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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敖玉有妹妹了?

老婦人喉嚨里發出‘咯咯’的破風箱聲,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那顆能碾碎神魂的蝕魂引,恐懼幾乎要撐裂她那枯瘦的軀殼。她嘴唇哆嗦著,發出幾個不成調的音節“…穿…穿布鞋的…總、總穿布鞋…”

“放屁!”雷英的暴喝炸響,豹尾鞭梢的赤金寶石嗡鳴,躍動的電弧撕裂沉悶的空氣,“滿大街都是穿布鞋的!老虔婆,你找死!”她一步踏前,鞭子帶著惡風就要抽下。

“等等!”林緋猛地抬手攔住雷英。她眼神銳利如刀,死死釘在老婦人臉上,“什么樣的布鞋?說清楚!”

“舊…舊的…灰撲撲…可鞋幫邊上…總…總有道金線…若隱若現…”老婦人像是用盡了最后一點力氣,說完便癱軟下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只剩下絕望的抽噎。

金線?林緋眉頭緊鎖。線索太少,如同大海撈針。蝕魂引在她掌心危險地轉動,最終被她冷冷收起。“滾!”她一腳踢開癱軟的老婦人,“壓下去,嚴加看管!”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陷入泥沼。林緋帶著電網的人馬四處出擊,依據那模糊的‘布鞋金線’線索,又在幾處魔族或妖族盤踞的混亂黑市,數次與疑似盜神團伙交鋒。

每一次,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有時是聲東擊西,他們撲向一個氣息可疑的攤位,卻只抓住一個被易容術糊弄、同樣被丟出來頂罪的可憐蟲,搜遍全身也找不到半點布鞋痕跡。有時是金蟬脫殼,眼看就要合圍,目標人物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身體如同融蠟般詭異地扭曲、塌陷,原地只留下一件空蕩蕩的外袍或一張迅速枯萎的皮囊,人已杳無蹤跡。最可恨的一次,是追著一個矮小身影沖進一條死胡同,卻在盡頭只發現一只孤零零、沾滿泥污的灰布鞋,鞋幫邊緣,赫然有一道被磨損得幾乎看不見的黯淡金線!

“操他娘的!耍猴呢?!”雷英氣得一腳將那只破布鞋踹飛,撞在石壁上碎成了布片。她胸膛劇烈起伏,豹尾鞭上的雷光暴躁地跳躍,映得她臉色一片鐵青。“老大,這雜碎滑溜得跟泥鰍成精似的!布鞋…布鞋!這算什么狗屁線索?整個海域穿灰布鞋的沒十萬也有八萬!”

冷月凝臉色蒼白,維持追蹤秘術消耗巨大,她微微喘息“對方身法詭異,還精通高明的幻術和空間挪移…絕非尋常盜匪。我們…像是在跟影子搏斗。”她看向林緋,眼中帶著一絲疲憊。

林緋站在狹窄的死胡同里,周圍是電網隊員壓抑著怒火又難掩挫敗的臉。她沒說話,只是彎腰,從碎石和污泥里撿起另一只被雷英踢碎時震飛的鞋底碎片。指腹在粗糙的邊緣摩挲,那點微不可察的金線痕跡,幾乎被磨平了。

憋屈。一股邪火在她丹田里橫沖直撞。耗費心血打造的電網,調動雷英、冷月凝、敖玉、霜降,甚至動用了天族秘術,結果連對手的真身都沒摸到,反倒被對方牽著鼻子戲耍了數次。

“收隊。”林緋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山雨欲來的沉重,“把這破鞋帶回去。呵,他總會留下更多痕跡。”

返程途中,氣氛壓抑。玄鐵打造的快舟破開渾濁的海水,駛向龍宮外圍相對清明的海域。就在快舟即將進入一片覆蓋著巨大發光水母群的礁石區時,一陣尖利刺耳的哭罵聲混雜著污穢的嘲笑傳來。

“野種!沒爹沒娘的野種!”

“滾遠點!晦氣東西!”

“把你身上那點破爛交出來!這礁石灘是我們黑鰭幫的地盤!”

林緋皺眉望去。只見前方幾塊嶙峋的黑礁石縫隙里,五六個半大的海魔崽子,正圍著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小小身影。那些海魔崽子膚色青灰,長著帶蹼的手腳和尖銳的牙齒,正用石頭和腐爛的海藻團砸向那身影,嘴里噴吐著惡毒的咒罵。

被圍在中間的是個小女孩。她身上的粗麻布衣服早已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露出青紫交加的皮膚和幾道滲血的劃痕。一頭亂糟糟的黑發被海水和污物黏在臉上,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她緊緊抱著一個同樣破舊的小布包,像護著最后的珍寶,瘦小的身體在粗暴的推搡和砸擊下瑟瑟發抖,發出小獸般絕望壓抑的嗚咽。

“一群小雜碎!”雷英豹眼一瞪,火紅的頭發幾乎要豎起來,“老娘正憋著火沒處撒!”她擼起袖子就要跳下快舟。

“慢著。”林緋卻按住了她的肩膀,目光銳利地掃過那片礁石灘。這里靠近龍宮外圍巡防區域,按理不該有這種明目張膽的欺凌。她的視線,最終落在那小女孩護在懷里的小布包上,以及……她腳上那雙幾乎被污泥糊滿,卻依稀能辨出是灰色的、破舊不堪的小布鞋。

敖玉原本坐在林緋身側,正小心地用干凈帕子擦拭霜降雪白的爪子。聽到那些惡毒的咒罵‘沒爹沒娘的野種’,他的動作猛地僵住了。小小的拳頭瞬間握緊,指節捏得發白。那些話,像冰冷的針,狠狠扎進他記憶深處——那些在潛龍堂被辱罵‘廢物’、‘野種’,被按在泥潭里的日子,娘親還沒來救他時的黑暗和冰冷,瞬間涌了上來。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礁石灘上那個蜷縮的弱小身影,那雙清澈的龍瞳里,不再是平日的陰郁或狡黠,而是翻涌起強烈的共鳴和無法抑制的憤怒。

“娘!”敖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扯住林緋的衣袖,眼神近乎哀求地望向她,“她…她像我以前一樣…沒人護著…”

林緋低頭,對上兒子那雙盈滿復雜情緒的眼睛——憤怒、委屈、還有深切的感同身受。她心尖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這孩子,在替那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求情,也在為曾經那個孤立無援的自己尋求一個回應。

她沉默了一瞬,眼神掃過那小女孩。

“雷英。”林緋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在!”雷英立刻挺直腰板。

“清場。”

“得令!”雷英臉上瞬間爆發出獰笑,憋了許久的怒火終于找到了宣泄口。她甚至沒用豹尾鞭,龐大的身軀如同炮彈般砸向礁石灘!

“哪來的小雜魚,敢在你雷英奶奶面前嚎喪?!”她蒲扇般的大手左右開弓,精準地揪住兩個罵得最兇的海魔崽子后頸皮,像拎小雞崽一樣將他們狠狠對撞在一起!‘砰’的一聲悶響,兩顆腦袋撞得七葷八素,白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剩下的幾個海魔崽子嚇傻了,看著如同洪荒巨獸般降臨的雷英,怪叫一聲就想往礁石縫里鉆。“想跑?”雷英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腳下一跺,狂暴的力量震得整片礁石嗡嗡作響。幾個小崽子頓時被震得東倒西歪,被趕上來的電網侍衛像抓蝦米一樣輕易按住,捆了個結實。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眨眼間,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海魔崽子們,就像一串死魚般被丟在快舟甲板上,瑟瑟發抖,連哭嚎都不敢了。

礁石灘恢復了短暫的寂靜,只剩下海浪沖刷石頭的嘩嘩聲,以及小女孩壓抑的、斷斷續續的抽泣。她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依舊蜷縮著,抱著她的小布包,身體抖得更厲害。

林緋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小女孩驚恐地往后縮了縮,沾滿污泥和淚痕的小臉抬起來,露出一雙濕漉漉的、如同受驚小鹿般的大眼睛。那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驚人,此刻盛滿了恐懼和茫然。

“別怕,”林緋的聲音放得平緩了些,但天生的冷冽并未完全褪去,“欺負你的人,被收拾了。”她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女孩緊緊護在懷里的破布包,又落到她那雙沾滿污泥的腳上。

女孩怯生生地看著林緋,又看看林緋身后那些氣息彪悍、甲胄鮮明的侍衛,再看看甲板上被捆成粽子的惡霸,小嘴癟了癟,努力想止住哭泣,卻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哭嗝,細聲細氣地說“謝…謝謝大人…我…我叫小漁…”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細弱蚊蚋。

“小漁?”敖玉已經忍不住跑了過來,蹲在林緋旁邊,看著眼前這個比他矮了半個頭、渾身臟兮兮卻有一雙無比清澈眼睛的小女孩,心里那份同病相憐的感覺更濃了。他掏出一塊干凈的、帶著淡淡藥草清香的帕子——正是林緋特意給他準備的——小心翼翼地遞過去“擦擦臉吧,都臟了。”

小漁看著那塊對她而言過于精致柔軟的帕子,又看看敖玉溫和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才怯怯地伸出手,用凍得發紅的手指接過,笨拙地往臉上擦。淚水混著污泥在帕子上洇開,露出一小塊白皙的皮膚。

“你家人呢?”林緋問道,目光銳利如鷹,捕捉著小漁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小漁擦臉的動作頓住了,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砸在粗糙的礁石上。她用力搖頭,抱著布包的手臂收得更緊,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沒…沒有了…爹爹和娘親…被…被大海怪吃了…嗚嗚…就剩小漁一個了…他們…他們搶我的吃的…還打我…嗚嗚嗚…”

那悲慟的哭聲在空曠的礁石間回蕩,充滿了孩童失去至親的無助與絕望。

敖玉眼圈瞬間紅了。他想起了那些年,娘親還沒來,他被蛇姨母的人關在陰暗的偏殿里,餓著肚子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冰冷感覺。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像娘親安撫他那樣,拍拍小漁瘦弱的肩膀。霜降也從他懷里探出頭,碧藍的貓眼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新出現的人類幼崽,輕輕‘喵’了一聲。

“老大?”雷英處理完那幾個小雜碎,走回來請示,看著哭泣的小漁,粗獷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請示林緋的意思。

冷月凝站在稍遠的地方,清冷的月光仿佛在她周身凝結。她默默注視著哭泣的小女孩,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在她那雙污泥覆蓋的布鞋上短暫停留,又移開,眼神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天族對氣息的感知最為敏銳,這女孩的哭聲無比真實,絕望感也做不得假。

林緋沉默地看著小漁。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單薄的身子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滿了真實的悲傷和恐懼。那份孤苦無依,那份被欺凌的絕望,絕非偽裝。尤其是當她提到父母被‘大海怪’吃掉時,那種深切的恐懼更是刻骨銘心。

罷了。林緋心中那根名為‘母親’的弦終究被觸動。她不是濫好人,但眼前這孩子,觸動了她最深的逆鱗,也讓她想起了敖玉曾經的遭遇。無論如何,丟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在這片吃人的海域,她做不到。

“行了,別哭了。”林緋站起身,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以后跟著我們。”

小漁的哭聲戛然而止,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林緋,又看看敖玉。敖玉用力點頭,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快舟載著他們返回了寒冰殿偏殿。侍女們早已準備好熱水和干凈柔軟的衣物。洗去一身污泥的小漁,如同被精心擦拭過的珍珠,露出了原本的樣貌。

七八歲的模樣,皮膚是海邊孩子特有的蜜色,小臉還有些嬰兒肥,一雙眼睛又大又圓,黑白分明,清澈得像最純凈的水晶。此刻洗得干干凈凈,穿著合身的、繡著可愛小貝殼的細棉布衣裙,雖然還有些怯生生的,但好奇地打量著這間溫暖明亮的屋子,眼睛里終于有了點屬于孩子的光彩。她懷里依舊緊緊抱著那個洗得發白但同樣干干凈凈的破舊小布包。

“哇,小漁妹妹,你洗干凈了真好看!”敖玉湊過去,獻寶似的拿出自己珍藏的、用漂亮貝殼串成的手鏈,“這個送你!”

小漁看著那串在燈光下閃爍著七彩光澤的貝殼手鏈,大眼睛里滿是喜歡,但又有些不敢接,只是害羞地抿著嘴笑,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霜降從敖玉肩膀上跳下來,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小漁腳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的小腿,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小漁驚喜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霜降雪白的毛。

“喵~”霜降歪了歪頭,舔了舔她的手指。

這一幕溫馨而美好。連雷英這個大老粗看著,臉上都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柔和。

“娘,以后小漁就是我妹妹了,好不好?”敖玉拉著小漁的手,期待地看向林緋。他終于有‘弟弟’了,雖然這個弟弟變成了妹妹,但那份想要保護弱小的責任感卻更加清晰。

林緋靠在門邊,看著屋內其樂融融的景象,尤其是小漁那張洗干凈后格外可愛的小臉和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緊繃了多日的神經似乎也松懈了一分。她點了點頭“嗯。”

“太好了!”敖玉歡呼一聲,拉著小漁轉了個圈,“小漁,以后你就住這里,我保護你!誰再敢欺負你,我就…我就揍扁他!”他得意地揚起小拳頭。

小漁被轉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聲像銀鈴般灑滿了房間,她用力點頭,脆生生地應道“嗯!謝謝玉哥哥!謝謝娘娘!”

侍女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精致的點心和鮮美的魚羹香氣四溢。敖玉拉著小漁坐上桌,一邊熱情地給她夾菜,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著寒冰殿里的趣事。小漁起初還有些拘謹,小口小口地吃著,但很快就在敖玉的帶動和美食的誘惑下放松下來,吃得兩頰鼓鼓囊囊,大眼睛滿足地瞇成了月牙兒。

林緋在一旁看著,心中那點因盜神而起的滔天怒火,暫時被這溫馨的畫面壓了下去。她端起茶杯,剛抿了一口。

“老大!老大!”一個負責看守血骨礁抓回來的老婦人的侍衛,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上帶著見了鬼似的驚恐,“那些疑似盜神幫手的俘虜都…都死了!”

“什么?!”林緋霍然起身,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捏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混著瓷片濺落在她手背上,她卻渾然不覺,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看好了嗎?!”一股狂暴的氣勢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敖玉和小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筷子都掉在了桌上。小漁更是小臉煞白,下意識地往敖玉身后縮了縮,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小布包。

侍衛嚇得撲通跪倒在地,聲音發顫“回稟娘娘!屬下一直嚴密看守,連眼睛都沒敢眨!就…就在剛才,他們接二連三的突然開始抽搐,口吐黑沫,然后…然后整個人就像…像被抽干了水的海藻,眨眼就…就癟了下去…化、化成一灘黑水了…只…只剩下這個!”

侍衛顫抖著,捧起一塊染血的破布,上面依稀可見一個扭曲的、仿佛被灼燒過的爪痕印記——正是霜降留在最初那名老婦人手背上的追蹤烙印!此刻,那烙印的邊緣,正詭異地纏繞著幾縷細如發絲、散發著陰冷邪氣的黑線!

“蝕魂引的追蹤烙印…被反噬了?”冷月凝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她快步上前,指尖凝聚一點月華般清冷的光芒,小心地觸碰那幾縷黑線。黑線如同活物般扭動了一下,瞬間消散,只留下一股令人作嘔的陰寒氣息。“好霸道陰邪的咒力…對方早有防備,甚至…可能通過這烙印反向窺視過我們!”

林緋死死盯著那殘留的陰寒氣息,胸膛劇烈起伏。陷阱!從一開始就是陷阱!那老婦人根本就是對方故意拋出來,用來試探她手段、消耗她耐心、甚至可能用來定位她的棄子!自己捏著蝕魂引審問的樣子,恐怕早就被那個藏在幕后的雜碎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股被徹底愚弄、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滔天怒火,混合著蝕魂引殘余的陰冷煞氣,如同失控的火山巖漿,在她四肢百骸瘋狂沖撞!她精心布置的電網,她調動的所有力量,她付出的心血,在對方面前,簡直像個笑話!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林緋身側那張堅固的玄鐵案幾,被她體內失控爆發的狂暴力量硬生生轟得四分五裂!碎裂的金屬碎片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出,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狠狠釘入墻壁和地面!煙塵彌漫,整個偏殿都在簌簌發抖!

“啊!”小漁嚇得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手中的小布包脫手掉在地上。她下意識地蹲下身去撿,動作帶著孩童特有的慌亂和笨拙。

“小心!”敖玉反應極快,一把將小漁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幾片尖銳的金屬碎片幾乎是擦著他的后背飛過,釘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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