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耗
- 逃荒路上,我的玉佩能囤糧
- 酸齒
- 2005字
- 2025-06-29 16:00:00
仙人洞里的白菜蘿卜各掏了三顆出來放車上,就這個頭,這些都夠三人吃好幾天了。
她又把賣鹿的銀子連著荷包拿出來,將里頭剩的三個錠子倒出來,放進了阿婆給她那個錢袋里,總共二十二兩八錢又三十三文錢。
荷包里只剩一些散碎銀子,四兩多幾文,她藏到了腰帶里。
“走吧,回去,二妮該擔心了。”
陳二妮見兩人回去,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私自進山打獵被抓走了呢!”
余知了招呼著往屋里搬東西,見陳二妮一臉興奮正要問,先一步開口,“沒,我們去賣鹿去了,賣了六兩多。置辦了些東西,如果明天再打聽不到撥云鎮的消息,咱們后頭出發身上也能有糧食。”
“六兩?”陳二妮放下東西,“一頭鹿只賣了六兩?”
余知了假裝不懂,“怎么了嗎?”
陳二妮搖搖頭,“沒事兒。好多糧食,夠咱們吃一個月了!”
余知了笑笑,“嗯。”
她和陳二妮本來不熟,出了那事兒后,她根本做不到和對方敞開心扉。
只是,陳二妮是撥云鎮的人,她不想她回去以后阿公阿婆受人詬病,也怕陳家見只有她回去了上門找麻煩,這才一路帶著她。
她只是不想點透,她不傻,她比誰都看得明白,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對陳二妮,始終沒法放下戒備心。
這樣也挺好。等找到鎮里人,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余知了說話算話,那兩斤豬肉,她全做了,煉出來的油香得不行。
豬油特有的香氣一會兒就傳開來了。
陳二妮的眼里的光比一邊的阿隼還綠。
小半個鍋底的豬油,余知了倒是沒忍住,摸了三顆雞蛋出來。
“我買了十顆蛋,咱們吃三顆,剩的七顆煮熟了回頭路上吃。”
陳二妮忙不迭地點頭。
余知了揉了一大鍋雜糧面,粗壯的面條在熱水里沸騰。
一人撈了一大碗,特別是阿隼的碗,海碗,更像個盆兒。
余知了把調料放好,又撒了一把野蔥花和辣子上去。
舀起熱油‘滋啦’一聲,澆在蔥花和辣子上。
香氣頓時撲騰出來。
“誒?那邊好熱鬧!”
余知了頭也沒抬,“先把飯吃了。”
陳二妮舔舔嘴唇,“我可不走!我要吃肉呢!”
每個碗里都有半干不干的豬肉塊兒。
余知了和陳二妮碗里只有零星幾塊兒。
唯有阿隼碗,面上鋪滿了肉,他吃得頭也不抬。
知道他饞,這頓飯余知了也沒有勉強他用筷子,只把他趕到身后,讓自己和陳二妮擋住他,好叫他好好用手抓著吃。
剩下小半碗肉和油余知了收了起來。
陳二妮只當沒見著阿隼碗里的肉,她咬了一口焦黃的雞蛋,差點沒哭出來。
以前跟著爹娘也沒吃得這么好過,豬油拌面,還有煎蛋,神仙日子也不換!
勁道的粗面樣子不太好看,味道卻屬實一絕,咸香的豬油拌面,在口腔蔓延開的辣子和野蔥,都能輕易攻克三人的味蕾。
阿隼吃太著急了,直接吃哼起來。
陳二妮但凡稍稍挪動腳步,他就埋著腦袋從喉嚨里擠壓出警告的低哼。
余知了無奈地摸摸他的頭,“二妮又不跟你搶,慢慢吃。”
陳二妮翻了個白眼,“我才不和他計較呢!用手抓,誰要吃!”說完起身,“知了姐,我過去看看剛剛那邊咋回事。”
余知了點點頭,目送著她離開。
視線忙不迭對上一雙兇惡的眼。
余知了頓住,是那天鬧事兒的女人,看她方向,是從熱鬧地兒回來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余知了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她還沒反應,阿隼已經從她背后躥出來。
余知了早已習慣,手比腦子快一手抓住他,“不許鬧事兒!”
阿隼蹲在她身前,齜牙咧嘴地回瞪回去。
婦人低眉順眼地離開了。
阿隼就這么惡狠狠地送她離開。
余知了笑笑,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阿隼這么護著阿姐呢?沒事兒,有官兵在,她不敢亂來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被舔得干干凈凈的碗,就規規整整地擺在地上,真像個狗碗似的。
沒繃住笑出聲來,“走,收拾碗筷咱們回去,我打水給你洗洗。”
井里的水越來越渾濁了,也不知道和玄州鬧旱有沒有關系,畢竟羌城離玄州不算遠。
余知了給自己梳洗干凈,才拉著阿隼坐下。
少年裸著上身,任由她拿著帕子仔仔細細地擦。
“阿隼,你今年幾歲啊?還記得嗎?”
阿隼搖搖頭。
余知了把他的頭發梳順重新束起來,小孩兒身上的肋骨明顯,她有些心疼。
“沒事兒,不管幾歲,總歸是我弟弟,等找到阿公阿婆,我就求他們讓你留下來。
要是不肯...”
阿隼直直看向她。
余知了笑笑,“我們就在阿公阿婆隔壁租一間屋子,你打鹿換的錢還有呢!咱們出去做工,總不會餓死的。”
阿隼的眼睛肉眼可見地亮起來。
“這就高興了?”余知了笑笑,“叫聲阿姐來聽聽。”
她沒想過阿隼回應,只見眼前的少年費力的張唇,好半天都沒發出聲音來。
余知了低著頭淌帕子,沒看見。
“啦...啦...”
余知了驚喜抬頭,晦澀難聽的聲音不是阿隼發出來的又是誰?
“阿隼!你不是啞巴!”
“啦..啦...”
余知了彎彎眉眼,一雙臉溫柔地不可思議,伸手揉揉他的臉,“什么啦啦呀,是阿姐!阿~姐~”
“啦..啦..”
“慢慢來,不著急,阿~姐~”
“知了姐!知了姐!”余知了抬頭,陳二妮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
她一把拉起余知了進了屋,‘嘭’一聲把門關上。
阿隼看了眼砸在盆里的帕子,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房間,默默撿起地上的衣裳套好。
“作甚慌慌張張的?”
陳二妮拿起床頭的竹筒灌了一口水,“不好了!劉大人死了!”
“什么!”余知了倏地起身,“哪個劉大人?”
“還有哪個劉大人?就是咱們進城那天看見那位!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