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封語法、用詞與字跡同樣拙劣的信。
大致意思是這只是個開端,今天晚上他們會再次發起總攻,除非統治者們停止抓捕行為,歸還那些被抓捕的同類,并給他們劃出一片領地。
信的結尾還以憤怒的口吻要求正常人類改稱他們為覺醒者,并提供一些大人的衣物。
“這個彼得潘,就是他們的首領?你見到他了么?”
溫斯頓指了指信的落款詢問凱瑟莉道。
這個名字和他上一世看過的著名童話一樣,那個童話講述的是一名拒絕長大的男孩帶領人類孩童飛往夢幻島的冒險故事。
會是巧合么?
“嗯,見到了!不像其他畸變體,他看上去和一般孩子并沒有分別,個頭不高,一頭紅發,臉上還長著雀斑。”
“有什么特殊能力么?”
“沒有見識過,不過其他的畸變體好像都很怕他。”
凱瑟琳說著,沒來由地爆發出一陣干嘔。
“好了溫斯頓先生!這是你該操心的事情!現在,讓我帶凱瑟琳去我那兒休息一會兒!”
杰西卡見狀,不給溫斯頓詢問的機會,便帶著凱瑟琳離開了公寓。
溫斯頓并沒有阻止,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研究這封“戰書”的解決對策。
從昨夜的戰斗來看,這些畸變體并沒有真正想要殺死他們的心思。但即便如此,還是給由遠征軍、斯坦丁信徒和維薩吉偵探三者組成的防衛力量造成了不小麻煩。
據塞薩爾說,大約有1/2的人受傷了,這其中還有接近半數的人短時間內無法恢復。
還有更令人頭疼的,是這些畸變體無孔不入!
靈巧的身形,強悍的身軀,以及那些堪比信徒的魔力,要是真再動起手來,整座蒙德萊市岌岌可危。
去會會他們首領?
這樣想著,他讓塞薩爾帶著他來到南面的巨杉樹林之中。
這里一如既往的靜謐,一棵棵參天的巨杉樹沉默地俯瞰眾生,就像他們千百年來一直在做的那樣。
“說起來,當時我們就是在這里第一次見的哥白尼!一晃已經快1年時間過去了!”
溫斯頓感慨道。
當時哥白尼就是在這里接受的審判,要不是自己提供了神芒,估計已經被那些神明家族進行切片處理了。
那些畸變體呢?被抓走的那些,也會是這樣的下場么?
“指揮官,我們已經走進了這些畸變體的包圍圈,需要回去多帶些人過來么?”
塞薩爾環顧四周,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用,要殺我們的話早就動手了!”
咻!
密林深處射來一只冰錐,精準地命中兩人身旁的大樹,濺起大量木屑和碎冰。
緊接著,大量畸變體從四面八方現身。
他們或手持武器,或化為獸類,或手中凝聚著各種各樣的魔法,神色厭惡地盯著兩人。
領頭的是名披著用粗制獸皮襖的壯漢,操著與身形完全不符的童稚聲音對溫斯頓說道。
“停下!該死的捕獵者!滾回去等我們來進攻。”
果然長得飛快啊!
溫斯頓打量著這幾乎與他一般高的大漢,掏出自己先前寫好的回信,一本正經地說道。
“讓我見見你們的首領!按照斯維登大陸的禮儀,開戰前交戰雙方應該見一面!”
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瞎說,哪怕最體面的紳士也不會做這么愚蠢的行為。
可溫斯頓還是從那封所謂的“戰書”和前期的交戰中瞧出了端倪。
告知進攻時間,在戰斗中留手,這些公平、仁慈的幼稚行為無一不表明一個事實——他們還是孩子。
“你說的是真的么?”
果然如溫斯頓所料,領頭的有些猶豫地問道。
“當然是這樣!這是凱爾德隆家族定下的規矩,你們不知道”
他憋著笑回答道。
“有這個規定么?凱爾德隆家族是誰?”
“不知道,我父親并沒有告訴過我!”
“笑話!你父親整天醉醺醺的,怎么會知道這些禮節?要我說就是這樣的!這位先生的做法很高尚!”
...
那些畸變體們同樣開始竊竊私語,疑惑地打量著溫斯頓兩人。
“好吧!我帶你們去見彼得·潘大人!可你們得注意禮節!”
“放心吧!我這位仆人是名真正的紳士!”
“你還有仆人?真棒!咳咳!走吧!”
溫斯頓和塞薩爾笑著對視一眼,跟著這些人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一路上又看到了不少的畸變體,有的棲息在樹枝之上打著盹兒,有的則圍攏在溪流邊嬉戲打鬧,總之完全沒有大戰將至的模樣。
大多數的畸變體只是新奇地打量著這兩名外來客,只有少部分看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仇恨。
“你們...是怎么分辨出我們的?”
溫斯頓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氣溫!你們身上的氣味不一樣,你的那位仆人有血的味道,而你...則有墨水的味道。”
“那你們呢?你們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樣的?”
“我們身上的味道要刺鼻一些,彼得·潘大人說這是油彩的味道,他父親原先是干粉刷匠的,他從小聞著這種味道長大!”
“是么?他多大了?”
“1個半月了,他是我們中年齡最大的,個頭卻是最小的,但我們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為什么?”
“那不能說!”
說著他們便已來到了畸變體的大本營之中,見到了彼得·潘。
此時他正指揮著幾名精神類的畸變體朝著捕獵來的野獸發射火球。
“中午好!博得·潘先生,你們是在進行戰斗訓練么?”
溫斯頓看了眼被燒得焦黑的尸體,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我們在做飯!你是誰?”
彼得·潘皺著眉頭問道,看起來對自己的午飯很不滿意。
“溫斯頓·基辛格,我收到了你的戰書,按照斯維登大陸的禮儀,作為蒙德萊市的代表來和你進行磋商!”
“有這個規矩么?哎算了算了!怎么樣?是把那些被你們關起來的覺醒者交給我,還是打?”
彼得·潘同樣面露疑惑之色,但很快便掩飾下去,故作威脅地問道。
“我們還沒定下來,你也知道這不是件小事,可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今天來是想談個條件的!我們的人在昨天晚上被你們揍得夠嗆!如果今晚再打肯定不是你們的對手,可那有失公道!不是么?”
“也對!我向你道歉!可你想拿什么交換?”
“或許...食物怎么樣?我有個朋友叫古斯塔沃,他曾給皇帝陛下做過廚子!”
溫斯頓已經很快適應了這些畸變體的思維方式,眼珠一轉便給出了自己的價碼。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