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姑娘,勒的我好生疼痛,這下我看你如何是好?受死吧!”踏霧雨眉頭一皺,手持骷髏頭的棒子,青芒大盛,一道骷髏頭上發出的青芒向著素鳶急速射去。
素鳶自知眼下別無它法,剛才自己的黃綾被破,武器與自己之間的聯系,讓素鳶也是受了內傷,也無法逃出這一擊了,正閉眼等待。
仿佛這一等待,便是永恒。
突然之間,素鳶只聽得“啊”的一聲,睜眼望去。那剛才一臉殺氣的踏霧雨卻是倒在地上面色痛苦,也不知是什么情況。
一道白芒突然劃過,向著踏霧雨卷來,之后迅速的被帶到了那邊夜流風的面前,狠狠的丟了下去,踏霧雨又是一聲痛叫,在夜流風的面前滾了好幾滾,才停了下來!
夜流風被嚇了一跳,連忙趕過來走到正被丟到地上的踏霧雨道:“你這書生,這是作甚?”
踏霧雨有口難開,此時又是聽到一聲悲慘的吼聲,夜流風、踏霧雨兩人望去,卻是見到夜流風召喚出的那只血紅的怪獸當下已經轟隆一聲,化成了一灘血水。
夜流風見自己辛辛苦苦煉出的血紅怪物被人打的粉碎,心疼不已。紅著眼睛,向四處吼道:“是誰敢打碎我的血煉之物!快出來,今天老子不宰了你誓不為人!”
夜流風說完,手上的血紅大刀,在真力的催動之下,血流急速轉動,紅芒更盛。
“真的不想為人了?”一道白芒從夜流風、踏霧雨兩人的頭頂呼嘯而過,落在了兩人的身前,白芒消散現出了一個長發飄飄,面目俊朗的男子,但是卻含滄桑之色,此人正是秋風!
“你是何人?”夜流風拿著血紅大刀,滿臉憤怒的望著這個不速之客。秋風聽后冷笑一聲,卻是半晌不語。
踏霧雨此時勉強靠著一棵鐵竹站了起來,有些恐懼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想到自己剛才正施法之際,這人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一道白芒直直的穿過了自己骷髏棒的保護打在胸前,六腑具震,定非等閑之輩。
夜流風此時也管不了那么多,見秋風還未發話,舉著血紅大刀向著秋風的腦袋徑直的砍去,就差那么一點就要砍到對方的時候,卻是硬生生的停住了,再也不能前進半分。
待夜流風定睛一看,卻是吃驚了。只見眼前的秋風右手捏做劍指,屈伸在身前,劍指指尖朝上發出淡淡白芒,看似微弱,卻是將夜流風那重重的一斬輕輕松松的擋住了。
“你到底是何人?”夜流風有些不敢相信,憑著自己道行,也不至于被對方用兩指擋住吧,然而這是事實,夜流風驚訝的張著嘴巴,眼神之中卻也是露出了淡淡的恐懼。
“秋風!”此話一出,夜流風、踏霧雨兩人卻是心中一驚。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在江湖十年之久,即使是魔教弟子,卻也是無人不知這個名字。
兩人同時看了一眼秋風之后,眼神之中卻是更添幾分恐懼之色。夜流風也不遲疑,拉起還在一旁面色痛苦的踏霧雨便化作青芒飛快離去。
秋風淡淡的看著兩人離去,也并未阻攔。不多時素鳶也御空飛來,落在了秋風旁邊,看到了倒地的聶言,卻是著急的奔了過去。
而這間中,也是同樣摔倒在地的月朦朧卻是寒心了,只見素鳶頭也不轉的徑直的從自己身邊跑過,奔向了聶言,俯身喊道:“聶言、聶言,你沒事吧!”月朦朧見狀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聶言恍惚之中,聽到了幾聲清脆的聲音在叫著自己的名字,但是每次欲睜眼卻是手足無力,眼皮沉重。根本就沒有辦法睜眼,最后還是只得繼續癱軟。
“聶言聶言!你沒事吧!你醒醒!”素鳶來到了聶言的旁邊,搖著聶言。
在素鳶的心中,雖然跟面前的這個男子不是很合拍,但是隱隱之中,卻希望面前的這個男子一定要安然無事。當下搖了聶言這么多下也沒有醒,心中卻是著急了。
“秋前輩!求你幫忙看看聶言!”素鳶回頭望去,一個長衣飄飄的男子正負手看著聶言,額頭卻也是微皺,最后卻是嘆息道:“你還是快把聶言帶回去交給他的園主,沒有了回轉珠,聶言也難抵抗這重擊!”
素鳶眼角似有眼淚,看了看正在身后不停揉著自己全身的月朦朧卻是白了一眼,怒道:“你這白臉,快點來幫忙,把你聶師弟背回去?!?
月朦朧滿臉失落,素鳶見后輕哼一聲,月朦朧委屈的走到了聶言的旁邊,蹲了下去,兩人將聶言扶在了月朦朧的身上。
素鳶扶著背在月朦朧背上的聶言走了幾步,仿佛有記起來什么,回頭向著那個蕭索的背影道:“謝謝秋風前輩!”
秋風聽后卻是沒有轉過身,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化作一道白芒劃空而去。
......
一天后,聶言的屋中,月朦朧、素鳶兩人正坐在茶桌旁看著躺在床上的聶言。
月朦朧心中很不是滋味兒,想起了那日素鳶無視自己,徑直的跑向聶師弟的那一幕就是寒心不已。
月朦朧不禁偷偷的望了一眼素鳶,只見素鳶那張可人的臉上已有些憔悴,想來是這兩夜的守候,也有些疲勞了。
月朦朧注意到了素鳶的疲累,便還是關心道:“素鳶姑娘,你歇息去吧,這里有我就可以了!”
素鳶沒有回答,看著床上那個受傷昏迷的男子,倒是放心不下,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會是這樣?喜歡上他了?不可能!這小子一見面就會跟我斗嘴,怎么可能!
她一股腦的胡思亂想,最后不禁擺擺頭,嘆了一口氣。
“啊呀,好疼!”素鳶看到聶言從床上用手艱難的撐了起來,快步走到了聶言的床邊,正欲說話,卻是頭一扭,沒好氣的道:“你小子醒啦!”
聶言現在還感覺頭暈腦脹,渾身還有疼痛感,也沒馬上回答,而是頭也不抬,眼也不望,自顧自的問了一句:“我睡了多久了!”
“不多!就兩個晚上!”月朦朧也快步走近床邊,拍了拍聶言的肩膀說道。聶言被這一拍,臉上頓時浮出苦色,怒道:“月師兄,我可是病號!你輕點!”
“是是是!”月朦朧一高興,都忘了聶言是受了重傷才好的。月朦朧摸了摸腦袋,突然“啊”了一聲繼續道:“對了,園主說,如果后日探魔小隊出發之時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就另外選人!”
聶言表情沒有變化,在他心中,這去不去都是無所謂的,頓了一下才向著月朦朧道:“那日我們不都是受傷了么,誰把那兩個魔教妖人打跑的??!哎?你怎么在這里?”
“......”素鳶被這一問,頓時無語,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臉色一怒,卻是徑直的跑出了聶言的屋子。
月朦朧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聶言的肩膀道:“你這師弟,真是笨!這素鳶姑娘傻傻的守了你兩夜,不曾閉過眼睛。又給你擦臉擦手的好生服侍,那可是情真意切!虧得你還這樣對她!”
聶言聽月朦朧這樣一說,心中突然滿是愧疚,原來這紅衣女子一直在照顧我,自己真是不該。
月朦朧見聶言發呆,想來自己的這個師弟知道自己錯了,便補充道:“還等什么?還能走的話,就趕緊去給人家道歉!”
聶言白了月朦朧一眼,猶豫了一下,活動活動了自己腿腳,感覺并無大礙,便起身穿好了衣裳,托著鞋子,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