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壁畫鬼。”

李凌摘下裹尸袋，卻沒有遞過去，“由總部關押當然沒有問題，但總部準備給我什么呢？”

趙建國道：“既然加入總部，處理草廟村靈異事件就按規定來，一次靈異事件補貼二十萬。你成功關押厲鬼，記功一次，原本一百公斤黃金的支配權增加到一百二十公斤，嘉獎一千萬。”

“不，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這壁畫鬼。”李凌拍了拍，“總部不會就這樣帶走吧？”

趙建國露出愕然的表情，“不然呢？這玩意你留著除了危險，沒有什么用。”

“是嗎？我怎么聽說黑市里一只鬼價值數億。”

趙建國皺眉道：“你是國際刑警，怎么能把厲鬼賣到黑市上去，你剛才還保證站在總部這邊。”

“這跟立場沒關系，我當然是總部的一份子。”李凌搖頭，道：“可我也不能白干，我可是冒了生命危險，這是我的戰利品，有自由處置的權力。”

趙建國道：“你也說了，那是黑市的價格，總部不可能給你幾個億。”

“那我賣到黑市上去，平安公社那幾個人可是已經聯系我了。”

“不行！如果所有人都把鬼賣給黑市，還要總部干什么，干脆跟美國一樣搞雇傭兵、賞金獵人那一套算了。”趙建國開始感到頭疼，原以為這家伙是個老實人，看來自己看走眼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有個折中的方案。”

李凌繞了一圈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聽說總部在研究駕馭第二只鬼的方法，可以讓兩只鬼達成平衡、延長馭鬼者壽命，已經有了成果，我想交換一個名額。”

趙建國臉色一變，“你從哪知道的消息？這是最高級的機密！”

“機密？平安公社‘鬼尸油’馬帥說的。你知道的，我只是新人，以前從沒接觸過這類事。你也別想蒙我，他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可詳細了。”

李凌一口黑鍋隔空甩了出去。

趙建國咬牙切齒，“平安公社！”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駕馭第二只厲鬼的辦法也是剛剛研究出來，成功率最多百分之五，一旦失敗死路一條，而且需要采集你的厲鬼信息，進行數據比對，具體過程很繁瑣，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凌這才想到，他穿越的時間是故事開始前兩個月，駕馭第二只厲鬼的方法確實還沒有成熟。

“沒事，我可以等，提前預定一個名額，等什么時候方法成熟了，或者我撐不住了，再來找你駕馭第二只厲鬼。”

趙建國道：“一只壁畫鬼不夠，至少八只才能換一個名額。”

“八只？你真敢說！這些城市負責人到死都不一定能處理八次靈異事件吧？”李凌對總部的惡劣行為有了新的認識。

“那沒辦法，這是規定。”

李凌道：“我提供了草廟村雨中鬼詳細的殺人規律，只要有手就能關押，還幫助童倩找到了剝皮鬼的線索，怎么都能再算一只。兩只鬼，這就不少了。”

“規定是......”趙建國頭疼道。

“別扯這些沒用的，別忘了你們駕馭第二只鬼的方法才剛研究出來，百分之五的成功率跟送死有什么區別。萬一我直到厲鬼復蘇你們的方法都沒成熟，到時候我不就相當于送上門的實驗體，這還不夠？”

趙建國盯著他看了幾秒，揉了揉太陽穴，感到腦瓜子疼，“你真的只是剛成為馭鬼者的新人？”

“那當然。”

“可我怎么覺得你對總部很了解的樣子。”

“都是平安公社馬帥說的。”

平安公社......趙建國決定回頭就敲打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的民間組織，竟敢到處說總部壞話，真是豈有此理。

“行吧，你說的有道理，”趙建國終于松口，“只限你一人，出去不要亂嚷嚷，否則你的名額取消！”

“趙隊放心，我可是出了名的嘴嚴。請總部盡快安排吧。”

李凌終于遞出黃金裹尸袋。

“我把你的要求匯報上級，最多一周就會進行數據采集。”趙建國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

他拍了拍李凌的肩膀，“好好干，總部不會虧待你的。尹小萌就作為你的接線員，有情況跟她說。好了，我還有其他事，你們聊吧。”

說完轉身就走。

李凌囑咐道：“別忘了把裹尸袋還我，那可是我跟平安公社的人借的，要還的！”

趙建國腳步一頓，無奈道：“小萌，給他領一個新的黃金裹尸袋。”

“是！”

趙建國走后，尹萌萌饒有興趣地打量他，嘖嘖稱奇，“你真厲害，我頭一回見跟趙隊長討價還價的人。”

“多謝夸獎，過一段時間你可能會見到比我還厲害的人。”

“啊？”尹小萌眉毛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別啊了，總部應該有接待酒店吧，快帶我去吧，我再不睡覺要猝死了。”

“現在就走？”尹小萌撅著小嘴，“你不先做精神狀態評估嗎？評估房間就在隔壁，我已經替你聯系好專家了。”

李凌嘆了口氣，“不會耽誤太久吧？。”

尹小萌連忙道：“不會，最多半小時！”

“那好吧，去評估吧。”

尹小萌松了口氣，她不久前剛完成接線員上崗培訓，李凌是她服務的第一位馭鬼者，正是積極性最高的時候。

她不僅聯系了評估專家，甚至連明天的國際刑警崗前培訓也聯系好，還有后勤裝備、信息錄入......

只要李凌精神合格，尹小萌有信心在兩天內將他打造成一名合格的國際刑警，送上大昌市。

這一切李凌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大概率會申請換一名接線員。

前往評估室的時候，李凌下定決心要認真對待，能考60分就絕不考61，最好讓總部對他失望，別什么壞事都想著自己。

評估房間布置的很溫馨，墻壁刷成溫暖的米白色，陽光透過薄紗窗簾斜斜地灑進來，空氣清新、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優雅舒緩的鋼琴曲恰到好處。

兩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女坐在沙發上，見他進來，起身露出和藹的笑容。

男人主動伸手，“是李凌警官吧，您好，我姓王，這位是劉醫生。”

李凌逐一握手，雙方坐下。

尹小萌退出房間，偷偷向李凌比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關上門。

茶幾上擺著茶飲點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惹得李凌下意識看了數眼。

王醫生笑道：“李警官，您請便。”

李凌搖了搖頭，“我身體受損嚴重，就不露臉了，咱們開始吧，我有些累，急著回去睡覺。”

劉醫生遞過一沓表和一支筆，“那咱們就開始，您先填一下這份評估表吧。”

表上都是一些常見的心理咨詢問題，李凌本著為國為民、身先士卒的原則，填的飛起。

這也是一種態度。

兩位專家對視一眼。

‘看吧，我就說這評估表過時了，完全沒用。’

‘你說得對，回頭就上報總部，改一下評估方案。’

十幾頁評估表，李凌五分鐘填完。

劉醫生收回評估表，翻閱了一遍，如果按照上面的信息來看，李凌乃是五千年難得一見的圣人，憂國憂民、心懷天下，加入國際刑警組織乃是他們的福報。

“李警官真是憂國憂民，讓人佩服。”王醫生干笑一聲，干巴巴地夸了一句。

劉醫生取出一根錄音筆，“不介意詢問幾個問題吧？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不涉及個人隱私。”

李凌點頭，“問吧。”

“這些問題會被錄音錄像，存入個人檔案，請認真思考，謹慎回答。”

“嗯。”李凌點頭。

王醫生道：“有一輛電車失控了，前面綁著五個普通人，另一條軌道上綁著一名知道靈異事件關鍵線索的流浪漢，你拉下操縱桿會導致流浪漢死亡，但會救下五名普通人，你如何選擇？”

“我會掏出手槍，打死那名流浪漢，然后控制電車加速，壓死五位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