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母親,我早就死了!”
鐵鏈加身,霍雨浩卻毫無囚徒的頹態(tài),脊背挺得筆直。
“母親既死,是非我已無心解釋!”
“我只要朱冥雪和戴華斌——用他們的一生痛苦來償還!”
他目光轉向朱冥雪,帶著一絲冰冷的戲謔:
“你不是逢人便要炫耀你那兩個‘天之驕子’嗎?”
“呵,如今呢?天之驕子?廢物罷了!”
視線微移,落在戴鑰衡身上,霍雨浩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戴鑰衡,你該謝我。戴華斌?若無特殊手段,別說封號斗羅,他連維持魂力不潰散都難如登天!”
“白虎公爵府,豈會選擇一個廢人?你的繼承之位,已是板上釘釘!”
“此言當真?!”
戴鑰衡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失態(tài),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強作鎮(zhèn)定:
“我……我是說,華斌他……真的沒救了?”
話雖如此,他低下頭,嘴角那抹壓不住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父親戴浩當年便是踏著兄弟的尸骨上位,他與戴華斌,本也難逃此局。
戴華斌先天魂力高他一級,曾是心頭大患——萬年前戴沐白反殺戴維斯的先例猶在眼前!
未曾想,這最棘手的難題,竟被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霍雨浩,輕描淡寫地解決了。
戴鑰衡沉浸在自己的盤算中,而戴浩,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霍雨浩話中的關鍵:
“特殊辦法?什么特殊辦法?!”
“憑什么告訴你?”
霍雨浩斜睨著戴浩,眼中四只瞳孔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戴浩拳頭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
面對油鹽不進、無所顧忌的霍雨浩,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攫住了他——他真的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一道優(yōu)雅的身影走近。
金發(fā)如瀑,端莊秀麗,正是許久久公主。
她曾在霍雨浩的烤魚攤前,慷慨地用金魂幣結賬。
“雨浩,”
她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絲探究,
“那日……你刺向戴華斌的刀上,究竟涂了什么?”
面對這位“恩人”,霍雨浩的態(tài)度明顯緩和了些許。
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晃動了身上的沉重鐵鏈,意思不言而喻。
“雨農,解開。”
戴浩沉聲下令。
只要霍雨浩肯開口,這點條件不算什么。
白虎公爵府前任老管家收養(yǎng)的孫子戴雨農應聲上前,利落地解開了束縛霍雨浩的鐵鏈。
無人察覺,在鎖鏈脫落的瞬間,霍雨浩與戴雨農的目光,曾有過一剎那短暫而隱秘的交匯。
“刀上抹的并非劇毒,”
霍雨浩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目光掃過眾人,
“而是一道咒。嚴格來說,是我獨創(chuàng)的魂技。”
“哼!”
朱冥雪嗤笑出聲,滿臉鄙夷,
“就憑你?一個先天魂力才兩級的廢物,也能創(chuàng)出自創(chuàng)魂技?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霍雨浩并未反駁,只是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朱冥雪身上,那眼神讓她心頭莫名一悸。
“住口!”
許家偉沉聲呵斥,威壓瞬間讓朱冥雪噤若寒蟬。
他轉向霍雨浩,眼神深處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熱切——那青銅鐵銹般的詭異符文侵入體內,竟如附骨之疽,連以治療聞名的王仙兒冕下都束手無策。
若能得到這魂技的修煉之法……
“雨浩,你繼續(xù)說,不必理會閑言碎語。”
霍雨浩似乎看穿了許家偉的心思,唇邊笑意更深,帶著一絲冰冷的戲謔:
“此魂技,名為‘折羅咒’。它生于我的魂力,亦生于我對白虎公爵府……刻骨的怨恨!”
他目光如刀,冷冷掃過面無人色的戴華斌,
“不妨直言,縱是封號斗羅中了此咒,若無獨門解法,下場便與他無異!”
許久久厭惡地瞥了一眼癱軟的戴華斌,追問道:
“后果究竟如何?”
“折羅咒入體,便如跗骨毒蛇,瞬息蔓延周身。”
霍雨浩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刺入眾人心底,
“它以中咒者自身魂力為食,啃噬武魂本源,腐壞肉身經脈。境界,將層層跌落;魂力,終至徹底潰散……”
廳堂內一片死寂,只余倒吸冷氣之聲。
這……這哪里是魂技?分明是令人魂飛魄散的邪咒!
霍雨浩無視眾人驚駭?shù)哪抗猓^續(xù)道:
“更妙的是,中咒者將時刻承受千刀萬剮般的極致痛苦。此咒極難祛除,封號斗羅亦難化解……平日不動魂力尚可茍延殘喘,一旦妄動,便是主動引燃焚身之火,加速這蝕骨之刑!”
話音落下,死寂籠罩全場。
所有目光都死死釘在霍雨浩身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駭——一個連魂士都不是的人,如何能掌控這等逆天邪咒?!
許家遠聽完,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化為深沉的遺憾。
他目光掠過戴華斌,投向門外虛空,心中那個陰暗的念頭翻涌不息:
可惜……這咒,為何沒落在戴浩身上?
“這折羅咒...究竟要如何修煉?”
許家偉的眼中燃起貪婪的火焰,呼吸都不由急促起來。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掌握這門神技后的風光景象。
在場貴族們同樣目光灼灼,各自盤算著要用這咒術對付哪些仇敵。有人甚至不自覺地搓著手指,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修煉之法。
“哈哈哈——”
霍雨浩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狂笑,笑聲中滿是譏諷。
他猛地扯開殘破的上衣,露出布滿傷痕的胸膛——那上面赫然刻著數(shù)道詭異的血色符文,與戴華斌身上的如出一轍!
“想學?”
霍雨浩的聲音如同寒冰,
“先要在自己身上刻下這些咒印,要么熬過去獲得力量,要么...就變成那廢物現(xiàn)在的模樣!”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那些扭曲的符文仿佛活物般在霍雨浩皮膚上蠕動,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你...你竟然一聲不吭地...”
朱冥雪顫抖的手指幾乎要戳到霍雨浩臉上。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派去監(jiān)視的心腹確實從未報告過任何異常——這意味著眼前這個少年,竟在承受著比戴華斌更劇烈的痛苦時,連一聲呻吟都沒有發(fā)出!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重新審視著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
能在如此酷刑下保持沉默,這份意志力簡直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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