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本意,是展示鄭兆安找到了感覺,朱浣紗能一眼看出來的。
不求鄭兆安超過她,能在兩百次內主動運轉先天之精,已是天才范疇。
鄭兆安的先天之精微弱,如風中燭火,朱浣紗需要貼近才能感受到。
小雨站在去背后,用茅草指引。
她便站在其前面,閉眼感受。
鄭兆安也有些奇怪,這姑娘怎么突然過來了?
看到小雨招呼她,原來是小雨喊來的。
他腦袋里沒有多少男女之見,到了時間,脫掉外衣,扎起馬步。
鄭兆安看她距離自己很近,于是閉眼。
細心感受,茅草劃過后,那冰涼的感覺。
對絕大多數有天賦的人來說,這一步最難。
因為他們的精神無法集中,融入先天之精中。
可鄭兆安的精神不斷匯聚,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來,類似于癔癥發作。
然后,鄭兆安就出現在了先天之精中。
熟悉的三道金光,如拱天之柱,除此之外,是黑色虛無。
此刻,鄭兆安的視角很奇特。
他既能從外向內看,看到先天之精,追逐著茅草痕跡。
又能從內向外看,看到頭頂有一道軌跡,他則在被動跟隨。
鄭兆安嘗試著更快一些,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唯一能想到的,像那個循環噩夢一樣,開始奔跑起來。
隨著鄭兆安奔跑,先天之精的速度變快。
從追逐,到并駕齊驅,再到超越。
朱浣紗震驚于鄭兆安的快速入門,比她還快。
而在這一瞬,她想了很多,其中包括獨占他。
鄭兆安則感覺支撐不住,整個人向前暈倒。
恰好朱浣紗站在他面前,于是乎,他順勢栽進朱浣紗懷里。
可這么弱的身子骨,朱浣紗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見過太多天才,有些已經登堂入室,可結果呢?
再觀察一段時間吧,若是真的值得投資,朱浣紗不介意插一腳。
小雨將鄭兆安送回房間,小臉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
“看吧,是不是值得分享?”
小雨興奮道。
“萬兩丹藥三顆。”
朱浣紗身上沾滿了鄭兆安的汗水,心里厭惡,卻沒有發作。
她對天才的容忍度,要高一點。
“五顆,五顆我就分享出來!”
小雨本意賣上一兩顆千兩丹藥,就心滿意足了。
沒想到鄭兆安的表現,遠遠超出預期,于是她也跟著水漲船高。
倒不至于獅子大開口,但這個價,絕對公道,童叟無欺。
“成交!”
朱浣紗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來,倒出五粒晶瑩剔透的丹藥。
“嘿嘿,以后有好東西,還會和姐妹分享的。”
小雨見五顆丹藥到手,開心道。
累得睡著的鄭兆安不知道,小雨把他賣了一個好價錢。
這一覺,睡得好舒坦。
沒有噩夢,沒有驚醒,就像勞累到極致,不顧一切地睡著。
睡了一個渾身舒坦,精力充沛。
鄭兆安伸個懶腰,身上劈啪作響。
“我睡了多久?”
鄭兆安看到小雨,她微微睜眼,問道。
“三個時辰。”
小雨回答。
“沒想到,你們還真有好方法!”
鄭兆安驚喜道。
“你的先天之精弱小,需要我的引導。在一月,不,半月之內,自行運轉。”
剛完成一個目標,小雨立馬設定另一個目標。
“自行運轉,是無需控制它,便可自行按照路線循環么?”
鄭兆安詢問道。
“是的,這可能比較難,需要一些時間來練習。”
小雨不知道后續情況如何,只能放低要求。
“是這樣么?”
鄭兆安盯著小雨,脫掉上衣,貼近她,詢問道。
鄭兆安一點就透,他不需要內外目光都盯著它。
外目光看向小雨,內目光則隨著先天之精啟動,開始運轉。
小雨感受鄭兆安體內先天之精自主運轉,閉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鄭兆安找到了睡好覺的方法,那就是運轉先天之精。
單純運轉它,只會讓它變得更堅韌。
而要強大先天之精,需要通過后天之精的轉化。
后天之精,來源有三,分別是宗氣、經氣和正氣。
宗氣,是肺部吸入的清氣與脾胃運化的水谷精氣的統稱,積聚于胸中。
經氣,運行于經絡系統中的氣,溝通表里、調節氣血輸布。
正氣是人體抗病能力總和,包括營衛之氣、臟腑之氣等。
“你這些話,怎么像中醫的理論?”
鄭兆安堅信現代醫學,對傳統中醫的了解,僅限于五臟六腑對應五行之類的。
“說反了,是中醫理論摘了我們一些皮毛,用來治病救人。”
小雨反駁道。
鄭兆安怕其鐵拳,不敢與之爭論。
說急眼了,她真的會下手。
鍛煉身體,便是強大正氣。
吃飽喝好,呼吸新鮮空氣,便可強大宗氣。
至于經氣,等鄭兆安登堂入室,再來考慮吧。
在小雨的調養下,鄭兆安的身體一天天強壯起來。
她對蕓娘和如煙姑娘的承諾,按照目前速度,可能一年都不用。
只是,這樣悠閑美好的日子,要暫時畫上一個逗號了。
緊趕慢趕,在立夏前三日,海瑞達到浙江杭州。
比他早一日到達的,是王用汲和高翰文。
他們的到來,無疑要給浙江官場帶來一番震動。
劇情中,海瑞接手的淳安,是賑災糧只夠吃一天,民變在即。
海瑞在到杭州府報道前,先去了一趟淳安。
而據他親自了解,淳安百姓踴躍賣田,價格已經壓低到五石一畝。
然而,沒人愿意買。
不是沒糧可買,而是沒有織廠招人了。
在楊金水的逼迫下,十幾個織廠在新安江大壩下游拔地而起。
其中已經招滿織工,一天三班倒,趕織絲綢。
若非有些地方低洼,洪水積蓄良久未退,這里哪里像是遭災了。
看著淳安百姓安居樂業,這比福建南平還要富足。
他帶著疑惑,來到杭州府。
最后一雙草鞋磨穿,來不及歇腳。
卻被通知,浙江布政使鄭泌昌、按察使何茂才,要接見他們。
“鄭老弟,一個知府,兩個知縣,值得你這么重視么?”
何茂才嚷嚷道,他雖然一百個不情愿,還是趕了過來。
“要不,你試一試他們的水平?”
鄭泌昌劃拉著蓋碗茶,氣泡音聽不出起伏。
茶葉起起伏伏,就像浙江官場一樣有趣。
“試試就試試!”
何茂才絲毫不怕。
作為按察使,他任意拿捏下屬,還不是輕而易舉。
只是,何茂才馬上要親自驗證,海瑞定律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