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訣到手,姜原沒有遲疑片刻,直接開始了推演。
【你決心閉關二十年參悟黑煞翻虎拳。
第一年,你熟記拳法精要,出招之際顯露狠辣雛形,拳影紛亂,氣血翻騰。
第四年,你日夜習練,略有所悟,明悟“黑煞勁”陰寒蝕骨之妙與“翻虎勁”剛猛爆裂之形,拳法至此小成。
第七年,你對招式之間的勁力滲透、發力根源了然于胸,拳法于此刻登堂入室,步入大成。
第十年,你苦練至此,拳法早已大成,卻仍覺得欠缺了點什么......
第十五年,幻夢之中,你化身煞虎搏殺萬次。筋骨久經打熬,所有招式皆爐火純青,一拳祭出即自帶虎嘯陰風。
第二十年,你枯坐多年,白發蒼蒼,仍未明悟。】
嗯?
二十年都沒將這拳法推至完美之境?
姜原愣了愣,隨后想起方才的提示,思索片刻后,開始使用《鬼術煞補》操縱起了地煞之氣。
接著,又繼續第二輪的推演。
【你決心閉關十年參悟黑煞翻虎拳。
第一年,你身處地煞中心,拳風呼嘯如虎,一招一式之間煞氣便凝結成霜,你暗自驚奇,開始探索拳煞結合之道。
第五年,你深陷拳理核心,明悟何為拳煞,拳勁至此轉變為黑煞陰勁,足以遲滯、凍結、瓦解敵勢。
第七年,你以黑煞陰勁為基礎,再次悟出地煞翻虎勁,蘊含震蕩、崩解、透體之威。兩勁如陰陽魚,于拳架流轉間圓融無礙。
第九年,意念所至,拳意自生。無需刻意運勁,你舉手投足間,周身開始隱現黑煞翻虎虛影,黑煞翻虎拳步入完美無缺之境。】
【注:在陰煞濃郁之地,你使用此拳法威力將獲得提升。】
......
成了!
花費二十七年,結合地煞陰寒之氣,終于將這門黑煞翻虎拳推演至了完美境。
姜原緩緩睜開眼,輕吐一口熱氣,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色有如猛虎般兇狠。
稍一平復后,他注意著面板其余屬性的變化。
【壽元:17/262】
【法訣:黑煞翻虎拳(完美),尸衣功(小成),玄煞尸門八術.....】
【狀態:尸毒深植體內,侵入六腑,若無靈丹妙藥醫治,只剩兩年陽壽;陽火之身。】
壽命又減去一年。
看來只要是修煉和地煞有關的法訣,就會加重自己體內的尸毒。
姜原嘆了口氣,繼續將縫補完的蠻子陰尸給堆到了門前。
如今旱夫之秘已經破解,筑胎之法也已到手,就連最難尋的胎根也有了線索。
所以他不愿坐看著這次機會流逝,等待下一次地宮黑市輪轉。
未來境遇誰都說不準,要爭,便爭當下!
姜原冷靜下來,眼中微光閃爍,不斷計算著什么。
片刻后,他低頭不語,旋即皺眉自語道:“還剩四日,只是再縫陰尸也已經不夠了。”
“胎根至少三千貢獻點......”
“可這么說來,那范微音縫陰尸做什么?”
先前去到對方縫尸鋪,看到對方正在縫陰尸,姜原下意識以為是在為兌換那地火紅綃蘭做準備。
可此刻突然想到有些不對。
就連最下等的五行胎根都要至少三千貢獻點,即使這幾日每天縫一具陰尸,又能積攢多少?
感覺困惑,姜原也不等著,直接出門準備去找對方問清楚。
二者之間并無利益沖突,他相信對方應該會很樂意告訴自己其中隱情。
很快。
得知他來意的范微音略微頷首,旋即從腰間摸出幾粒顏色各異的丹藥:“閉氣丹、虎勁丹、化一純氣丹,這些都是能短暫提升實力的丹藥,在黑市里售價并不貴。”
原來是去買丹藥的。
姜原咂吧幾下后,忽然明白了什么,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對方:“敢情你就沒想過用貢獻點去換胎根?”
范微音淡淡說道:“像我們這些新入坊的縫尸人怎么可能攢夠貢獻點,況且,這里是魔門——”
“想要什么東西,搶過來不就好了。”
姜原愣了片刻,隨后點了點頭:“有道理。”
說完,便也轉身離開了。
當晚,他再次通過旱夫進入了黑市。
......
......
四日時間匆匆而逝。
百骸坊,燎金巷,乙十七號縫尸鋪。
屋內燭火昏黃,藥氣彌漫,女人蜷在陳舊的被褥里,面如白紙,像一只漏了氣的風箱。
“徐郎......”
女子叫做陳熠月,此刻雖聲音微弱,卻仍努力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眼中有種近乎燃燒的希冀,“這次應該夠了吧?”
徐田接過對方木牌,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其冰冷的手掌:“嗯,夠了。”
“等這次換到那庚金木,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筑成玉胎,成為陰匠。”
“熠月,你且先安心養傷吧。”
徐田眉頭緊鎖,眼中露出情真意切之色,“這幾月實在是辛苦你了,等我走后若再有陳尸送來,記住不要再縫了,等我回來。”
“嗯。”
“我等你回來。”
陳熠月神情雖顯疲憊,但聽到這番話后,只覺得心中仿佛吃了塊甜甜的蜜糖,之后躺在徐田懷中,聽著黑市的事情、地宮外的世界,沉沉地睡去了。
良久。
徐田慢慢站起身子,替對方將被角掖好后,轉身出了縫尸鋪。
“差不多了......”
站在街角,他抬頭看著穹云,又看了眼尚未關上門的縫尸鋪,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光。
等待片刻,確認屋中女子沒有睡醒的跡象后,徐田方才徹底離開。
他順著街邊的小巷一直往南走,身形隱在正欲回籠的陰尸群里,很快來到了名為楨木巷的甲六號縫尸鋪。
鋪里是個婦人,見他進來后,臉上不由露出喜色,問道:“怎么樣了?”
徐田微笑著點了點頭:“足足八百多貢獻點,加上咱們的,絕對夠了。”
那婦人長著副尖酸刻薄的長相,此刻聽見這話,先是呸了一聲,接著挑眉微諷道:“這狐媚子倒是挺能吃苦,我與她一道來的,如今也不過才攢下四百余點。”
“那對龍虎兄弟也真是該死!”
說著,婦人目光又緊緊盯著徐田,說道:“不過,你沒被她勾了魂吧?”
“你若不信可以去看看,她的縫尸鋪可還沒關,況且——”
徐田一邊說著,一邊摟住婦人的腰往懷中拽來,左手在臀上使勁掐了一把,趁著她吃痛驚呼時,右手已是熟練地探入了衣袍中。
“一具快壞了的身子,對我還能有什么用?”
“倒是你,可比她狐媚多了。”
幾番搓揉后。
婦人兩眼已是變得水波汪汪,整個人柔軟無骨,癱倒在了徐田懷里,微微急道著:“慢、慢點。”
呼,油燈吹滅。
一夜春風,索取無度。
到了第二日。
徐田拉起卷簾門,從縫尸鋪里慢慢走了出來。
鋪內軟榻上。
婦人未著衣縷,神情驚恐,就像是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