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布魯士么？”
溫斯頓放下餐盤，驚訝地指著籠中人說道。
“嗯！是他！那道疤！”
布魯士怎么會來這兒？
溫斯頓想著，慢慢走到?jīng)Q斗臺周圍，卻被警戒的衛(wèi)兵攔住，高聲叫喚，發(fā)現(xiàn)布魯士不為所動。
“按照慣例，決斗者戰(zhàn)前不能和任何人接觸，以保持最佳狀態(tài)！”
塞薩爾解釋道。
保持...保持個蛋！
溫斯頓煩躁地找上了古德里安興師問罪。
“決斗者中，有蒙德萊兵團的上一任指揮長，布魯士先生？這事兒你知道么？”
“冷靜點！溫斯頓先生，這次的決斗者是威爾遜陛下親自指派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看來我們的陛下和你一樣喜歡給人驚喜呢！”
古德里安說著，眼神里多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換一個人！”
溫斯頓自然知道古德里安的眼神意味著什么，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可不行！我聽說，陛下剛抵達卡特彼勒島時就定下這次決斗的人選，為此他還在第一戰(zhàn)區(qū)停留，專門面見了你們這位布魯士先生！”
原來那艘飛艇在第一戰(zhàn)區(qū)的停靠是為了布魯士！
一位神明，將遠征軍精銳晾在一旁，專門面見一個三流兵團的前任指揮官？
這名農(nóng)夫究竟有什么需要威爾遜幫忙實現(xiàn)的？
“另外一名決斗者是誰？”
這些疑惑讓溫斯頓煩躁不已，卻又無計可施，只得繼續(xù)詢問古德里安。
“凱爾斯的一名高級信徒，前身是凱爾德隆的騎士，在戰(zhàn)役中被我們俘虜，為了避免被打死同意參加這次決斗。”
“聽聽，這才是愿意與別人生死相搏的理由！他的實力怎么樣？”
“他原先在部隊中擔任戰(zhàn)斗教官一職...你該祈禱他給你的那位戰(zhàn)友留個全尸！”
“真的不能換一個人了么？”
“當然不能！”
“好吧，那至少請您讓我和他說上話！”
溫斯頓見一計不成，當即湊到古德里安身旁耳語了幾句。
終于，當宴會賓客都到的差不多時，負責看守決斗者的兩名在古德里安的授意下離開了會場。
塞薩爾悄悄湊到了布魯士身旁，而溫斯頓則是找上了凱瑟琳。
明亮的燈光下，精心打扮一番的凱瑟琳看上去愈發(fā)好看，一身妥帖的女士軍服令她少了幾分雍容，多了幾分英氣。
只不過同哥白尼、杰克還有古斯塔沃一樣，凱瑟琳身為溫斯頓的信徒，卻絲毫沒有其他信徒在對待他們神明時的恭敬。
“您...找我什么事？對了，聽哥白尼說他把妹妹也接到蒙德萊兵團了，不如...送到我這里？”
凱瑟琳見溫斯頓找來，嬌羞地眼眉低垂，用余光緊緊打量著他，甚至不顧身份地用手指把玩著那一頭金色長發(fā)。
自從上次米霍克的事情以后，兩人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微妙。
至少在凱瑟琳看來那叫微妙。
“事情緊急，我想問問，你當時是怎么成為我的信徒的！”
“唔！您怎么能對一名未婚的女子提出如此...失禮的問題？”
凱瑟琳想著當時自己滿腦子都是溫斯頓，頓時滿臉緋紅，將頭垂得更低了。
“...我真的沒時間了！布魯士他，馬上就要被人打死了！”
溫斯頓指了指會場內(nèi)的決斗場，向凱瑟琳解釋了所有事。
“哦，是這么回事！首先要做的就是有對您的信念，當時我在和米霍克交戰(zhàn)時，危急時刻，腦子里就都是...您！”
凱瑟琳說完便雙手掩面，像兔子似的逃到指揮部外面。
溫斯頓也感覺這話有些曖昧，但當下救人要緊，也就不再糾結(jié)這些男歡女愛，回頭來到了布魯士身旁。
“弄清楚了！布魯士先生參加這次決斗的目的，是為了請求威爾遜皇帝解除對您禁足的命令！”
塞薩爾解釋道。
...
溫斯頓看著布魯士，久久不能言語。
奉凱爾德隆皇帝之命，若非遠征，這間公寓的主人與他的仆人不得踏出蒙德萊市半步。
這是立在布魯克大街25號門前的木牌。
正是因為這塊木牌，溫斯頓在蒙德萊市蹉跎了22年的歲月。
這在蒙德萊人中人盡皆知，但沒想到，除了感到同情以外，布魯士竟然真的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并且實打?qū)嵢プ隽耍?
“指揮官大人！不用擔心我！我先前好歹也是名將領！近身搏斗這種事情不在話下！”
布魯士的聲音隔著頭套傳來，雖然強裝鎮(zhèn)定，但還是帶著明顯的顫抖。
“聽著，其他的以后再說，一會兒要是想活下去，就在決斗中想著我！”
“這話雖然聽上去有些怪怪的，可我還是會照做的！誰讓您是我的指揮官呢！對了，如果我死了...”
“...布魯士·約翰遜先生！請不要在這種時候說喪氣的話！”
“不！指揮官，如果我死了，請務必將那些小伙子們帶回去！這是第一點！埋葬那些死去的戰(zhàn)士們，這是第二點！然后如果可以的話，替我關照一下我妻子還有我剛出生的兒子，雖然她答應如果我死了就改嫁，可我知道那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知道的...”
布魯士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根本沒有給溫斯頓插嘴的機會。
“明白了！布魯士先生！”
溫斯頓深吸一口氣答應道。
終于，在古德里安宣讀完對神明的祝詞之后，作為晚宴前菜的決斗開始了。
布魯士自然不是那名技藝高超的前教官的對手，被一通好揍。
他揉了揉開裂的眉心，按照先前的指示，滿腦子都想著和溫斯頓相處的點點滴滴。
<信仰值+1，信徒+1>
當信念凝聚成信仰之力，溫斯頓又多了布魯士這一名信徒。
布魯士的眼前出現(xiàn)了數(shù)字，將對手的動向分析得一清二楚。
這之后，他強撐著身體，游走在臺上，以各種意想不到的角度、方式與敵人作戰(zhàn)。
腳下的汗水、拳套的污漬、晃眼的燈光，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可以制敵的工具。
終于，他的對手因為踩到地上的汗水而一個趔趄，眼睛也因為燈光直射微微閉起。
布魯士踏步欺身向前，揮拳命中敵人下頜。
溫斯頓松了口氣，立刻想上前接下?lián)u搖欲墜的布魯士。
【作弊者！】
威爾遜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起，布魯士整個人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