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敦道某間咖啡廳。

朱華標和方正聽著阿琪跟震波講述江湖上的小道消息。

“最近最出名的消息就是朱sir你大發神威，擺了一場大龍鳳了。”

“在西九龍混的各個社團，沒有人敢做大動作。”

朱華標看了方正一眼，問兩人道：

“江湖上怎么傳的？”

震波沒有了進監獄的危險，很是興奮道：

“朱sir好威啊。”

“各個堂口都在傳你和方正sir在彌敦道的事跡。”

“我聽說，這些堂口已經下了命令，遇見你們都要退一步。”

震波滿臉的八卦，

“朱sir，怎么不見方sir？”

“什么時候給我們引薦一下？”

朱華標憋著笑：

“怎么，你想要跟著方sir做事？”

震波趕忙道：

“不是，不是。”

“道上傳聞，方sir身高七尺，赤面黑須，疾惡如仇，力大無窮。”

“……我是文雀嘛，要是見到了方sir，好躲著點。”

朱華標哈哈大笑。

方正無語道：

“我就這么嚇人？”

阿琪和震波人都傻了：

“您就是方sir？”

方正好笑道：

“不像？”

震波小心地搖頭：

“方sir，我可聽人說你一個壓的一百多個古惑仔抬不起頭來。”

方正搖搖頭：

“謠傳！”

“哪里有一百多個，頂多三四十！”

震波和阿琪人都傻了，兩人驚聲道：

“三四十？”

方正聳聳肩：

“三四十已經夠多了，再多非得鬧出亂子不可。”

震波和阿琪對視一眼，兩人滿是震驚：

“三四十啊！”

朱華標問道：

“怎么？三四十少了？”

震波苦笑道：

“小混混說話都是夸大的，只是沒有想到，他們說得竟然如此保守。”

阿琪連忙道：

“什么保守，明明是失真嘛。”

“方sir明明是模特的身板，怎么可能是赤面黑須。”

震波連連點頭：

“對對對對！”

“太失真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發苦。

一個刑偵之虎就夠人頭疼了，沒有想到這里竟然還有一個方正。

這特么的還怎么擺脫線人的身份？

方正敲了敲桌子：

“那些有的沒有的，不用說了，說說我們不知道的。”

震波小心地問道：

“什么是兩位sir不知道的？”

方正淡淡道：

“很簡單啊。”

“江湖傳聞。”

“我說了，你們是文雀，只要把你們聽到的消息告訴我們就行。”

“不會讓你們做些超出文雀能力之外的事情。”

阿琪苦笑道：

“文雀那么多，為什么要選我們？”

朱華標也看著方正，他也好奇原因。

方正認真道：

“因為你們守規矩。”

朱華標愕然道：

“阿正，你是不是搞錯了？”

“他們是撈偏門的文雀啊。”

“嚴格說，他們可不是好人。”

阿琪和震波頓時默不作聲。這話反駁不了。

在普世的價值觀眼中，四人組做的事情，可不就是不勞而獲的偷竊嗎？

那能算好人？

方正微微點頭：

“沒錯，他們不是好人。”

“不過標哥，這個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

“我們警隊也有黑警，遠的是雷洛，近的也有那些鬼佬。”

“說個最簡單的，咱們每年O記、重案組、反黑組、掃毒組繳獲了那么多的白粉，為什么市面上的白粉半點不減少？”

“你不要告訴我你對政治部的作為沒有半點的了解。”

阿琪和震波大吃一驚。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時感到不可思議。

阿琪手都顫抖了：

“兩位阿sir，你們剛才說什么了嗎？”

震波連忙做出一片茫然的景色：

“什么？”

“兩位阿sir剛才說話了？”

朱華標苦笑道：

“不需要在他們面前說這個吧？”

方正聳聳肩：

“這兩位是我的線人，那么，我就得告訴他們兩人一些事情，免得他們因為信息不對稱，惹到了不該招惹的勢力。”

朱華標皺眉道：

“那為什么選擇他們？”

方正微笑道：

“他們守規矩。”

朱華標好笑道：

“這四人短短的時間摸了不下七個錢包，這叫作守規矩？”

方正點點頭：

“對，他們守規矩。”

“你只看到他們短短的時間偷了七個錢包，可你忘記了，他們一個月，只活動這一次。”

“你還忘記了，他們除了錢包里面的錢之外，其他的東西從來不偷。”

“你該知道的，相比錢包里面的錢，那些相片、鑰匙、各種資料卡片，才是最珍貴的。”

“最重要的是，阿琪選擇的目標全都是那些不差錢的主兒。”

“也就是說，丟失了錢包里面的錢，對于失主來說并不是什么傷筋動骨的事情。”

“這叫作……盜亦有道，也就是守規矩。”

阿琪手抖得更厲害了：

“阿sir，我們再也不敢了。”

震波驚奇地看著阿琪，不知道老大為什么這么害怕。

方正微笑道：

“你們是撈偏門的，只要秉承著這樣的理念，我可不管你們做什么。”

“反正你們只要不被別的阿sir抓住就好了。”

阿琪格外震驚：

“真的？”

方正認真道：

“我們是警察，最重要的是維護社會的秩序。”

“現在大環境不景氣，出來撈偏門的很多。”

“看看社團就知道了，大的社團號稱有二三十萬人。”

“想要改變這種情況，就得發展民生產業。”

“等到民生徹底發展了，撈偏門的成本比不得正規行業，情況自然就改善了。”

三人頓時陷入了沉思。

朱華標皺眉道：

“你說的情況真的能實現？”

方正肯定道：

“當然！”

“管子曾經說過，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大白話說就是發財立品。”

“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不要想著個人素質的提高，除非大家都一樣。”

朱華標眉頭越發皺得厲害：

“你不是騙我吧？”

方正好笑道：

“有空多讀讀書吧。”

不再理會朱華標，對阿琪二人道，

“放心，除了要你們打探那四人組，平時的話就聊聊天，你們在江湖上混，總會有些我們不知道的消息。”

“就當八卦說說吧。”

阿琪和震波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兩人面現苦澀，警隊里面的大丑聞人家都告訴自己了，那聽點八卦不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