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哥特式大教堂簡直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溫曉曉走進教堂，空曠的中殿之中只有寥寥幾個人坐在椅子上禱告。

地面上鋪著的白色地板清晰地倒印著人影，讓這個地方看起來越發圣潔不可侵犯。

【系統，既然現在蒼月的好感度已經有十，能兌換什么？】

【讓我看看……暫時米有能夠兌換的物品哦，宿主再攢一攢呢？五十積分就能夠兌換力大無窮金手指啦！】

【廢物系統。】

【……宿主，您說什么？】

溫曉曉憨笑：【沒說什么，你聽錯了。】

系統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人鄙視了，它在系統空間里急得抓耳撓腮：【宿主，我還是很有用的，我……我能……讓你在短暫的時間內變得身嬌體軟，百草不破。】

【……】

溫曉曉沒再理會它，來到教堂之中某個位置坐下。

坐在她身邊的人明顯緊張地瑟縮了一下，轉過頭頻繁看了溫曉曉好幾眼。

她回頭也看向他，微微一笑說：“你好啊，馴鹿先生。你想要祈求神明赦免你什么罪過呢？”

馴鹿長了一張并不算丑的臉，他看著不遠處的白羊獸人，沒有說話。

溫曉曉握緊了口袋里的防狼噴霧，她身為文職，不會給她配備槍支。

她緩緩道：“我是一個占卜師，我能占卜出你現在心里的所思所想，你信不信？”

馴鹿冷笑一聲，顯然是把溫曉曉當成了個騙子：“那你占卜一下，我在想什么。”

溫曉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琥珀色的眼睛帶著笑意：“你在想，那位白羊獸人。”

馴鹿臉色一冷，眼神帶著殺意，手也不由自主地撫摸上某一處硬物。

溫曉曉還在繼續說：“你穿著一件很尋常的白襯衫，這種襯衫隨處可見，甚至袖子上還殘留了你早晨吃飯時候遺留下來的湯汁。你對這次禱告并不在意，或許，你只是來這里找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白羊先生。”

不知不覺，周圍禱告的人漸漸聲音小了下來，全都看了過來。

“但是這位白羊先生似乎并不認識你，你的眼神表示找他是為了尋仇。”

坐在前面一個位置的白羊忽然站起身，往后退了幾步。

溫曉曉繼續：“讓我再猜猜，或許是為了女人？”

馴鹿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陰沉，他掏出袖子里的刀，朝著身旁捅去。

溫曉曉早有準備，她手中的防狼噴霧更快一些，瞬間馴鹿捂著眼睛嘴里發出慘叫。

其余人更是亂作一團。

而那位白羊獸人，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捂著腦袋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溫曉曉忽然明白了尸體上的那一行字是什么，那是尸體最后的心愿，希望她能夠來這里救下白羊。

馴鹿獸人雙眼猩紅，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恨恨地看著面前的溫曉曉：“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阻止我！我明白了，你也跟這個白羊有一腿！我要殺了你們這些水性楊花的雌性！”

溫曉曉正要動手反擊，忽然耳尖微微一動，她的腳步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帶著深深地譴責：“馴鹿先生，這里是教堂，不是你胡亂撒野的地方！你若是再敢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再者，原本你的妻主就跟白羊真心相愛，娶了白羊又不會動搖你的位置，還能多一個人養家……”

后面一句，溫曉曉聲音很小，幾乎只有馴鹿能聽到。

馴鹿聽完，果然發了狂一般沖過來。

眼見著尖銳的匕首就要刺進溫曉曉的胸口，忽然一道振翅聲席卷著一陣微風在中殿內響起。

溫曉曉的腰肢被一張大手攬住，一雙巨大的翅膀在她面前展開，抵擋了這只獸人的攻擊。潔白的羽毛看起來柔軟，卻如同鋼刃一般堅硬，對方的所有攻擊全都被輕易抵擋。

白色的羽毛在溫曉曉身邊落下，簡直像是加了一層濾鏡。

她在心里嘖嘖兩聲，腦海里傳來系統的尖叫：【朝圣教會領袖，咱們的天使獸人桑明出現啦！】

天使獸？這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嗎？

【桑明寶寶前身是天使哦~他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而來的~】

他為了什么來到這個世界的，溫曉曉不在乎，她只在乎好感度是多少。

【放心吧宿主！桑明寶寶都來救你了，好感度一定很高！……啊啊啊啊！】

系統忽然發出一聲爆鳴：【-999！為什么！】

一道溫柔的聲音從溫曉曉身后傳來：“你還好嗎？”

馴鹿獸人已經被震暈了過去，所有人全都以一種極其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溫曉曉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在心里問：【系統，你能看見他對其他人的好感度嗎？】

統：【我試試……居然全都是負數！】

溫曉曉學著系統的語氣：【哦豁，一個厭惡所有人的小天使一枚呀~】

統：【……嗚T^T】

溫曉曉的頭發有些凌亂，在劇情上，雖然桑明在那五個人的群里，但是也僅限于此。

他從未在溫曉曉面前出現過，只偶爾會派教會的人給她送些東西，主要就是一點點錢財和足夠她不死的食物。

因此兩人這算是第一次見面。

溫曉曉以往都是根據兇手在犯罪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推測這個人的心理。

那么桑明，你是什么樣的人？

溫曉曉安全之后，道了聲謝謝就站在了一旁近距離觀察他。

桑明，跟蒼月一樣，是S等級獸人。

也是個白毛。

只是蒼月的白像是個小動物，而他的白發似乎是晶瑩剔透的，透著神圣的光芒。

溫曉曉暗暗鼓掌，真是了不得。

一雙翅膀展開時幾乎接近三米長，收回來之后翅膀半環繞著他。

一身簡潔昂貴的西裝，眼睛是金色，皮膚雪白，臉上是圣潔孤傲的神情，但跟人說話的時候卻又變得溫柔和煦。

將所有人都哄得跟個孫子似的。

虛偽，無情，憎惡。

溫曉曉坐在椅子上，捏著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口。

他大概率在幼年時期受到過復雜創傷，導致他認知錯誤，心理自動開啟了防御機制。這種創傷包括親人的背叛與傷害，或者親人的離世。

長期壓抑自己的真實情感，用自己偽裝出來的溫柔進行操控別人，這種心態的人，本質上都是“自我保護型欺騙”。

總而言之，兩個字，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