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法陣核心

石門開啟的剎那，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仿佛沉睡千年的亡魂在低語。林小羽下意識屏住呼吸，指尖微顫，契約紋路隱隱發熱，像是感應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

謝沉淵站在她身側，燼火靈脈在他掌心緩緩流轉，卻比先前黯淡許多。他沒有說話，只是抬步向前，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

林小羽緊隨其后，穿過那道沉重的石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頭一震……

這是一處深埋地底的巨大空間，四周巖壁上鑲嵌著幽藍色的晶石，散發出冷冽的光。中央，則是一座龐大的法陣，以黑曜石鋪就，符文密布，隱約可見血色流動其中，如同一條沉睡的巨蛇。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魔氣，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一把刀子，刺痛肺腑。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魔氣并非死物，而是在緩慢旋轉，仿佛有意識般纏繞著法陣邊緣，形成一道扭曲的漩渦。

“這里……”林小羽低聲開口，聲音被壓抑得幾不可聞，“不是普通的禁地。”

謝沉淵目光落在法陣中心的一塊黑色晶石上，那晶石懸浮半空，表面浮現出與他鎖骨處極為相似的紋路，每一道都像是用血畫成的傷痕。

“是共生的源頭。”他嗓音低啞，仿佛喉嚨里壓著什么沉重的東西。

林小羽皺眉，調出系統界面，試圖掃描晶石內部結構。然而屏幕剛亮起，便劇烈閃爍起來，數據流紊亂不堪，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能量的干擾。

“系統不穩定。”她咬牙，“但頻率和圣地機關符文一致。”

謝沉淵微微頷首，燼火靈脈緩緩升騰，在掌心凝聚成一道赤焰。他一步踏出，腳下的符文隨即亮起，魔氣瞬間翻涌，如潮水般撲向二人。

“小心！”林小羽低喝，迅速后退兩步，同時啟動系統防御模式。一層淡金色的光罩將她籠罩，堪堪擋住襲來的魔氣。

謝沉淵卻未閃避，任由魔氣纏繞周身。他的臉色陡然蒼白，額角青筋暴起，卻依舊穩穩站立，燼火靈脈猛然暴漲，將纏繞在身上的魔氣盡數焚盡。

“你瘋了？”林小羽瞪大眼，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

“我在試它。”他淡淡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魔氣……不是外來的。”

林小羽瞳孔微縮，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低頭看向手腕上的契約紋路，果然發現它正與晶石表面的紋路隱隱共鳴，仿佛兩條命運線正在悄然交匯。

“你是說……”她的聲音有些發澀，“它和你有關？”

謝沉淵沒有回答，而是緩緩走向法陣中央。每一步落下，腳下符文便隨之亮起，魔氣翻涌得更加劇烈，仿佛整個空間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林小羽跟在后面，心跳加速。她能感覺到，契約反噬的痛感正在加劇，肋骨處傳來鋸齒般的鈍痛，仿佛有人在用細針一根根挑動她的神經。

“停下。”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再往前，你會承受不住。”

“我必須確認。”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深如夜，“如果這就是我的命格，那我寧愿親手揭開。”

話音未落，一道凌厲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林小羽猛地抬頭，只見三道身影從虛空中浮現，衣袂翻飛，氣息森冷。為首之人披著玄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謝沉淵，林小羽。”那人聲音沙啞，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你們不該來這兒。”

林小羽瞳孔驟縮，心中警鈴大作。她迅速掃視四周，發現不止這一批人，遠處的陰影中還藏著更多氣息，若隱若現，顯然是更大的組織早已在此埋伏。

“看來我們成了香餑餑。”她冷笑一聲，右手已悄然搭在腰間短刃上。

謝沉淵卻神色不變，燼火靈脈在他掌心躍動，仿佛隨時準備引爆。

“你們是誰的人？”他問，語氣平靜得可怕。

“主上交代，務必活捉共生體。”那人緩緩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暗紅色的符印，周圍空氣頓時凝滯，仿佛連時間都被凍結。

林小羽心頭一緊，契約紋路驟然劇痛，她幾乎跪倒在地。耳邊傳來謝沉淵低沉的聲音：“別動，我會處理。”

“處理個屁！”她咬牙站直身子，強忍著撕裂般的疼痛，快速調出系統防御模塊，一道臨時屏障在兩人周圍升起。

那名神秘高手見狀冷笑一聲，手中符印猛然按出，一道赤紅光芒直沖屏障而去！

轟——！！

屏障應聲炸裂，沖擊波席卷開來，林小羽被震得倒退數步，嘴角溢出血絲。她勉強穩住身形，卻發現謝沉淵已經出手。

燼火靈脈化作一道赤焰長龍，裹挾著狂暴的靈力，直撲敵人而去。對方顯然沒料到他能在如此狀態下爆發，倉促結印抵擋，卻被火焰吞噬，整個人在烈焰中化作灰燼。

“走！”謝沉淵低喝，轉身朝法陣另一端疾行。

林小羽咬牙跟上，腳步踉蹌。她能感覺到，契約反噬已經逼近極限，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催命。

就在他們即將沖出法陣范圍時，又一道身影攔在前方……正是之前那名玄袍高手，此刻他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額間有一枚詭異的印記，似曾相識。

“你以為你能逃出去？”他冷冷一笑，“你以為這里是終點？這只是開始。”

話音未落，他猛然自爆元神！

轟隆——！！

整座法陣劇烈震動，無數符文崩裂，魔氣瘋狂涌動，仿佛要將整個空間吞噬。林小羽被沖擊波掀翻在地，眼前一片模糊。

她掙扎著抬起頭，只見謝沉淵正護在她身前，燼火靈脈燃燒至極致，將最后一波沖擊擋下。但他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嘴角滲出鮮血。

“你還撐得住嗎？”她喘息著問。

謝沉淵沒有回答，只是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她手腕上的契約紋路。那一瞬間，她竟感受到一絲奇異的溫暖。

“你……”她愣住。

“閉嘴。”他低聲說，眼神卻不再冷硬，反而透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讓我拉著你走。”

下一秒，他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沖出了法陣核心。

身后，那塊黑色晶石在爆炸中碎裂，一道微弱的意識波動悄然逸散，仿佛在嘆息，又仿佛在召喚。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道意識，正悄然潛入了契約紋路之中……

劍柄沾血，滑而不穩。

林小羽握緊手中短刃，指節泛白。

下一刻，刃脫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