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深吸一口氣，踏入了那間被零號改造得堪比“寂靜嶺”片場的修煉室。

零號在控制臺前，緊張得像只誤入狼群的哈士奇，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噼里啪啦，嘴里念念有詞：“【法則穩(wěn)定場裝置V2.71828典藏版】，啟動！老板，這次的能量罩可是我用珍藏多年的【暗金色金屬碎片】邊角料磨粉強化的，理論上能把沖擊波削減到‘放鞭炮’級別！您就放心大膽地沖，炸了算我的，反正保險剛續(xù)！”

一團暗紫色，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熟人也別過來”氣息的邪魔能量，如同被無形大手托舉著，懸浮在蘇牧面前，緩緩蠕動，像一塊有生命的劇毒果凍。

“開始吧。”蘇牧盤膝坐下，【萬道掠奪魔典】應聲而動，如同聞到了貓薄荷的貓，在他丹田里興奮地打了個滾。

蘇牧張口一吸，一縷比發(fā)絲還細的邪魔能量被他精準地引入體內。

“又來了！這次是‘地獄搖滾演唱會VIP內場體驗券’嗎！”

熟悉的精神沖擊如期而至，無數(shù)混亂、暴虐、還夾雜著“恭喜你成為地獄第N位幸運用戶”彈窗廣告的念頭，試圖把他的腦子攪成一鍋漿糊。

但這次，蘇牧有了心理準備，外加零號那個聽起來就不明覺厲的“穩(wěn)定場”加持，雖然依舊感覺像是被人用一百個擴音喇叭在耳邊循環(huán)播放《大悲咒》重金屬搖滾版，但好歹沒當場表演一個“靈魂出竅”。

魔典興奮地發(fā)出一陣嗡鳴，像個餓了三天的吃播主播看到了滿漢全席，主動將那股“精神污染套餐”連帶著能量本體一口吞下，嚼得嘎嘣脆。

隨著邪魔能量源源不斷地被煉化，蘇牧體內原本積蓄的，來自洗髓花、各種珍稀藥材、以及靈泉的能量，像是被投入了催化劑的化學反應物，開始劇烈地翻騰、壓縮、升華！

蘇牧能感覺到，鍛體巔峰那層堅固得如同城墻拐角的壁壘，此刻正發(fā)出“咔咔嚓嚓”不堪重負的聲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土崩瓦解。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fā)出“我要變強！我要進化！”的吶喊，歡快得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

“轟！”

就在蘇牧感覺自己快要“羽化飛升”的當口，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陰影，也就是那所謂的心魔，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趁機發(fā)難！

它與邪魔能量中那些負面的、混亂的信息片段一拍即合，狼狽為奸，試圖將蘇牧的意志徹底拉入深淵，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和掠奪，沒有感情的功法驅動器。

蘇牧的識海中，瞬間變成了大型災難片現(xiàn)場。

一會兒是尸山血海，一會兒是美女畫皮，一會兒又是他被無數(shù)看不清面目的“劇本作者”操控，像個提線木偶般重復著可悲的命運。

“想把我變成你的傀儡？做夢！”

蘇牧死守著靈臺最后一絲清明，任憑那些幻象如何逼真，如何蠱惑，蘇牧的意志如同萬古磐石，紋絲不動。

蘇牧觀想著自己站在世界的巔峰，腳下是破碎的棋盤，身后是匍匐的諸天萬界。

那種掌控一切，主宰自身命運的強烈欲望，化作了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硬生生將那些試圖侵蝕他心神的幻象撕了個粉碎！

“我，蘇牧，就算是當反派，也要當那個笑到最后，掀翻桌子的終極反派！功法再強，也只是我的工具！”

就在蘇牧與心魔和邪魔能量斗得難解難分，意志力即將消耗殆盡的關鍵時刻，一直被他貼身收藏，當成“幸運護身符”的那塊暗金色金屬碎片，突然毫無征兆地發(fā)出一陣微弱卻不容忽視的溫熱感！

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來自更高維度，帶著“絕對鎮(zhèn)壓”、“不服就干”霸道氣息的力量，如同涓涓細流，從碎片中涌出，迅速流遍蘇牧全身。

那股力量所過之處，原本還在他體內瘋狂蹦迪，試圖“造反”的心魔和暴躁的邪魔能量，就像是遇到了天敵的耗子，瞬間偃旗息鼓，乖巧得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這玩意兒……居然還帶‘一鍵鎮(zhèn)壓’功能？買一送一，超值啊！”蘇牧心中一喜，立刻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蘇牧引導著體內所有被“馴服”的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水，朝著那層搖搖欲墜的境界壁壘，發(fā)起了最后的、也是最猛烈的沖擊！

“轟隆——！”

仿佛宇宙初開，混沌炸裂！

蘇牧感覺自己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徹底打碎了，然后又以一種全新的方式重組！

一股遠比之前精純、凝練的氣流，在蘇牧丹田之中憑空生成，如同一個初生的星璇，緩緩旋轉，生生不息！

凝氣境，成了！

就在蘇牧成功突破的剎那，一股遠超他預料的能量波動，如同脫韁的野狗，不受控制地從蘇牧體內逸散而出！

盡管零號的“法則穩(wěn)定場裝置V2.71828典藏版”已經(jīng)超負荷運轉，將大部分沖擊都消弭于無形，但修煉室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還是肉眼可見地暗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不可名狀的存在瞥了一眼。

一股若有若無，帶著幾分邪異、幾分尊貴、幾分“你瞅啥”的霸道氣息，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在江南市的上空一閃而逝。

控制臺前，零號抱著腦袋，看著瞬間爆紅，發(fā)出“警告！警告！未知高能反應！建議立即進行戰(zhàn)略性撤退并呼叫奧特曼！”刺耳警報的儀器，欲哭無淚：“老板！您這是突破呢，還是在修煉室里引爆了一顆小型戰(zhàn)術核顯卡啊！”

蘇牧迅速收斂了剛剛突破時不受控制的氣息，開始內視己身。

丹田內的氣旋穩(wěn)固如山，散發(fā)著蓬勃的生機。經(jīng)脈比之前拓寬了數(shù)倍不止，堅韌程度也大大增加，像從鄉(xiāng)間土路升級成了雙向八車道高速公路。

力量、速度、感知，全方位獲得了質的飛躍。

更重要的是，蘇牧對【萬道掠奪魔典】的掌控更加得心應手，特別是那種“污染同化”的特性，以前只是憑感覺瞎用，現(xiàn)在卻像是安裝了精準制導系統(tǒng)，想打哪兒就打哪兒。

不過，蘇牧也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氣息之中，確實多了一絲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魔性”，就像是白米飯里混進了一顆芝麻，雖然不起眼，但確實存在。

【叮！恭喜宿主成功突破至凝氣境初期！基礎戰(zhàn)力大幅提升！獎勵劇情點500點！】

【系統(tǒng)商城【凝氣境】專屬兌換區(qū)已解鎖！更多給力道具，助您在反派的道路上一騎絕塵，越走越遠（歪）！】

【警告！警告！經(jīng)檢測，宿主氣息中已沾染‘高濃度域外魔能’及‘高維信息干涉’痕跡！您對‘世界修正力’的吸引指數(shù)已從‘偶爾路過瞅一眼’提升至‘重點關注對象’！同時，被某些‘不可名狀的未知存在’盯上的風險正在幾何級數(shù)增加！請宿主謹慎行事，低調做人（魔）！】

蘇牧緩緩睜開雙眼，對于系統(tǒng)的警告，臉上沒有太多意外。

“力量的代價嗎？我早就準備好了。”

蘇牧站起身，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活動了一下手腳，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骼爆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