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徒的狂喜
- 獸夫兇猛:獨占小嬌妻
- 暮正沅
- 2409字
- 2025-06-04 12:57:46
魘瞳那句帶著冰冷玩味的質疑,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引爆了岸邊壓抑到極致的氣氛!
“她……似乎不是‘她’了?!?
空氣凝固了一瞬。
預想中的震怒、質問、甚至殺意并未降臨。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般的停頓。
然后
“呵……”一聲極輕的、仿佛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嗤笑,打破了沉寂。來源并非魘瞳,而是那一直散發著深海寒意的瀾汐!
白晚熙艱難地抬起被水糊住的眼睛,驚恐地望去。
只見瀾汐那張如同冰雪雕琢的俊美臉龐上,那亙古不變的冷漠冰層,竟出現了一絲裂痕!幽藍如深海漩渦的眸子里,翻涌的不是被冒犯的怒意,而是一種難以置信的、近乎狂喜的光芒?
那光芒銳利得刺眼,帶著一種掙脫枷鎖般的瘋狂希冀。他覆蓋著幽藍鱗片的手指,甚至無意識地在水流中微微蜷縮了一下,仿佛在確認什么。
而蹲在岸邊的魘瞳,反應則更為直接。
他那雙漂亮的琥珀金豎瞳猛地亮起,如同被點燃的狐火!先前那玩味和試探瞬間被一種純粹的、毫不掩飾的狂喜所取代。
他艷麗的臉龐上綻放出一個極其燦爛、卻毫無溫度的笑容,九條赤金狐尾如同焰火般在他身后興奮地炸開、搖曳。
“哈!”魘瞳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笑聲,他猛地站起身,赤足在濕滑的青苔上輕盈地轉了個圈,衣袍翻飛,像一只終于掙脫了牢籠的鳥。
這兩個人細細打量著她
“摔得好!這一跤摔得真是妙不可言啊!”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不住的亢奮,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灼灼地釘在白晚熙身上,那眼神不再看一個“冒牌貨”
而是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件能打開他們身上無形鐐銬的鑰匙!
白晚熙被這截然不同的反應驚呆了??謶忠琅f存在,但更多的是茫然和混亂。
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們不是原主的獸夫嗎?原主死了(或者說靈魂被替換了),他們不應該憤怒嗎?但是他們是又怎么樣看出來的呢!
就在這時,白晚熙才剛剛抬起頭來,原主殘留的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伴隨著左腿錐心刺骨的劇痛,更加兇猛地沖擊著她的意識!
冰冷的宮殿里,畫面里,一個面容模糊、眼神卻充滿惡毒嫉妒的雌性獸人湊在原主耳邊,低語著挑撥離間的話語,像毒蛇吐信。
原主扭曲著臉,將手中精美的石器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獸夫,伴隨著尖利的咒罵:“廢物!連只長毛兔都抓不到!滾!都給我滾遠點!看見你們就惡心!”那聲音里充滿了狂躁和不理智的憤怒。
記憶碎片里閃過其他獸夫的面孔——有隱忍的怒火,有深沉的疲憊,有冰冷的麻木,還有如同看瘟疫般的恐懼和厭惡。他們沉默地收拾著地上的狼藉,動作迅速而疏離,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只有每日清晨或黃昏,洞口會無聲地出現還帶著血絲的鮮肉。那是他們履行“義務”的唯一證明。除此之外,整個居所空曠冰冷得如同墳墓。
一個極其強烈的意念碎片如同烙印般刻下“結契后誰都別想逃你們是我的!爛也要爛在一起!”這意念里充滿了病態的占有欲和同歸于盡的瘋狂。
最后清晰的畫面,是那只色彩斑斕、鳴叫聲異常刺耳的怪鳥,在枝頭跳躍著,發出仿佛嘲弄般的叫聲。
原主被那鳥刺激得雙目赤紅,不管不顧地爬上那棵滑溜的巨樹,嘴里還神經質地念叨著
“抓住你,別想跑。都是我的……”然后就是腳下一滑,天旋地轉的墜落感和冰冷的河水……
“呃啊——!”新舊記憶的猛烈對沖,尤其是原主那些充滿暴戾、狂躁和惡意的碎片,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扎進白晚熙的大腦!她痛苦地抱住頭,蜷縮在冰冷的巖石上,身體因為劇痛和精神的沖擊而劇烈地顫抖、痙攣,斷腿處傳來更清晰的骨裂聲,她卻渾然不覺,只剩下本能的痛苦呻吟。
這突如其來的、真實的痛苦反應,反而讓岸邊的兩位獸夫眼中的狂喜和審視更加熾烈。
“這是怎么回事,我看她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呢!”魘瞳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詠嘆的調子。
他蹲回白晚熙身邊,這次沒有捏她的下巴,而是用指尖輕輕拂過她因劇痛而冷汗涔涔的額頭,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易碎的瓷器,眼神卻銳利如刀,試圖剖析她靈魂深處的每一絲波動。
“痛苦是真的,恐懼也是真的?!彼托χ?,“那個只會咆哮和砸東西的瘋子可裝不出這么‘生動’的表情?!?
瀾汐沒有說話,但他周身那冰冷壓抑的水流氣息,明顯緩和了許多。他幽藍的瞳孔深深地看著痛苦蜷縮的白晚熙,如同在評估一件突然出現的、可能改變命運的未知物品。他緩緩抬起手。
這一次,水流不再是冰冷兇暴的“水蛇”。
而是數道溫和卻堅韌的、帶著微涼氣息的水流輕柔地托起白晚熙的身體,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受傷的左腿,將她從冰冷的河水中托起,平放在岸邊一塊相對干燥平坦的大石上。
水流甚至貼心地拂去了她臉上和手臂上的一些污漬,露出了蒼白但清秀的、與原主有幾分相似卻氣質截然不同的臉龐。
“帶她回去吧!不管她是誰,現在都是我們的雌主”的聲音依舊清冷。
“好?。 濒|瞳笑得更加妖異,九條尾巴愉悅地晃動。
“終于有點‘盼頭’了,不是嗎?”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白晚熙,然后轉向她,聲音刻意放得柔和,卻像裹著蜜糖的毒藥:
“小可憐,別怕。現在,你可是我們最‘珍貴’的客人了。我們這就帶你‘回家’,好好‘照顧’你”。
他特意加重了“珍貴”和“照顧”二字,金瞳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算計和期待。
回家?照顧?
白晚熙在劇痛和混亂的記憶碎片中掙扎,意識模糊。她只感覺身體被一股柔和的水流包裹托起,斷腿處的劇痛似乎被水流帶來的微涼感稍稍麻痹。
她模糊地看到瀾汐轉身,水流牽引著她跟隨。而魘瞳則在她身邊亦步亦趨,那雙漂亮的琥珀金眼睛,始終帶著令人心悸的笑意,牢牢鎖在她身上,仿佛在看一件即將到手的、能解開枷鎖的寶物。
“契約……反噬……”原主最后那個充滿惡毒詛咒的意念碎片,如同跗骨之蛆,在白晚熙昏沉的大腦中反復回響。
她不知道“回家”意味著什么,也不知道這些獸夫口中的“珍貴”和“照顧”背后藏著怎樣可怕的目的。
她只知道,自己似乎從一個暴君的軀體里醒來,卻落入了五個被囚禁多年、終于看到一絲自由曙光的危險囚徒的手中。
而他們獲得自由的唯一鑰匙,似乎就是她這個鳩占鵲巢的、傷痕累累的異世靈魂。
劇痛再次襲來,黑暗溫柔地吞噬了她最后的意識。在徹底昏迷前,她仿佛又聽到了那只色彩斑斕怪鳥尖銳而詭異的鳴叫聲,似乎在嘲笑著什么,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