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非候,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
這句話深深打擊到了李信: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回到軍中
李信詢問蘇烈還懷疑花木蘭嗎:“長官,那個幫我們守城的女人……”
蘇烈輕松回答:“信任他吧,一起守護長城的都是戰友,他有自己的方式罷了,他同情敵人的首領。”
“都護府建立在古城廢墟之上,那座古城——”(這里的古城指的是蘭陵王的家。)
李信繼續詢問:“所以那個人……”
蘇烈慢慢訴說:“這里不再是他的家,就永遠不會有領土的王,不會有家的人。”
“但我們怎能讓他償愿,長城聳立,我們活。長城倒下,我們死。”
“而都護府是長城的前哨和臂膀。”
李信得知蘭陵王和自己是同類人,驚訝極了,卻又很快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情緒,原來快樂各有各的不同,孤獨總是相似的。
夜晚的篝火燃起來溫柔又明亮,一個關隘接著一個關隘,如同火龍的脊梁撐起大地,人們仿佛已忘卻白日的傷痛,盡情享受著當下片刻的寧靜
“唯有燃燒在長城的篝火,讓我忘卻野望。”
理性遠離了人群,爬上了角腳樓的屋頂,著迷般眺望著這片為之沖殺搏命的土地,號角和歡呼聲仍歷歷在目,灼熱又赤誠,長征之畔的土地寬廣到直連天際,仿佛連星床也能擁抱入懷。
“長城之上是千億的星空,星空之上是不滅的守望。”
竟想起祖父從父親手里接過自己,高高舉起什么?不由得默默念起那縈繞耳邊的話語。
“吾國吾民,吾家吾國”
李信:這是擁有家的感覺。這是擁有故鄉的感覺,我的余生中能夠再度擁有他嗎?
沒有領土的王,沒有故鄉的人。
“候非候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芒。”
那是在說誰苦心策劃了,想要奪取都護府控制權的突襲,卻黯然離去的蘭陵王,還是在說自己。
正在迷茫的李信忽然間被熾熱的痛苦包圍,血魔詛咒灼燒著皮膚,痛擊骨髓,警示著他,長安才是真正的家,真正的家,這里是長城,自己終究是外來的異鄉人。
“不!什么王非王?我才是這長安城唯一的王。”
渴望靠近篝火,又恐懼被溫暖灼傷。
為何看不清故鄉的模樣?即使他就在心的中央
長城和長安之間是無盡的彷徨
何處是吾鄉……
最終守衛軍大獲全勝,首功理當歸花木蘭
花木蘭提前向都護府預警,才沒有使得敵人的詭計得逞
然而她只是默默的回到了守城隊伍中。
李信因看破敵人動機的智略被提拔為了一個小隊隊長。
蘇烈對李信的特殊照顧。
一年后甚至李信成為了蘇烈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