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祖趕緊拉著媳婦的手,解釋道:“老婆,我不是要瞞著你,這不是事出緊急,光顧著跟著做檢查等結果就沒來得及通知你。”
林聘婷美眸半闔,睨了一眼陳耀祖,轉而又將視線投在了還處在昏迷中的陳思曈身上,語氣緩慢:“我還不了解你么,若是沒有鄰居告訴我這件事,恐怕你是打算等曈曈恢復意識后才會和我說吧。我不是易碎品,你不應該瞞著我。這么大的事,就算是半夜我已經睡著了你也應該打電話通知我。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難過。”
陳耀祖心疼地摟住林聘婷:“老婆,對不起。你心臟不是很好,我是怕你受刺激會……會……唉……是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次?”林聘婷在陳耀祖的腰上擰了一把。
“啊,沒,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陳耀祖一臉討好地看著林聘婷。
“醫生怎么說的?”林聘婷眼睛看向陳思曈,一臉擔憂。
“醫生說沒什么大礙,皮外傷。”
“嗯。”
林聘婷這時候才注意到病房里還有一個俊俏的年輕人,這人頭發有點微亂,眉頭微皺,視線一直在陳思曈的身上。這個男生的衣服上也沾染上了一點血跡,想來是和曈曈一起的,這么晚能和曈曈在一起的男生恐怕只有她的男朋友了。
“這位是?”
還沒等陳耀祖開口,陳聿懷便先行開口答到:“阿姨您好,我是陳思曈的男朋友,陳聿懷。”
林聘婷點了點頭,“嗯。是你送曈曈來的醫院?”
陳聿懷看了一眼陳耀祖,說:“是我和叔叔一起送曈曈來的醫院。”
林聘婷轉頭看向陳耀祖問:“怎么回事?”
陳耀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說,陳聿懷見狀將話頭接了過去:“是我陪曈曈回家拿東西,空閑時和叔叔一起玩了把游戲,沒想到客廳的吊燈突然掉了下來,那時候叔叔剛好站在臺燈下,曈曈為了救叔叔才被砸到的。”
陳聿懷的回答讓林聘婷疑惑更深了,什么東西非要晚上回家拿?還有家里客廳的吊燈怎么就會突然掉下來?那可是質量和口碑都非常不錯的品牌貨。這里面怕是有問題。
“咱家吊燈怎么會突然掉下來?它家品牌一直以質量好著稱。”林聘婷一臉不信的表情看向陳耀祖。
“可能是家里太潮濕了,蟑螂多了?”陳耀祖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林聘婷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陳耀祖。編,你接著編。
陳耀祖被看得心里發慌,心里琢磨著該怎樣才能將這件事的起因糊弄過去。
“媽媽。”陳思曈醒來就看見了站在床尾的陳聿懷,但她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床邊站著的兩個人,她的爸爸和媽媽。看她媽媽那架勢,定是正在質問爸爸今晚之事,于是趕緊出聲轉移媽媽的注意力。
聽到陳思曈的聲音,林聘婷先是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病床,確定了剛才的聲音的確是從自己女兒嘴里發出來的,驚喜地坐在床邊,握住女兒的手:“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陳耀祖也擠了過來,坐到了床的另一側。陳聿懷見到此情此景,心中酸澀。他從容地走到床頭處,按響呼叫鈴:“病人醒了。”
醫生和護士很快就過來了,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很快又離開了病房。臨走前說需要留院觀察24小時。
陳耀祖看陳思曈已經沒什么問題了,視線轉向陳聿懷:“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林聘婷瞪了一眼陳耀祖,對陳聿懷說:“你叔叔他不會說話。曈曈眼下已經醒了,你可以放心了。天也很晚了,明天還得上課,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下課后再來看曈曈,怎么樣?”
陳聿懷與陳思曈目光交匯,彼此都有話想要說,可目前的情況似乎也不是二人談話的好時機。而且,陳聿懷也有事情要去做,便同意了林聘婷的要求。
“嗯,看見曈曈沒事,我就放心了。曈曈,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過來看你。”
陳聿懷同陳耀祖和林聘婷禮貌地點了點頭:“叔叔阿姨再見。”
“唉,再見,路上注意安全啊。到家后給曈曈發個消息報個平安啊。”林聘婷微笑著同陳聿懷揮手告別,陳耀祖則瞪了一眼陳聿懷,不做言語。
陳聿懷離開后沒兩分鐘,陳耀祖也站起身要離開,他對林聘婷說:“老婆,你先在這里陪曈曈,我回家去幫你們拿毛巾和洗漱用品過來。”當然,回家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打掃戰場。
“嗯,順便再帶點夜宵過來。”
“欸,好。”
……
陳耀祖在電梯口看見了正在等電梯的陳聿懷,電梯到了后,兩個人誰都沒有理誰,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對方,像是兩個陌生人一般。當電梯到達一層時,陳聿懷先一步走出電梯,陳耀祖對著陳聿懷的背影說道:“希望你以后能離我們家曈曈遠一點,我可不想和李菲那樣的人做親家!”
陳聿懷腳步一頓,冷哼一聲便離開了醫院。
陳聿懷回到公寓里,看著屋內他和陳思曈布置的圣誕裝飾,心中五味雜陳。他伸手招來烏鴉,交代了一番后便將自己埋在了沙發里,單手覆在雙眼之上,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嗤~想不到你也會有為情所困的一面。”徐鳴鴻大馬金刀的坐在左側的單人沙發上,身體向后靠,雙手自然地搭在沙發扶手上。
對于徐鳴鴻的突然出現,陳聿懷并沒有感到意外。
“事情辦完了?”陳聿懷姿勢沒有變,語氣帶著些許疲憊。
“還沒,這不有件事得和你先匯報下。”陳聿懷拿起桌子上的水晶球,在手里擺弄著。水晶球里有一棟小房子,房子外有一對快樂的小人兒,搖晃水晶球,里面就會漫天飛雪,浪漫而美麗。
“說。”
“李菲曾經去澳門賭博欠下一筆賭債,后來便被留在那里工作了一段時間抵債。回國后就去了安徽阜陽一家公司上班,因為長得好看身材也好,公司高管多次安排她送合作方回酒店休息,十次有八次會在對方房間里過夜。陳耀祖那次她已懷有2個月的身孕,二人并未發生什么,是李菲想借陳耀祖離開那家公司。”
徐鳴鴻看了眼陳聿懷,發現對方沒什么反應,繼續說道:“據調查,那位公司高管也和李菲有著不一般的關系,倆人曾頻繁在酒店進出,那段時間和李菲有關系的不止一人,有時候一天還要替公司接待不一個人……所以……究竟是誰的,還無法確定……”
“砰!”陳聿懷一拳砸在了茶幾上,大理石茶幾的表面瞬間出現了幾條彎彎曲曲的裂紋。
徐鳴鴻見狀沒再繼續說,而是靜靜地等著陳聿懷的下一個動作。
陳聿懷咬緊牙關,肌肉緊繃,惡狠狠地看向徐鳴鴻,從牙縫里擠出了三個字:“繼——續——說——”
徐鳴鴻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李菲私下依然還有賭錢的嗜好,只不過都是偷偷的,后來還是被人追債到家里,她的父母才知道自己女兒竟是一個賭徒,她家里幫她還了賭債,李菲一再保證自己不再賭錢,直到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被人打得差點流產,這才消停了一段時間,家里人為了她掏光了家底,后來便一氣之下同李菲斷絕了關系,任由她自生自滅。
生完孩子后,她用身體和僅存的一點存款說服了鑒定中心的一個工作人員幫她做一份假報告,一切都計劃好后她就帶著陳耀祖去了那家鑒定中心,之后陳耀祖每個月都會打給李菲3000元撫養費……”
陳聿懷聽著聽著就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大,眼睛越來越紅……
“真TM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