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還跟鐘靈辯解著,
張無忌已經轉動一塊千斤巨石,找到了瑯嬛玉洞的入口:一個三尺高的洞穴。
彎腰走進洞里,腳下是人工休整的石板路,張無忌不斷下行,到了一張大鐵門前。
推開鐵門,眼前豁然開朗,碧光從頂上落下,照亮一個圓形的石室。
張無忌抬頭看去,只見一塊銅盆大小的碧綠水晶,嵌在室頂,水晶外是崖底的那方清澈大湖,不時有花斑鯉魚游過,令人宛如置身在水族館中。
“湖底石室,逍遙派科技,端的巧妙。”
室中,放著一只石桌,桌前一方圓凳,桌上一枚銅鏡,鏡旁擺著梳子、頭釵、簪子等物,看來是李秋水的閨閣。
可惜,銅鏡生綠,塵土滿桌,顯然這玉洞早已多年無人踏足,物是人非。
對于無崖子和李秋水一個煉銅,一個找小白臉,扭曲放浪的愛恨情仇,張無忌沒有半點興趣,他順著銅鏡反光,推開西南隅一道石門,
見到了一個手持長劍的宮裝美女,美女通體白玉,是一樽玉像。
玉像身著一件淡黃色綢衫,臉上透出紅暈,眸中流光溢彩,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竟像是活人一般靈動。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段譽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癡癡呆呆地看著玉像,如同著魔一般。
沒搭理癡男段譽,張無忌徑直撕開玉像前的蒲團,取出一個綢包,打開北冥神功的卷軸。
略過李秋水殺盡逍遙派的留言,攤開來卷軸:
李秋水玉體橫陳,媚態橫生,眼中仿佛有萬種風情,往后翻皆是她藝術畫像,或立或臥,或現前胸,或見后背,一共有三十六幅,每幅上都有綠色細線,注明真氣運行的穴道和練功法訣。
“嘖嘖嘖,李秋水的寫真還真不錯。”
“不要臉。”探頭探腦的鐘靈搖著馬尾辮,氣鼓鼓的罵道。
“這是藝術。”張無忌笑呵呵合上卷軸,藏入衣襟,后面的凌波微步他已經學過,北冥神功又要散功才能修煉,現在不是時候。
“走吧,我們去你家拿解藥。”
“好啊好啊,快去我家吧,張大哥,我家在萬劫谷,我爹爹……娘親……”
“神仙姐姐,今日...來日再和姐姐相聚。。。”
段譽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又恭恭敬敬地給玉像磕了幾個頭,才跟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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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面,過了善人渡,
再走半個時辰,就到我家了。”
鐘靈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鐵索橋被她晃動的厲害。
段譽扶著鐵索,驚叫連連。
“慢點,慢點。”
“鐘靈妹妹,你慢點。”
“哈哈,段公子,這下你知道練武功的好處了吧。”
張無忌腳步輕快,閑庭信步,一邊游覽瀾滄江的蕩蕩江水,一邊欣賞青春活潑的美人。
眾人剛過了橋,忽見遠處一匹身形瘦削,四腿修長,雄偉健壯,神駿非凡的黑馬疾馳而來。
馬上,是一個黑衣女子,身材窈窕,帶著黑紗斗笠,臉上蒙著面色面巾,透過黑紗,可見一雙英氣的眼眸透著一股未曾污染的野性。
黑衣女子身后,兩個頭發半白的老婆子,領著十幾個手持兵刃的男女,追擊而來。
張無忌一眼叮真,黑衣女子定是段正淳的私生女之一木婉清。
果然,只聽得鐘靈高喊道:
“木姐姐。”
“鐘靈?你怎么在這里?”
“木姐姐,我跟張大哥.....”
不待鐘靈細說,
木婉清快馬而去:“下次再說,我先走了。”
她身后的追兵也都跟著沖了過去。
鐘靈:“張大哥,木姐姐是被追殺了嗎?”
“對啊。”
“那你幫幫木姐姐吧,你武功那么厲害。”
鐘靈心知能追殺木姐姐的高手,自己的武功肯定幫不上忙,她抓住張無忌的手臂,滿眼期盼地求助道。
“好啊。”
張無忌揉了揉她的小腦瓜,欣然答應。
他正想瞧瞧木婉清的水木清華、婉兮清揚是何等絕美容顏,當即施展凌波微步,追擊而去。
一片小樹林中,陽光被層層疊疊、張牙舞爪的枝葉切割得支離破碎,只在空地上投下幾塊金色的光斑。
馬兒黑玫瑰不見了,只有木婉清手持長劍,如一朵帶刺的玫瑰,煢煢孑立。
她的長劍,劍身狹長,刃口隱隱泛著青紫色。
在她前面,是兩個老婆子,一個干瘦如柴,滿臉皺紋,手持一桿青色蛇杖;一個矮胖敦實,眼神陰戾,手上一柄鬼頭大刀。
刀刃在斑駁陽光下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在她后面,是十幾個男男女女,有粗獷漢子,有精壯女子。
他們個個手持鋼刀,眼神兇狠,呈扇形散開,堵死了木婉清所有退路。
那個干瘦如柴,手持蛇杖的老婆子喝罵道:“小賤人,看你往哪里跑。”
她聲音嘶啞,如同烏鴉啼鳴,分外難聽。
“真是陰魂不散,居然從蘇州一直追到大理,能耐倒是不小。”
“小賤人,你就是逃到天邊,我們也要追到天邊,將你抓回去。”
“笑話,就憑你們的三腳貓功夫,也想抓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想跟我動手?讓蘇州那姓王的惡婆娘自己來。”
木婉清聲音極為冰冷,不帶絲毫暖意,仿佛對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
“我們夫人何等尊貴,豈是你這小賤人能說的。識相的乖乖跟我們回去,向夫人磕幾個響頭,夫人大發慈悲,說不定能饒你一條小命。”
“師父,你來了。”
木婉清突然朝著兩個老婆子身后喊道。
老婆子一驚,正要回頭,咻咻,兩根毒箭已經激射而出。
直擊她身側兩個壯漢,
“小心。”
呼喊聲中,壯漢被毒箭射入胸口,當即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一片驚恐的吆喝聲響起:
“放飛刀,放飛刀。”
“小心她的毒箭。”
叮叮當當,
金鐵交鳴之聲,驟然在林間炸響,急促得如同驟雨打芭蕉。
“不好,劍上也涂了毒。”
“賊賤人。”
叫罵聲中,
又有幾人倒下,臉上都呈現青紫色。
木婉清雖然劍術上乘,劍光如流星飄絮,變幻無定。
但,她被四面八方的凌冽寒光籠罩,終究是以寡敵眾,隨著真氣消耗,體力下降,傷勢加重,包圍圈越來越小,終不免岌岌可危起來。
若無意外,不斷放血之下,木婉清失手被擒,只是時間問題。
這時,一個白衣公子騎著駿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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