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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虛實交困

衛昭的意識如墜云端,在回歸現實的剎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踉蹌著扶住身旁的隕石,鼻腔充斥著古神殘骸散發的刺鼻金屬焦味,混著楚墨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抬眼望去,楚墨正被古神暗物質觸須死死纏繞,少年蒼白的臉上青筋暴起,匕首已完全被腐蝕成黑色,刃口還在不斷滲出詭異的紫黑色液體。

“放開他!”衛昭怒吼一聲,調動體內兩枚星樞碎片的力量。胸前的星圖紋身驟然亮起,在他周身形成一層星云狀的能量罩。然而,古神似乎察覺到威脅,原本攻擊楚墨的觸須突然調轉方向,如同黑色巨蟒般向衛昭撲來。每根觸須表面都流轉著暗紫色電弧,所過之處,空間泛起層層漣漪,仿佛水面被巨石砸出的波紋。

衛昭操控隕鐵殘片化作流光,迎擊最前方的觸須。殘片與觸須相撞的瞬間,爆發出刺目火花,卻只在觸須表面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這些觸須融合了反物質與暗能量!”系統急促的警報聲在意識海中響起,“常規攻擊無法造成有效傷害!”衛昭眉頭緊鎖,靈識飛速運轉。他突然想起在意識迷局中看到的畫面——那些被數據病毒吞噬的修真文明,或許能找到破解之法。

“楚墨!用你的匕首攻擊觸須的節點!”衛昭大喊。盡管匕首已被腐蝕,但楚墨血脈中的特殊力量或許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楚墨咬牙點頭,強撐著揮出匕首。刀刃劃過觸須的瞬間,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被觸及的地方竟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紋,黑色液體如沸騰般翻涌。衛昭抓住機會,將星樞之力注入隕鐵殘片,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巨大的熵寂紀元符文。符文散發出幽藍光芒,與楚墨的攻擊產生共鳴。

古神發出痛苦的咆哮,部分觸須開始崩解。然而,就在兩人以為局勢好轉時,金字塔頂端突然射出一道猩紅光柱。光柱中,黑袍人的虛影緩緩浮現,他手中握著的第三枚星樞碎片閃爍著不祥的光芒。“秩序仲裁者,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黑袍人的聲音如同來自深淵,帶著令人心悸的威壓,“這些文明本就該在熵寂中消亡,而你,不過是在做無謂的掙扎。”

話音未落,古神的身體開始急速膨脹,胸口的黑洞核心迸發出強大的引力。衛昭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古神飛去,量子護盾在引力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楚墨同樣被引力拉扯,他拼命揮舞匕首,試圖找到著力點。“系統!啟動時空錨定!”衛昭大喊。星圖紋身光芒大盛,在他腳下形成一個復雜的時空陣列,暫時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黑袍人操控第三枚星樞碎片,釋放出無數黑色粒子。這些粒子如同活物般,在空中匯聚成各種形態的攻擊:有修真者的飛劍,帶著數據流的紋路;有機械文明的激光炮,閃爍著幽藍光芒。衛昭與楚墨在攻擊中左躲右閃,身上很快增添了多處傷口。衛昭的手臂被一道激光擦過,皮膚瞬間被灼穿,露出森森白骨;楚墨的肩膀被飛劍劃傷,鮮血汩汩流出。

“這樣下去不行!”衛昭抹去嘴角的血跡,將兩枚星樞碎片高舉過頭。碎片間迸發出強烈的量子糾纏光帶,與黑袍人的黑色粒子形成對峙。衛昭集中精神,將靈識沉入星樞碎片的最深處。在意識海中,他看到了文明火種的本源——那是一團永不熄滅的光芒,蘊含著所有文明的希望與傳承。他將這股力量引出,注入星樞碎片。

星樞碎片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衛昭仿佛看到了無數文明的身影:修真者們在星空中御劍飛行,機械文明的星艦穿梭于星系之間,魔法文明的魔法師們在吟唱咒語。這些畫面一閃而逝,卻給了他靈感。“楚墨!用你的血脈之力,與我的星樞之力融合!”衛昭大喊。楚墨沒有絲毫猶豫,將匕首插入地面,雙手按在衛昭的星圖紋身上。

兩股力量融合的瞬間,整個秘境劇烈震動。衛昭的星圖紋身光芒暴漲,在他身后形成一個巨大的星云投影。星云投影中,無數星辰閃爍,每一顆都代表著一個文明。他操控這股力量,向古神和黑袍人發動攻擊。星云投影中射出一道璀璨的光束,光束所過之處,黑色粒子紛紛消散,古神的觸須也在光束中化為齏粉。

黑袍人見狀,冷哼一聲:“有點意思,但這還不夠!”他手中的第三枚星樞碎片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在古神身后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開始吞噬周圍的一切,包括衛昭和楚墨的攻擊。衛昭感覺自己的力量在被迅速消耗,他知道,必須在黑洞完全成型前找到突破口。

就在這時,衛昭的星圖紋身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看去,發現紋身中浮現出一些陌生的符文。這些符文與金字塔上的十二級文明符文相似,卻又有所不同。他靈識一動,將星樞之力注入符文。符文光芒大盛,在虛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屏障,暫時抵擋住了黑洞的吞噬。

“系統,解析這些符文!”衛昭急促地說道。“正在解析...發現符文蘊含著逆轉時空的力量,但需要大量能量支撐!”系統回應。衛昭咬牙,將體內最后的力量注入符文。符文開始旋轉,周圍的時空出現了詭異的扭曲。他看到了過去的畫面:古神被創造的場景,黑袍人在暗中操控一切的身影;也看到了未來的片段:文明被毀滅,宇宙陷入一片黑暗。

“我絕不能讓這一切發生!”衛昭怒吼一聲,操控符文向黑洞發動攻擊。符文與黑洞相撞,爆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整個秘境開始搖搖欲墜,隕石紛紛炸裂,空間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在劇烈的能量碰撞中,衛昭看到黑袍人的虛影變得模糊,古神的身體也開始瓦解。

然而,就在勝利在望時,黑袍人突然發出一陣狂笑:“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他手中的第三枚星樞碎片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虛空中。古神的殘骸也在瞬間爆炸,強大的沖擊波將衛昭和楚墨淹沒。在意識陷入黑暗前,衛昭最后的念頭是:下一次,無論你躲在哪里,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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