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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毒斗羅?我的園丁罷了

圣魂村鐵匠鋪門口,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豬油。

玉小剛癱在地上,面如金紙,嘴角還殘留著一抹刺目的猩紅,徹底人事不省。他身邊,那頭高達丈許、渾身金毛如同燃燒的太陽、肌肉虬結賁張、頭頂一個緩緩旋轉、散發著柔和威嚴光芒的金色魂環的超級賽亞豬——羅三炮,正茫然無措地用它那巨大的、金光閃閃的鼻子,小心翼翼地拱著主人。喉嚨里發出“哼唧?哼吼?”的困惑低鳴,每一次噴出的粗壯白氣,都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威壓,吹得地上的塵土打著旋兒飛起。

唐三站在磨盤旁,垂手肅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入定。只是那微微抽搐的眼角,暴露了他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大哥的手段……愈發匪夷所思了!武魂,魂師的根本,竟也能如此兒戲般重塑?那金色的魂環……又是何等的存在?!他只覺得過往的認知被徹底碾碎,重塑的唯有對磨盤上那道身影的、深入骨髓的敬畏。

墻上的“壁畫”唐昊,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痛苦和屈辱之外,第一次染上了深深的無力與……一絲微不可查的恐懼。這少年,是魔鬼嗎?還是……神祇的游戲?

磨盤上,葉油翻了個身,把曬得暖烘烘的后背對著那金光閃閃的“大燈泡”,不滿地嘟囔:“晃眼……”領域微光一閃,那刺目的金芒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柔和了許多。他咂咂嘴,準備繼續他的光合作用大業。

“哼!哼吼!”羅三炮似乎覺得主人一直躺著不好,加大了拱動的力道,試圖喚醒玉小剛。那聲音帶著點委屈,又帶著新獲得力量的無措,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葉油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他猛地睜開眼,那雙一直懶洋洋半瞇著的眸子,此刻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銳利、冰冷,帶著一種被螻蟻屢次打擾的、毫不掩飾的厭煩和……不耐煩的戾氣!

“吵死了!”一聲清叱,不高,卻如同冰冷的鐵錘,狠狠砸在在場每一個活物(包括豬)的心上!那聲音里蘊含的、不容置疑的威嚴,讓羅三炮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金色鬃毛都嚇得倒伏下去,巨大的豬眼里瞬間蓄滿了委屈的淚水,喉嚨里的哼唧也變成了細小的嗚咽,死死憋住,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唐三的頭垂得更低了。

葉油坐起身,沒有看那頭瑟瑟發抖的金豬,也沒有看地上暈厥的玉小剛,更沒有理會墻上那雙驚懼的眼睛。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寒流,掃過院子里那幾個探頭探腦、被這一幕幕驚得魂飛魄散的村民。

“你,”葉油抬起一根手指,隨意地點向其中一個面黃肌瘦的漢子,語氣淡漠得沒有一絲起伏,“把這礙眼的家伙(指玉小剛)拖走,扔遠點。看著煩。”

那被點名的漢子,如同被毒蛇盯上,渾身篩糠般抖了起來,臉色瞬間慘白如死人。他想跑,雙腿卻如同灌了鉛,動彈不得。葉油的眼神里沒有任何威脅,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視萬物為草芥的冰冷。

“還、還……還有那頭豬……”漢子牙齒咯咯打顫,聲音抖得不成調子。

葉油的目光終于懶洋洋地瞥了一眼旁邊那坨金光閃閃、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龐然大物。“它?”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帶著一種主宰命運的隨意,“留著看門。再敢吵……”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羅三炮。

羅三炮巨大的豬軀猛地一顫,金色的豬臉上瞬間寫滿了“我乖!我閉嘴!”的驚恐表情,巨大的頭顱點得像搗蒜,連帶著頭頂那金色魂環都跟著一顫一顫。

“就把它變成真豬,烤了。”葉油輕描淡寫地吐出最后幾個字,仿佛在說捏死一只螞蟻。

“嗷——!”羅三炮發出一聲短促的、驚恐到極致的哀鳴,瞬間用兩只巨大的前蹄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豬嘴,龐大的身軀縮成一團,金光都黯淡了幾分。

那漢子哪里還敢猶豫,連滾爬爬地沖過去,招呼著同樣嚇傻的同伴,七手八腳地抬起死沉死沉的玉小剛,像抬著一截破木頭,頭也不回地、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個比地獄還恐怖的地方。院門口,只剩下那頭捂著嘴、縮在角落、努力把自己變成一坨不反光石頭的金豬。

世界終于徹底安靜了。葉油滿意地重新躺下,閉上眼。

唐三看著大哥重新恢復那副與世無爭的咸魚姿態,心頭卻是一片凜然。大哥的“懶”,絕非軟弱!那是建立在絕對力量之上的、對世間一切規則的漠視!順我者……或許能茍且偷生;逆我者……連做螻蟻的資格都沒有!這種認知,比任何血腥的殺戮宣言都更令人膽寒。

圣魂村,不,是整個諾丁城區域的風,徹底變了。

鐵匠鋪門口發生的事情,如同最恐怖的瘟疫,以驚人的速度蔓延。素云濤大師變狗(雖然現在好像升級成了某種金光閃閃的怪物)、神秘強者被糊上墻、兇殘狼群被拍成紙片畫、連大名鼎鼎的理論大師玉小剛都被弄得吐血暈厥、武魂異變……這些荒誕絕倫又驚悚無比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飛向了諾丁城,飛向了更遠的地方。

諾丁城武魂殿分殿,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馬修諾執事面色鐵青,看著眼前水晶球里傳回的、由探子冒死描繪的簡陋畫面——鐵匠鋪外墻那觸目驚心的人形凹坑,村口地面上那栩栩如生的狼形“拓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廢物!一群廢物!”馬修諾猛地將手中的情報撕得粉碎,咆哮聲響徹大廳,“素云濤那個蠢貨!到底招惹了什么怪物?!還有玉小剛,他跑去湊什么熱鬧?!現在好了!武魂殿的臉都被丟盡了!被一個……一個躺在磨盤上的小子當眾羞辱!”

下方幾個執事噤若寒蟬。

“大人,”一個心腹硬著頭皮上前,低聲道,“根據殘留的魂力波動和目擊者描述……那墻上嵌著的……恐怕……恐怕是一位……封號斗羅!”

“封號斗羅?!”馬修諾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你確定?!”

“屬下……屬下不敢完全確定,但那威壓的殘留……絕非普通魂斗羅能及!而且……而且能將一位封號斗羅……”心腹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出那荒誕的詞語,“……‘糊’在墻上,禁錮得動彈不得……這力量……”

馬修諾的臉色瞬間由鐵青轉為慘白,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衣袍。封號斗羅!那是站在大陸巔峰的存在!竟然……竟然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間籠罩了他。

“快!加急密報!上報主殿!不!直接上報武魂城!”馬修諾的聲音帶著破音的驚恐,“諾丁城圣魂村出現無法理解的恐怖存在!疑似擁有扭曲規則之力!素云濤失蹤(變狗),玉小剛重傷昏迷,一名……一名身份不明的封號斗羅級強者被其禁錮!危險等級……定為最高!請求……請求至少派遣長老級強者支援!不!最好請動供奉殿的大人!”

整個諾丁城武魂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混亂。

……

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遠不止于此。

天斗帝國西南,一片終年被詭異毒霧籠罩的陰森山脈深處。

這里瘴氣彌漫,奇花異草叢生,卻大多色彩艷麗得詭異,散發著致命的芬芳。山脈的核心,有一片小小的山谷,谷內卻溫暖如春,靈氣盎然,奇異的植物生長得異常繁茂,散發著勃勃生機。山谷中央,一紅一藍兩汪奇異的泉眼,如同陰陽魚般彼此交融,散發出精純到極致的冰火能量。

這里,便是讓無數魂師聞風喪膽、卻又垂涎三尺的寶地——落日森林,冰火兩儀眼!

此刻,泉眼旁,一個墨綠色長發披散、身形瘦長、面容枯槁如同骷髏的老者,正小心翼翼地侍弄著一株通體碧藍、如同翡翠雕琢的奇異藥草。他眼神專注,枯瘦的手指帶著一種與外貌不符的穩定和輕柔。正是以毒冠絕天下的封號斗羅——獨孤博!

突然,他侍弄藥草的手指猛地一頓!

一股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空間漣漪,如同投入他精神之海的一顆石子,瞬間擴散開來!這股漣漪并非魂力沖擊,更像是一種……規則層面的輕微擾動?源頭方向……赫然指向西南!

獨孤博猛地抬起頭,那雙碧綠色的蛇瞳瞬間縮緊,銳利如針!他枯槁的臉上閃過一絲驚疑。

“怎么回事?”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冰火兩儀眼的平衡……剛剛似乎被什么力量……極其輕微地……撥動了一下?”

他猛地站起身,墨綠色的長袍無風自動,一股陰冷、粘稠、帶著劇毒甜腥氣息的恐怖威壓瞬間彌漫開來,籠罩了整個山谷!谷內那些奇花異草似乎都畏懼地低伏下去。

“誰?!”獨孤博厲喝出聲,碧綠的蛇瞳掃視四周,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蛛網,瞬間覆蓋了整個冰火兩儀眼及其周圍數十里范圍!沒有!沒有任何陌生的強大氣息侵入!甚至連一只強大的魂獸都沒有!

但那規則層面的細微擾動,卻如同跗骨之蛆,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揮之不去!這感覺……就像有人在不遠處,極其隨意地、甚至可能只是無意識地……撥弄了一下空間的“琴弦”?而這“琴弦”的震動,竟然影響到了他這方以天地造化形成的奇地?!

荒謬!不可思議!

獨孤博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冰火兩儀眼是他賴以壓制體內劇毒、尋求一線生機的根本!是他最大的秘密和依仗!任何可能威脅到此地的存在,都必須被抹除!哪怕只是最細微的擾動,也足以引起他這位毒斗羅最深的警惕和殺意!

“西南方……”獨孤博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穿透層層疊疊的毒瘴,射向圣魂村的方向。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有哪個隱世的老怪物出世了?還是有什么異寶誕生?

無論是誰,膽敢覬覦他獨孤博的東西,或者僅僅是無意間威脅到他的命根子……都得死!

“哼!”一聲冰冷的、飽含殺意的哼聲在山谷中回蕩。獨孤博的身影瞬間化作一道模糊的墨綠色流光,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蛟,撕裂濃郁的毒瘴,朝著西南方——圣魂村的方向,暴射而去!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碧綠毒霧,草木瞬間枯萎凋零!

……

圣魂村,鐵匠鋪。

葉油正享受著難得的清靜,意識在暖洋洋的陽光里沉浮。突然,他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一股帶著濃烈敵意和劇毒氣息的能量波動,正以極快的速度,從東北方向急速逼近!那股氣息陰冷、粘稠,充滿了毀滅和腐蝕的味道,如同一條在陰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

“嘖……”葉油極其不耐煩地睜開眼,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被打擾的煩躁,“又來了……沒完沒了是吧?”

這股氣息的強度,遠超之前那個被糊在墻上的家伙(唐昊),也遠超那個只會嗚嗚咽咽的哈士奇(素云濤)。而且……還帶著一股讓他覺得……有點“臟”的感覺?像是某種不干凈的蟲子爬到了他的地盤附近。

幾乎在葉油感知到的同時,唐三也猛地抬起了頭!他修煉的紫極魔瞳賦予了他遠超常人的靈覺!一股讓他靈魂都為之顫栗、渾身寒毛倒豎的恐怖氣息,如同遮天蔽日的烏云,正帶著毀滅性的威壓,朝著圣魂村碾壓而來!這氣息……充滿了死亡和劇毒!比之前夜襲的那股霸道威壓更加陰狠、更加令人窒息!

“大哥!”唐三失聲驚呼,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驚駭,“好強的毒!是封號斗羅!毒屬性的封號斗羅!”他瞬間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在天斗帝國兇名赫赫、以毒冠絕天下的老怪物——毒斗羅獨孤博!

葉油卻只是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唐三的驚呼只是蚊子在耳邊嗡嗡。“封號斗羅?”他嗤笑一聲,聲音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很了不起嗎?在我眼里,跟墻上的那個,還有村口地上的那些……沒什么區別。”

他慢悠悠地坐起身,目光投向東北方的天際。那里,一個墨綠色的小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放大,恐怖的氣息如同海嘯般提前降臨!整個圣魂村上空,陽光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層不祥的碧綠,空氣變得粘稠而帶著甜腥的窒息感!村民們驚恐地躲在家中,瑟瑟發抖,如同末日降臨。

“呵……”葉油看著那急速接近的墨綠色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充滿嘲諷的弧度,“帶著一身臟兮兮的毒到處跑……污染環境,看著就礙眼。”

話音未落,那墨綠色的身影已然降臨!

“轟——!”

如同隕石天降!狂暴的魂力夾雜著劇毒的碧綠霧氣轟然砸落在鐵匠鋪院外!大地劇烈震顫,煙塵混合著毒霧沖天而起!一個瘦高枯槁的身影從煙塵中緩緩走出。

墨綠色的長發無風自動,枯槁的臉上,一雙碧綠色的蛇瞳如同兩盞鬼火,冰冷地掃視著眼前破敗的鐵匠鋪,最終,定格在磨盤上那個坐著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少年身上。恐怖的封號斗羅威壓如同實質的潮水,洶涌澎湃地碾壓過去!

“小子!”獨孤博的聲音沙啞如同毒蛇吐信,帶著刺骨的寒意和居高臨下的審視,“剛才是你搞的鬼?驚擾了老夫的藥圃?說!你用了什么手段?還是……你背后藏著誰?!”他根本不信眼前這個毫無魂力波動的少年能引起規則層面的擾動,更傾向于其背后有高人操控。

他的目光也掃過了墻上的“壁畫”唐昊,碧綠的蛇瞳猛地一縮!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墻上的“裝飾品”體內蘊含著何等恐怖的、被強行禁錮的力量!那絕對是封號斗羅!而且……實力似乎并不弱于他!竟然被如此羞辱地禁錮在此?!

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忌憚瞬間取代了部分殺意。此地……果然詭異!

葉油仿佛沒感受到那足以讓魂圣都跪伏的恐怖威壓。他甚至好整以暇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更舒服地靠在磨盤上。他抬起眼皮,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淡漠地迎上獨孤博那雙碧綠蛇瞳,里面沒有恐懼,沒有敬畏,只有一種……如同看垃圾般的、毫不掩飾的厭煩。

“吵吵嚷嚷的,聒噪。”葉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獨孤博釋放的威壓和毒霧,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和……極致的囂張!“帶著一身臭烘烘的毒氣,跑到別人家門口亂吠……你是屬癩皮狗的嗎?”

“你——!!”獨孤博活了近百年,何曾被人如此當面辱罵?!還是被一個毛頭小子罵作癩皮狗?!枯槁的臉上瞬間涌起病態的潮紅,碧綠蛇瞳中殺意暴漲!恐怖的碧磷蛇皇虛影在他身后若隱若現,九個魂環——黃、黃、紫、紫、黑、黑、黑、黑、黑——驟然升騰而起,磅礴的魂力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小畜生!找死!”獨孤博怒極反笑,聲音尖利刺耳,“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張利嘴,能在老夫的碧磷蛇毒下撐多久!給我化成膿水吧!”

他枯瘦的手掌猛地抬起,掌心瞬間凝聚起一團粘稠如墨、散發著令人作嘔甜腥氣息的碧綠毒霧!那毒霧翻滾著,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連空氣都被侵蝕得扭曲!這正是他賴以成名的恐怖劇毒——碧磷蛇皇毒!封號斗羅沾上也絕不好受!

“第九魂技!碧磷神光!”獨孤博厲喝一聲,竟是一上來就動用了最強的第九魂技!那團濃縮到極致的碧綠毒光,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死亡射線,帶著腐蝕萬物、滅絕生機的恐怖氣息,撕裂空間,快如閃電,朝著磨盤上的葉油,悍然激射而去!他要一擊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和這詭異的鐵匠鋪,連同那墻上的“壁畫”,一起徹底腐蝕成渣滓!

“大哥小心!”唐三目眥欲裂,失聲驚呼!那碧綠毒光散發的氣息,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結、被溶解!他下意識地想沖過去,身體卻被那恐怖的威壓死死釘在原地!

面對這足以滅殺封號斗羅的恐怖一擊,葉油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甚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煩人。”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嗡!

那層淡藍色的領域光膜瞬間浮現,籠罩十米!

碧磷神光撞上光膜的剎那!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能量對撞的轟鳴。

如同最熾熱的巖漿流入了絕對零度的冰海深淵!

那足以腐蝕神金、滅絕生機的恐怖碧磷神光,在接觸到淡藍光膜的億萬分之一秒內,所有的毒性、所有的能量、所有的毀滅意志,被一股無法理解的、絕對的規則之力瞬間分解、凈化、湮滅!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

碧綠色的毒光,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在接觸到光膜表面的瞬間,噗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什……什么?!”獨孤博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他最強的第九魂技!足以重創同級封號斗羅的碧磷神光!就這么……沒了?!無聲無息?!連個響動都沒有?!

這怎么可能?!!

就在他心神劇震、魂力都出現瞬間滯澀的剎那——

葉油那冰冷而充滿厭煩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清晰地在他耳邊響起:

“一身是毒,臟得要命……看著就倒胃口。正好,我這門口缺個打理花花草草的園丁……就你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

一股獨孤博完全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如同整個天地意志般的恐怖力量,轟然降臨!這力量無視了他所有的魂力防御,無視了他封號斗羅級別的強橫肉身,無視了他引以為傲的毒功護體!

“呃啊——!”

獨孤博只覺得全身的魂力如同被最狂暴的洪水瞬間沖垮、擊散!他賴以成名的碧磷蛇皇武魂,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竟然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硬生生地從他體內剝離、打散!那股深入骨髓、日夜折磨他、也被他視為力量源泉的碧磷蛇皇毒,如同遇到了克星,被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凈化、驅散得干干凈凈!

噗通!

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撐的獨孤博,像一個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破麻袋,重重地摔倒在鐵匠鋪院門口冰冷的泥地上!他枯槁的身軀蜷縮著,劇烈地顫抖,原本墨綠色的長發失去了光澤,變得灰白枯槁,臉上病態的潮紅褪去,只剩下死人般的慘白。那雙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碧綠蛇瞳,此刻充滿了無邊的恐懼、茫然和……極致的虛弱!

他……他感覺不到一絲魂力了!他的武魂……消失了?!他體內折磨他半生、也成就他威名的劇毒……也沒了?!他現在……就像一個被徹底掏空的、風燭殘年的普通老頭!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不……不可能……我的力量……我的毒……”獨孤博癱在地上,失神地喃喃自語,聲音干澀沙啞,充滿了絕望。他掙扎著想抬起頭,看向磨盤上那個身影。

葉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只被拔掉了毒牙和爪子的老蛇。

“從今天起,你,”葉油伸出那根仿佛能定人生死的手指,隨意地點了點癱在地上的獨孤博,“就是我這門口的園丁。負責把那些礙眼的花花草草(指了指院墻邊幾叢蔫巴巴的雜草)打理干凈。記住,要整齊,要順眼。”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獨孤博那身墨綠色的、沾滿了泥土的長袍,眉頭嫌棄地皺起:“還有,把你身上這身臟兮兮的皮換了,看著惡心。要是再敢弄出一點毒味,或者把花花草草弄死……”葉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就把你種下去當花肥。”

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絕對命令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獨孤博的身體猛地一僵,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恐懼瞬間淹沒了他!他,毒冠天下的毒斗羅獨孤博!竟然……竟然被當成一個最低賤的園丁?!還要被威脅當花肥?!

他想怒吼,想反抗,想同歸于盡!但身體里空空如也的力量,和磨盤上那道淡漠俯視的目光,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神山,將他所有的憤怒和驕傲都碾成了齏粉!那目光里沒有絲毫戲謔,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對螻蟻命運的宣判!

他枯槁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最終,在極致的恐懼和求生本能下,那顆曾經高傲無比的頭顱,如同被折斷的枯枝,深深地、無力地垂了下去,額頭抵在冰冷的泥地上,濺起一點卑微的塵土。

“……是。”一個沙啞、微弱、充滿了無盡屈辱和恐懼的字眼,艱難地從他喉嚨里擠了出來。

磨盤上,葉油滿意地收回目光,仿佛只是處理掉了一堆礙眼的垃圾。他重新躺下,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陽光重新灑在他身上。

“嗯,總算有點清凈日子過了。”他愜意地瞇起眼,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鐵匠鋪門口,癱著一個失去了所有力量、面如死灰的封號斗羅。墻角,嵌著一個眼神麻木絕望的封號斗羅壁畫。角落里,縮著一頭捂著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金毛超級賽亞豬。磨盤旁,站著一個內心翻江倒海、敬畏如神的少年。

圣魂村的寧靜,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再次降臨。只是這寧靜之下,涌動著足以顛覆整個大陸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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