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只聽呲呲呲幾聲爆響,
無形氣劍化作一道道無形劍氣激射而出。
“既可以做激光劍,又可以做激光槍,有意思。”
張無忌微微一笑,又伸出左手,手上五指氣劍凝聚而出。
六脈神劍雖然號稱六脈,實則左右對稱,只是右手五指加上左手小指這一套為常人慣用,故稱六脈。
張無忌自然不會拘泥,左手五指加上右手小指這一套,他也用的。
他實驗著六脈神劍,導致屋內劍氣縱橫。
此情此景,眾僧落淚:痛,太痛了。
他們練一輩子都練不成的絕學,外人只用短短一炷香就練成了。
對此,張無忌揭下面具:“那啥,我要說我是大理段氏的女婿,你們會不會好受一點。”
得知張無忌是段正淳女婿,是大理段氏半個自己人后,眾僧果然開心多了,心中又多了一個臺階,自己人修煉六脈神劍,那也沒什么,還得了個強大的幫手。
翌日,木婉清就順理成章地認祖歸宗,獲得了清揚郡主的封號。
幾天后,午時。
檀香忽至,梵音裊裊。
吐蕃武士鳴鑼開道,黃教明妃提籃撒花。
身穿黃色僧袍的鳩摩智坐在轎攆上,由四個黃衣漢子抬著,從天而降。
鳩摩智寶相莊嚴,臉上似有寶光流動,有如明珠寶玉,自然生輝,真真一副護國法王之姿。
“阿彌陀佛。”
“國師遠道而來,老衲未曾遠迎,失禮了。”
一番禮節(jié)性客套后,
鳩摩智以悼念故友慕容博為由,求取祭品六脈神劍。
天龍寺自是多翻推托。
見此,鳩摩智又拿出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拈花指、多羅葉指、無相劫指三門指法,
這下天龍寺本字輩的四位大師,都有些心動起來,六脈神劍經雖然強,但他們都練不全,天下也沒幾個人能練全。
一陽指才是他們天龍寺、大理段氏的根本,若是能吸收這三門指法的精髓,融入自家一陽指中,將一陽指推陳出新......
就在四僧浮想聯翩時,枯榮大師一語打斷了他們的幻想,你們練了半輩子的一陽指,才到四品境界,自家武學都沒練全,還想著吸收其他武學,別他喵不自量力了。
四僧頓時如夢初醒,
方丈本因開口婉拒鳩摩智,起身送客。
可惜,鳩摩智卻不起身,不拿到六脈神劍,他是不會走人的。
見利誘不成,他立時轉換策略,開口威逼起來。
“我吐蕃國主久慕大理國風土人情,早有與貴國國主會獵大理之念......諸位也不想因為一部經書而致生靈涂炭吧。”
眾僧又驚又怒,他們能參禪悟武,安享太平,皆因大理段氏為大理皇族,有大理百姓賦稅供奉。
但大理可不止有段氏啊,十幾年前叛亂的楊氏楊義貞雖死,但還有繕闡侯高氏高升泰,甚至擺夷族公主刀白鳳代表的擺夷族勢力也不容小覷。
說到底大理國百夷雜居,部族眾多,比起封建國家,更像是一個部族聯盟。
若是大理百姓得知是大理段氏招來的災禍,其他部族再一鼓動,怕又是一場血腥叛亂。
這也是天龍八部里段譽被鳩摩智抓走,大理半點辦法都沒有的原因,跟吐蕃相比,大理太弱了。
枯榮大師:“阿彌陀佛,國師精通少林七十二絕技,想來當世已無敵手。若是能勝過此人,六脈神劍經,老僧雙手奉上。”
“不知這位是?”鳩摩智看向走上前的白衣男子,男子面容剛毅,氣質沉穩(wěn)。
“在下張無忌。”張無忌拱手行禮。
鳩摩智細細打量了一番張無忌,沒能看出深淺,但年齡擺在那里,不過二三十歲年紀,如何能擋得住他五十年功力的火焰刀?
他雙手合十,唱聲道:“阿彌陀佛,大師所言當真?”
“佛門弟子,不說妄語。”
鳩摩智:“張施主,請出招吧。”
張無忌屈指一點,一道澎湃醇厚的一陽指力激射而出。
破空聲中,指力刺破空氣,直撲鳩摩智面門。
“好功夫。”
鳩摩智口中贊道,心中卻警惕起來,枯榮這個老狐貍,果然不會輕易將六脈神劍經交出,原來是藏了這么個青年高手。
好在,他也不虛,
只見他雙手合十,掌力凝聚,火焰刀橫斬而出。
指力和刀氣在空中碰撞,發(fā)出一聲悶響,蕩出一層層肉眼可見的空氣漣漪,擴散四周,如狂風過境,令眾人衣炔飛舞。
“大理段氏的一陽指,果然不凡。”鳩摩智朗聲笑道。
“國師既然久仰六脈神劍,那就讓你看看這天下第一劍法吧。”
張無忌雙手張開,每根手指上都沖出一道無形劍氣,劍氣一齊激射而出,如同一張劍網,直撲鳩摩智周身諸多死穴。
“六脈神劍。”
鳩摩智驚呼一聲,全力催動真氣,凝聚出一柄柄火焰刀,與無形劍氣相抗。
一人劍氣縱橫,一人刀氣飛舞。
空中似有無數迅雷疾風相互沖撞激蕩。
轉眼間數百招過去,張無忌打得酣暢淋漓,石破天驚,如狂風驟雨的少商劍,巧妙靈活,變化繁多的商陽劍,大開大闔,氣勢恢弘的中沖劍,看似笨拙,實則穩(wěn)重的關沖劍,輕靈迅速的少沖劍,忽來忽去,變化精微的少澤劍,
一道道劍氣或齊齊施展,或交替輪轉,連綿無盡,復雜多變,令鳩摩智眼花繚亂,疲于應付。
感受著體內越來越少的真氣,感受著一次次被迫接下無形劍氣受到的內傷,
鳩摩智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心知自己的火焰刀雖然同樣無形無相,威力強大,但精微變化上實在比不得六脈神劍。
在又一次不得不接下數道無形劍氣后,
鳩摩智借力退到轎輦之上,他暗藏在僧衣寬袖下的手指飛快地點了胸口諸多大穴,接著雙手合十,云淡風輕地高聲唱道:
“阿彌陀佛,能夠和貧僧打成平手的,世上沒有幾人。天龍寺臥虎藏龍,果然名不虛傳。”
“貧僧今日領教了。”
“告辭。”
說完,
梵音再起,檀香升騰,
四個黃衣漢子抬起轎輦,飛速離開了天龍寺。
鳩摩智端坐其上,寶相莊嚴,只是臉上流動的寶光,稍稍暗淡了些,但氣度儼然,依舊一副吐蕃國師的氣派。
出了天龍寺,鳩摩智拉下轎輦的垂帳,拿過痰盂,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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