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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三方同盟

那聲茶杯碎裂的脆響,尖銳地刺破了茶樓內虛偽的寧靜。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了一幀,所有偽裝下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空氣中緊繃的弦應聲而斷!

“動手!”阿默的怒吼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全場!

“砰!砰砰砰——!”

槍聲毫無征兆地炸開,取代了先前慵懶的說書聲和茶客低語。二樓的雅致頃刻間被撕得粉碎。木桌被猛地掀翻,杯盤碗碟嘩啦啦碎裂,滾燙的茶水與瓷片齊飛。剛才還搖著折扇、看似閑談的“茶客”們,眼中霎時迸射出職業殺手的冷光,手中的駁殼槍、毛瑟C96噴吐出致命的火舌,子彈如同毒蜂般密集地撲向“聽松”雅間門口以及從里面驚惶沖出的身影。

軍統的人動手了!他們訓練有素,三人一組,交叉火力壓制,精準而冷酷。他們的目標明確:控制局面,擒殺或生擒目標,奪取布防圖!

**雅間內:驚弓之鳥與冷血豺狼**

雅間內,影佐禎昭那張總是帶著矜持傲慢的臉,第一次出現了裂痕,鐵青之中透著一絲難以置信。八嘎!竟然真有人敢在帝國特高課的重重布置下動手?!而且時機拿捏得如此刁鉆,正好在他們驗看布防圖、心神稍懈的一剎那!他身邊的貼身保鏢反應堪稱教科書級別,魁梧的身軀如同一堵墻,瞬間將他撲向墻角厚重的實木茶桌之后,用自己的脊背作為肉盾。另一名隨從則閃電般拔槍,依托門框向外還擊,但軍統的火力太過兇猛,子彈啾啾地打在門框上,木屑紛飛,壓得他根本無法有效瞄準,只能盲射還擊。

而李司令,則徹底陷入了極致的恐懼之中。那摔杯聲如同喪鐘,在他耳邊嗡嗡作響,震得他肝膽俱裂。完了!暴露了!這是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以至于他握著南部式手槍的手都在劇烈顫抖,幾乎無法握穩。那卷關乎無數戰友和鄉親生死的布防圖,此刻在他手中仿佛燙手的山芋,又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被他死死攥著,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帶來的兩名日軍特工偽裝的“親信”確實精銳,一人猛地將他粗暴地推向屋內一根粗大的紅漆柱子后方,另一人則利用雅間的花架、屏風作為掩體,用精準得可怕的點射還擊,試圖阻擋沖過來的軍統人員。子彈嗖嗖地從他耳邊飛過,他甚至能聞到硝煙混合著自己冷汗的咸腥氣味。

“八嘎!頂住!發信號!求援!”影佐在掩體后用日語嘶聲怒吼,失去了往日的從容。一名保鏢試圖冒險探身向窗外發射信號彈,但剛露出半個肩膀,幾發子彈就精準地擦著他的身體掠過,將窗欞打得粉碎,他不得不狼狽地縮回,信號彈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一樓同樣瞬間化為修羅場。幾名軍統行動人員與茶樓內原本偽裝成伙計、賬房的特高課暗哨展開了激烈交火。子彈在樓梯口、柜臺前瘋狂穿梭,打碎了酒壇,擊穿了算盤。無辜被卷入的茶客發出凄厲的慘叫,有的抱頭鼠竄,有的嚇得癱軟在地,更加劇了混亂和恐慌。軍統的人下手狠辣,凡是試圖抵抗或身份可疑者,格殺勿論,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堵住后門!別讓那狗日的漢奸跑了!給蘇州死難的弟兄們報仇雪恨!”

就在二樓正面戰場陷入短暫僵持之際,茶樓后巷傳來了刀疤強那粗野狂暴、充滿了無盡痛苦與恨意的咆哮聲!這聲音如同受傷猛獸的嘶吼,瞬間點燃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戰意!

緊接著,后巷傳來了更加原始、更加血腥的聲響——砍刀沉重地劈入肉體的悶響、短促而絕望的慘叫聲、沉重的身體倒地聲、以及土制炸彈爆炸的轟鳴!這里沒有太多精準的點射,有的只是最野蠻、最直接的殺戮!

青幫的人到了!刀疤強一馬當先,他竟赤著上身,露出古銅色的精壯肌肉和一身猙獰可怖的舊傷疤,尤其是胸口那道在蘇州清鄉時留下的、幾乎貫穿胸膛的刺刀傷疤,此刻仿佛活了過來,隨著他急促的呼吸而賁張蠕動,訴說著無盡的屈辱與仇恨。他手中那柄厚背鬼頭大刀揮舞得如同地獄風車,根本不在乎對方是開槍還是格擋,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一個照面,就將一名試圖關死后門的便衣憲兵連人帶槍劈翻在地,鮮血濺了他滿身滿臉,他卻恍若未覺,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溫熱,眼中閃爍著駭人的紅光。

“殺!一個不留!”他狂吼著。他身后的青幫弟兄們也都是紅了眼的亡命徒,他們或許槍法不如軍統精準,戰術配合不如日軍嚴謹,但那股子混跡碼頭街頭、在刀口上舔血養出的狠厲,和被“自己人”背叛、家園被毀、親友被屠戮的沖天怨氣結合,讓他們變成了最可怕、最不畏死的戰士。斧頭、砍刀、鐵尺、鐮鉤槍……各種冷兵器甚至農具,朝著后巷里那些試圖維持秩序的日軍便衣猛撲過去。近距離下,日軍的步槍反而成了累贅,瞬間就被這股黑色的、憤怒的洪流吞沒。慘叫聲、骨骼碎裂聲、怒吼聲交織在一起,后巷的青石板地面很快被粘稠的鮮血染紅、浸透。

“強爺!二樓!那姓李的狗漢奸在二樓!”一名渾身是血的青幫弟兄一斧頭砍翻一個敵人,指著樓上吼道。

“跟我上!活捉李逆!老子要親手把他剁碎了喂黃浦江里的魚!”刀疤強聽到“李”字,眼中血光更盛,仇恨徹底淹沒了他。他提著他那還在滴血的鬼頭大刀,如同煞神般就往通往二樓的狹窄后樓梯沖去。幾名心腹弟兄立刻嘶吼著跟上,用身體甚至生命替他擋住可能從側面射來的冷槍。

與此同時,茶樓側翼。老顧帶著幾名地下黨的同志,如同經驗最豐富的獵手,悄無聲息地解決了茶樓外圍兩個放風的特高課暗哨——用的是鋼絲和匕首,沒有發出一絲多余的聲響。他們的任務并非正面強攻,而是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地插入敵人最薄弱的軟肋——抄側翼,切斷雅間與外界街道的直接聯系,隔絕可能的外部增援,并尋找最關鍵的機會,奪取那份絕不能落入敵手的布防圖。

“一組控制樓梯口和側門,阻止街面日軍增援進來!二組跟我上二樓,伺機行動,優先奪圖!”老顧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下令,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手中的駁殼槍機頭大張,眼神銳利如鷹隼,快速掃視著混亂不堪的戰場,迅速鎖定二樓雅間的位置和情況。

也正是在這時,他看到了阿默!那個穿著深色長衫、剛剛發出雷霆一擊信號的年輕身影,此刻正以一種令人驚嘆的、近乎預判般的靈活身法,在槍林彈雨中穿梭。他時而敏捷地舉槍點射,子彈總能刁鉆地打在日軍特工不得不回避的關鍵點;時而利用翻倒的桌椅、柱子作為掩護,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多余,竟然有效地牽制了雅間門口的一部分火力,為軍統的正面強攻創造了寶貴的機會。更讓老顧心頭猛地一緊、繼而涌起一股激賞的是,他看到阿默在一個極其危險的瞬間,如同獵豹般撲出,一個精準迅猛的側踢,將一名日軍特工偷偷拔出、正準備扔向軍統人群的手榴彈凌空踢飛!手榴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飛向無人角落轟然爆炸,避免了軍統人員可能出現的重大傷亡!

“好小子!真有你的!”老顧心中暗贊,既欣慰又擔憂。欣慰于同志的出色,擔憂于他身處如此險境。這更堅定了老顧要完美完成側翼任務的決心,他必須為阿默,為正在正面和后方浴血奮戰的軍統、青幫弟兄創造最好的機會!

然而,戰場的天平總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傾斜。

雅間內,李司令背靠著冰冷堅硬的柱子,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槍聲、爆炸聲,尤其是后巷傳來的青幫特有的、充滿血腥味的喊殺聲和刀疤強那如同索命閻羅般的咆哮,讓他渾身冰冷,如墜冰窟。他知道,自己若是落在暴怒的刀疤強手里,絕對會比死痛苦千百倍!極致的恐懼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心臟,但求生的本能和一種扭曲的狠毒,反而在這種壓力下被激發到了頂點。

他猛地意識到,側翼的窗戶既可能是他的生路,也可能是葬送他的死穴!他冒險從柱子后快速探頭一瞥,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掃過戰場——恰好看到了剛從側翼窗戶突入、身形還未完全站穩、正舉槍穩穩瞄準他后背的老顧!

那一瞬間,李司令的腦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他認得老顧!知道這是地下黨在上海灘潛伏的重要人物,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轉身反擊?他沒有把握在老顧那穩如磐石的槍口下搶先擊斃對方。呼叫護衛?他們正被軍統的火力死死纏住。一個更惡毒、更能一石二鳥、確保自己計劃成功的念頭如同毒液般涌上心頭。

他想起了影佐事先的安排,那個隱藏在二樓角落、掛著竹簾的視覺死角,那里埋伏著一名帝國的精英狙擊手,原本是用來控制全局、以防萬一的最后殺招!這個位置,只有影佐和他知道!

就在老顧全神貫注,手指即將扣動扳機的千鈞一發之際!李司令做出了那個極其隱蔽、快速的手勢——食指和中指并攏,微微向那個角落一點!

竹簾猛地被掀開!一支安裝了光學瞄準鏡的九九式步槍的冰冷槍口,如同毒蛇的頭顱,驟然探出!瞄準鏡后的十字線,穩穩地套住了老顧的胸膛!

“老顧!小心!!!”

阿默那撕心裂肺的、充滿了極致驚恐與絕望的嘶吼聲,如同霹靂,硬生生壓過了戰場上所有的喧囂,清晰地鉆入老顧的耳中。

老顧甚至還沒完全理解這警告的具體含義,身體就感到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從側面猛地撞來!他整個人如同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到,不受控制地向旁邊踉蹌摔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

“砰——!”

那聲獨特而沉悶、帶著死亡氣息的狙擊步槍射擊聲,尖銳地響起!

老顧重重摔倒在地,肩膀撞在冰冷的地板上傳來劇痛,他愕然回頭,看到的景象讓他心臟驟停,血液凍結!

是阿默!是阿默用身體將他撞開了!而阿默自己,卻被那枚原本瞄準他心臟的、來自暗處的冷槍子彈,結結實實地命中后心!巨大的沖擊力帶得阿默向前猛地撲倒,一口滾燙的鮮血如同壓抑不住的血泉,從他口中狂噴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凄厲而刺目的猩紅弧線!

“阿默!!!”老顧發出一聲痛徹心扉、幾乎撕裂喉嚨的嘶吼,本能地就要撲過去。

但戰斗的本能和對同志的責任感強迫他冷靜!那名狙擊手一擊不中,立刻嘩啦一聲推彈上膛,槍口微調,試圖向倒地的老顧補射!

“保護顧先生!干掉那個狙擊手!”地下黨的同志們反應極快,目眥欲裂,數支駁殼槍同時向那個隱蔽角落瘋狂傾瀉子彈,火力瞬間將那片區域完全覆蓋,竹簾被打得千瘡百孔,里面的木質結構也被打得碎片橫飛,成功地將那名狙擊手死死壓制,無法再次瞄準。

而雅間門口,軍統的攻勢因為狙擊手的突然出現和阿默的重創而出現了片刻的凝滯和混亂。李司令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他臉上掠過一絲陰冷的、扭曲的、計謀得逞的獰笑,不僅是因為差點借刀殺人除掉了老顧這個心腹大患,更是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的這一刻,正是他完成最終計劃、確保自己即使無法逃脫也能將最大傷害帶給根據地的絕佳時機!

他猛地從懷里掏出那個火柴盒大小的微型發報機,拇指用盡全身力氣,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狠狠按下了上面唯一的按鈕!

發報機頂端,那顆微小的綠色指示燈急促地閃爍起來,如同惡魔眨動的眼睛,將布防圖的致命信息以電波的形式,無聲無息地發送出去!

“布防圖已送出!帝國萬歲!哈哈哈哈哈!”李司令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狀若瘋魔。他知道,自己最大的護身符和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只剩下最后一條路——逃!

“突圍!從后門走!”影佐也看到了李司令那瘋狂的動作和指示燈的閃爍,雖然驚怒交加(這意味著失去了最后要挾或談判的籌碼),但此刻保命是第一要務!他在保鏢的拼死護衛下,試圖向樓梯口移動。

“狗漢奸!納命來!”刀疤強此時剛好帶著幾名弟兄從后樓梯殺上二樓,他渾身浴血,如同從血池里爬出來的修羅,正好撞見試圖向后門方向逃竄的李司令和影佐等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刀疤強的目光瞬間如同烙鐵般死死鎖住李司令,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成了虛無!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揮舞著還在滴血的鬼頭大刀,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老子今天就要用你的狗頭祭奠弟兄們!”

一名日軍特工試圖攔截,被刀疤強那蘊含著無盡仇恨、勢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劈斷了格擋的步槍,刀鋒去勢不減,帶著破風聲深深嵌入其肩胛骨,幾乎將其斜劈開來!慘叫聲中,刀疤強看都不看,一腳將其踹飛,繼續如同火車頭般沖向臉色煞白的李司令。

“保護課長!”影佐的保鏢和另一名特工拼命射擊,試圖阻擋狀若瘋虎的刀疤強和從正面追上來的軍統人員。

軍統的那位負傷負責人也徹底紅了眼,不顧胳膊血流如注,連連開槍,聲音嘶啞:“抓住他們!別讓影佐跑了!死活不論!”

李司令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在兩名殘余日軍的拼死掩護下,跌跌撞撞地沖向后樓梯。那卷曾經被他視若性命的布防圖硬紙筒,在他狼狽逃跑途中從腋下脫落,“啪”地一聲掉在了滿是碎瓷和血污的地板上,他卻渾然不顧了。

“圖!布防圖!”老顧被同志攙扶起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滾落在地的紙筒,厲聲喊道,聲音因焦急而嘶啞。

一名離得最近的地下黨同志毫不猶豫地冒險沖過去,身體貼著地面一個翻滾,一把將那個沾血的紙筒緊緊搶在手中。

而此刻,阿默倒在地上,意識正在被無邊的黑暗和撕裂般的劇痛迅速吞噬。視野模糊扭曲,耳邊的一切聲音——槍聲、喊殺聲、怒吼聲——都變得遙遠而扭曲,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不斷晃動的渾濁海水。他只能模糊地看到李司令那瘋狂逃竄的背影,看到刀疤強如同復仇天神般怒吼追砍,看到軍統的人奮力追擊,看到老顧正焦急地、一瘸一拐地試圖沖破火網向他奔來…

他努力地想抬起手,想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告訴老顧…圖…圖已經…發出去了…危險…

但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最終,所有的力氣都如同退潮般離他而去,沉重的眼皮緩緩落下。

在徹底失去意識、沉入無邊黑暗的前一秒,他似乎聽到腦海里傳來系統斷斷續續、極其微弱、夾雜著大量電流雜音的提示,如同來自遙遠星系的最后訊號:

【警告!宿…主體…生命體征…急劇下降…】

【重傷確認…脊椎附近貫穿傷…嚴重內出血…神經損傷…】

【啟動…緊急修復程序…優先保護…宿主大腦及核心機能…】

【能量…急劇流失…修復速率…低于損傷速率…嘗試…激活備用能源…】

【修復…緩慢…進入…強制休眠…保…護…】

隨后,所有的聲音、光影、痛苦和牽掛,都徹底遠去,沉入永恒的、冰冷的寂靜與黑暗。

茶樓內的混戰還在繼續,但核心目標已經轉移。軍統、青幫、地下黨,這三股因阿默的驚人謀劃而短暫匯聚、各懷目的卻又目標一致的力量,此刻正沿著斑駁的血跡,向著后巷,向著逃亡的內鬼和日酋,發起了最后的、不死不休的追擊。

而點燃了這一切、編織了這張圍獵之網、并為之付出了幾乎生命代價的阿默,卻靜靜地倒在冰冷狼藉的地面上,身下的鮮血無聲地蔓延開來,如同盛開的、絕望而凄美的紅蓮,映照著這人間地獄般的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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