了根刻滿經(jīng)文的桃木劍。
等青衣人消失在夜色里,他才從梁上滑下來,指尖按在東南角的鎮(zhèn)魔釘上。
“封魔陣要鎖魔,得斷了天地氣脈。“林羽默念著藥譜上的批注,用斷刃挑開釘頭的符咒,“可若把釘頭朝下......“
他翻轉(zhuǎn)鎮(zhèn)魔釘,讓刻著“降“字的一面朝下,又在桃木劍下撒了把從廢園帶來的毒粉。
月光透過欞窗照在陣眼上,原本清淡的梵音突然變得尖銳,像極了厲鬼的哭嚎。
“噬靈陣,成了?!傲钟鹉ǖ糇旖堑难獎偛欧D(zhuǎn)釘頭時,魔紋突然反噬,“厲無天的魔丹,該嘗嘗自己人的陣法了?!?
正午的陽光曬得演武場發(fā)燙。
周烈提著玄鐵刀上臺時,刀鞘上還纏著紅綢——他早備好了林羽的斷頭酒。
“小雜種,我會讓你死得明白?!爸芰覔]刀劈出一道罡氣,青石板被劈出半尺深的裂痕,“這刀,是王長老送的'斬魔'?!?
林羽退了三步,任由罡氣擦著衣襟劃過。
他能感覺到腳下的噬靈陣在吸扯氣血,魔紋從后頸竄到指尖,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骨頭。
“第一回合,周烈勝。“裁判的聲音剛落,林羽突然笑了。
第二回合,周烈的刀劈到他面門時,他突然側(cè)身,用左肩硬接了這一刀。
血花濺在陣眼上,噬靈陣發(fā)出嗡鳴,林羽能聽見魔丹在體內(nèi)炸開——九轉(zhuǎn)噬心丹的第三層,開了。
“第三回合!“裁判的銅鑼還沒敲響,林羽已經(jīng)欺身上前。
他的速度快得像道黑影,周烈的刀剛舉到一半,就感覺左臂傳來劇痛。
“咔嚓“。
斷刃架在周烈頸間時,演武場死一般寂靜。
周烈的左臂軟塌塌垂著,骨頭碎成了渣——那是林羽用魔紋震碎的。
“周師兄的化罡境,不過如此。“林羽扯下周烈腰間的錦囊,里面掉出幾封密信,“倒是大長老的信,該讓大家看看。“
他展開最上面那封,玉衡宮的冰魄印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靈珠可換,但需確保林羽身中魔毒之事坐實(shí)......“
“放肆!“大長老拍案而起,白須無風(fēng)自動,“無憑無據(jù)的東西,也配在演武場說?“
林羽望著大長老身后的青衣人——那家伙的手正按在腰間的鈴鐺上,隨時準(zhǔn)備動手。
他摸了摸懷里的玉佩,那是蘇瑤給他的玉衡宮憑證。
“證據(jù)?“林羽把密信甩在掌門案上,“明日子時,黑風(fēng)崖的人該來取靈珠了吧?“
大長老的瞳孔縮成針尖。
林羽知道他在權(quán)衡——當(dāng)眾滅口太顯眼,可放任他查下去......
演武場的風(fēng)突然轉(zhuǎn)了方向。
林羽借著整理衣襟的動作,把半塊碎玉丟進(jìn)角落的草叢。
那是柳七的暗號——他早讓廢園里的老藥童傳了信。
“今日之事,門中自會徹查。“蘇正清捏著密信,聲音發(fā)顫,“林羽,隨我去內(nèi)堂?!?
林羽跟著掌門走時,余光瞥見青衣人正朝演武場角落的槐樹移動。
他知道,今夜的黑風(fēng)崖,會比廢園的毒瘴更烈。
而柳七和雷虎,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