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沈清鸞
- 從點亮家族寶圖茍成玄輿仙族
- 挑根木頭換酒錢
- 2029字
- 2025-06-16 22:02:26
“稟家主,碎雨峰近段時間確實多了一名姓鄭的弟子。”
正在翻看鄭家送來書信的沈浩然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吩咐那正欲退出去的下人道:
“將小七喚來。”
那下人恭敬低頭稱是,快步退出堂中。
蹙著眉頭的沈浩然緩緩落座,心中思緒紛飛。
這澄天門三十六峰招收弟子極為苛刻,既看靈根也看心性,但凡被收入門內的弟子,皆有筑基之資。
“看來這鄭家還真是出了一個天縱奇才啊!”
沈浩然幽幽嘆了口氣,近些年沈家頹勢盡顯,不僅丟了龍興之地,連鍛造最負盛名的碧寒劍都要受制于人。
為了催生出自己這個練氣修士,族內多年來積蓄消耗殆盡之外,還欠下了不菲外債,族內資糧只能勉強供應小輩日常修行。
而他身為族長,本就事務繁多,幾乎不得空閑潛心修行,又無資糧供給,導致境界停滯在練氣初期多年,毫無寸進。
“我沈家此刻好似烈火烹油,看似欣欣向榮,實則全憑我一人支撐,不如這鄭家萬象俱新吶!”
沈浩然越思慮,越覺身上家族重擔好似萬斤,連他這個練氣修士都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父親,您找我?”
沈浩然聞聲抬頭,向門口看去。
便見來人一身藍衣,袖口腳踝皆是緊束著口子,行走起來干脆利落,毫無拖袍帶袖之感。
女子年歲十六七,一雙眼眸明燦若星,眉羽似劍,滿頭青絲扎了個高尾,腰間還別了把長劍,盡顯英姿颯爽。
見得來人,沈浩然眉間愁云方才短暫散去,伸手指向身側,笑著道:
“清鸞,坐!”
沈清鸞應聲后,在一旁坐下,睜著清亮眼眸望向上首。
沈浩然在心中暗自點頭,他這女兒容貌、身段、頭腦、性子皆是上佳,唯獨就是資質一般。
他面上露著惋惜,輕聲道:
“鸞兒,你修行至今也有十年了吧。”
沈清鸞面色一怔,臉上泛著一絲苦笑,應道:
“回家主的話,恰滿十年,可惜仍未突破胎息二重。”
沈浩然面色越發不忍,卻只能開口繼續道:
“這十年,族中可少過你一分資糧?”
聞言的沈清鸞深深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果然還是到了這一天。
聰慧如她,哪里還不知道父親意思,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輕聲道:
“愿為家族效犬馬之勞。”
“好,我欲派你去東北方的鄭家鎮守碧寒山支脈,換我沈家碧寒劍再不受潘家制衡!”
沈浩然一臉肅然,繼續說道:
“這鄭家雖是宗內新冊封的家族,卻隱隱有化龍之勢,一子拜入碎雨峰,一子年紀輕輕便胎息二重,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得好生把握。”
望著沈浩然面上意味深長的神色,沈清鸞心中越發悲愴,卻只能低聲應道:
“定不負家族囑托。”
沈浩然輕輕點了點頭,臉色恢復了往日溫和,開口說道:
“鸞兒,為父亦是不舍,只是家中積重難返,唯有去外頭尋生機,將這內憂轉為外患,方可使我沈家煥然一新吶!”
復而沈浩然又是惋惜道:
“若是長青南麓靈機早些恢復,由我沈家收入囊中,便也無需你離家遠行了。”
見沈清鸞仍是默不作聲,沈浩然只得從懷中摸出一物,放于桌上,接著道:
“這鄭家并非是好相與的,欲以潘家七成價格販賣礦石于我。你以桌上此物為籌碼,與他們好好商量一番。”
宛若提線木偶般的沈清鸞復又頷首,卻仍是一言不發。
見狀,沈浩然擺了擺手,輕聲道:
“你且退去吧。”
沈清鸞輕聲應是,低頭離去。
看著沈清鸞越行越遠的背影,沈浩然又是重重嘆了口氣,低聲呢喃道:
“世事艱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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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規盤膝坐在后院,緩緩從入定中醒來,微微頷首,心中略有幾分欣喜:
“這潮韻心蓮果真不凡,將這靈根提升至了八品,修行速度瞬間有了明顯增長。”
距鄭觀潮離去,已有一年多時間,寶圖中的潮韻心蓮總算成熟了一朵。
鄭規將其服用后,自測了一番靈根品級,果然得到了改善。
“只可惜服用越多,效用越差,下回還是給況泉他們。這鄭家,誰都不能落下!”
鄭規心中打定主意,將潛藏在眼眸中的悲傷按下,望向無邊際的遠方,輕聲嘆道:
“借助沈家送來的凝神丹,約莫四年,鄭家便可出一個胎息三重修士,倒不知遠兒在碎雨峰,生活得可還習慣。”
片刻后,鄭規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傷感再度抹去,便欲運轉金元訣,潛心修煉。
“父親,沈家來人求見。”
鄭況泉站在院內,輕聲提醒道。
他站在此處已有些時間了,只是見到鄭規心中憂思,本來不忍打擾。
卻見鄭規欲要再度修行,心中既有些擔憂,又分外欽佩。
修行本就枯燥,耐得住心性,便是道心大學問。
“讓其進來吧。”
鄭規點點頭,對著鄭況泉擺了擺手,起身走進屋內坐下。
鄭況泉便領著人走了進來,那人見了坐在上首,須發皆白,卻面色紅潤,至多不過四十歲模樣的鄭規后,即刻明白此人便是鄭家族長,當即拱手柔聲道:
“沈家沈清鸞,拜見前輩!”
鄭規見沈家竟然派了個面容清麗的年輕姑娘,不由眉頭輕輕一皺,看向一旁候著的鄭況泉,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沈姑娘客氣了,請入座。”
卻未曾料想這沈清鸞竟‘撲通’一聲直接跪下,再抬頭時已是哭得梨花帶雨,哽咽道:
“見得前輩為家族勞心勞力,晚輩便想起了晚輩的父親,他亦是為族中興旺,勞心勞力。為了還上族中欠下的九百枚靈石外債,他多年來四處奔波,為了鍛造碧寒劍,更是頻頻受那潘家家主潘宇洋刁難,日漸憔悴!”
“九百枚?”
鄭規望向站在一旁的鄭況泉,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明白了此人心思,鄭規心中暗道:
“此人雖是女流,卻更是舍得下臉面,必然是想要動我家那七成礦石的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