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巷口，白展堂正領著六扇門捕快狂奔而來，看到滿地血腥時集體急剎。領頭的捕頭剛吐完，就聽見桃谷六仙說：“不要打擾我們超度”銀鈴聲中，六雙血手熱情地幫他擦官服。捕頭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沈旭望著六個老小孩認真超度的背影，他們這次好像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如果忽略他們手里當木魚敲的頭蓋骨的話。【叮！桃谷六仙罪惡值-1！】。

“他們殺人取樂一樣會增加罪惡值，而認知到自己的錯誤會減少嗎？”

沈旭的問題，并沒有得到系統的回復。沈旭也暫時將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后。至少他目前知道了桃谷六仙幫他殺的人，他得不到積分。只有他親手抓住的才有。至于處決，沈旭目前好像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殺過人。

滿院子的血腥氣味也讓他這個穿越者有些不舒服。

或許這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

而系統就是不想再出現這樣的場景，才出現的吧！

而就在此時，趙靖忠捂著受傷的肩膀臉色蒼白：“多謝！”趙靖忠知道，若不是沈旭帶著桃谷六仙的支援，只怕福州錦衣衛今天就要全滅在這里了。

“大人這是下官的失誤。”沈旭躬身對著趙靖忠說道，明朝的武林人士一直看不起朝廷，也有殺戮朝廷人士的先例。只不過如此大規模的襲擊錦衣衛的府衙，沈旭這是第一次見到。

他們更多喜歡壓制朝廷，就像之前的左冷禪，一封貼子就能做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故而，沈旭真的沒想到他的計劃，會導致眼前的場面。

侯通海！

大宋武林！

“不怪你！我也沒想到！”趙靖忠此刻的情緒有些低落，他是堅定的朝廷派，眼前的一幕也讓他知道了他想要達到心中所想可能會付出的代價。“他們的安家費，雙倍！”

沈旭望著眼前的錦衣衛同僚，他們的飛魚服上還沾著血跡，眼神中卻已沒了剛剛升起來的銳氣。

“沈大人······”一名的緹騎聲音發顫，“我家中有七十老母······”

沈旭知道他的意思，第一時間沒有說話看向了趙靖忠。

“你現在才是他們的代百戶！”

錦衣衛向來只有進，沒有出！大部分的錦衣衛都是世襲的軍戶。像沈旭這樣新進錦衣衛的人都不是很多。

“準了。”沈旭接過那枚銅制腰牌時，指腹摸到一道新鮮的劍痕——正是方才血衣樓殺手留下的。他目光掃過一眾錦衣衛，突然提高聲調：“今日想走的都可以。”

滿院嘩然。一個個有些猶豫。

錦衣衛是鐵飯碗，平日里還有很多油水。是很多人羨慕的職業。但是很明顯，他們也能感受到，這位原本的小旗，未來的百戶沈旭和未來的千戶趙靖忠已經徹底的和江湖撕破了臉。只怕今日這種事情，以后會經常發生。

對于江湖人士，他們是打心里畏懼。

“我辭職！”

“大人，我也是！”

“還有我！”

有人帶頭，人們很快就做出了選擇。錢重要，但命更重要。沒有人想要白白送死。

“好！但有個條件！”沈旭的聲音很平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

“今日所見所聞——”沈旭將腰牌在掌心掂了掂，“出了這個門，你們就是普通百姓。”他忽然甩手，腰牌“奪”地釘入院中槐樹，“若有人敢泄露半句······”

“屬下明白！”錦衣衛們齊刷刷叩首，額頭撞得青磚咚咚響。有人甚至當場撕下飛魚服內襯，蘸血寫下血保證書。

趙靖忠靠在廊柱上，臉色比月光還白。他望著沈旭雷厲風行地處理完四十多份辭呈，偌大的福州錦衣衛百人的隊伍，今日就剩不下幾個人了。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暗紅。

“大人！”沈旭箭步上前，卻被趙靖忠攥住手腕。這位平日圓滑的上司，此刻眼中燒著令人心驚的火苗：“知道為何準你全權處理？”

“明日午時······”趙靖忠的喘息帶著血腥味，“長安來的護送玄鐵的隊伍就到。”他指向滿地辭呈，聲音輕得像嘆息：“這些位置······得有人頂。”

沈旭瞳孔驟縮。他突然明白趙靖忠的深意——這些嚇破膽的舊部，本就不配穿即將到來的玄鐵飛魚服。

而空缺的編制，意味著這是留給沈旭培養自己心腹用的。

“屬下這就去辦。”沈旭抱拳時，袖中滑出半卷染血的《辟邪劍譜》假秘籍，恰好落在辭呈堆上。趙靖忠瞥見，忽然低笑出聲：“好小子······“

······

林家老宅，沈旭一人在這廢棄的房屋中不斷的翻找。

明日他的援軍就能到達，也是時候該收網了。他手中的假《辟邪劍譜》可騙不過很多有心的人。再說這里很快就會成為他設計的陷阱，還是先將真的辟邪劍譜找到才好。

“住這么大的宅院干嘛！”沈旭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林家老宅的規模遠超他的想象，光是主屋就有七八間，更別提那些偏房和倉庫。

“系統，能不能給點提示？“沈旭在腦海中問道。

【叮！檢測到宿主需求，可花費50積分兌換“物品追蹤”道具，持續時間30分鐘。】

沈旭咬了咬牙，看著自己僅剩的140點積分。“兌換！”林家祖宅可不在福州城，他快馬加鞭也得二個時辰。得趕緊找到回去布置其他事情。

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在眼前展開，像雷達般掃描著整個房間。突然，光幕在東側墻壁上閃爍起紅光。

“就是這里！”沈旭快步走過去，手指在墻磚上細細摸索。果然，有一塊磚的縫隙比其他地方略寬。他用力一按，磚塊竟然向內凹陷，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墻壁上彈出一個暗格。

暗格里靜靜地躺著一件袈裟，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沈旭小心翼翼地取出來，借著月光看到開頭赫然寫著：“武林稱雄，揮劍自宮”八個大字。

“果然在這里。”沈旭松了口氣，收好袈裟。迅速的離開了！

而沈旭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小乞丐閃爍著靈動的眼睛看到了沈旭行為。然后悄然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