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斯和喬一陽聽到陸玲警官目前的調查進展,二人紛紛陷入沉思。
“我……我這里能提供的信息就是之前和睿信集團的王釗發生過沖突,警方應該在網上看到過相關輿論報道,還有中島友紀……”
葉喬斯沉吟了一會,還是決定相信警方的力量,即便沒有掌握具體證據,也把自己心中的懷疑托盤而出。
喬一陽在旁邊加了一句,略帶難堪地說道:“還有王淑那個弟弟。”
他心知肚明,王淑一家都是欺軟怕硬,干不出買兇殺人的事。但萬一呢?自從他和王淑之間的溫情因為葉喬斯的發達一夜間發生了變質,就不再對這個女人抱有什么信任了。
陸玲在電話這頭聽到二人補充的線索和懷疑,正色道:“感謝你們提供的信息,我們會繼續關注的。如果沒有必要情況,葉喬盡量還是留在京市。”
葉喬斯聽聞這個建議,猶豫地說道:“這個我恐怕做不到,陸警官!我下周要去青市開一場演奏會,之后還有幾場……”
“啊……這就有點難辦了……”
陸玲斟酌道:“要不這樣吧,你出去巡演的時候我們這邊派一名警官和你一起……”
陸玲知道葉喬斯如今也是小有名氣的演奏家,還獲得過官方媒體的正面評價。這兩件事足夠警方給予重視。
“謝謝陸警官!”喬一陽一聽這話,心中的擔憂頓時放下一大半!
“這真是!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才好!陸警官!如果沒有您,我們家樂樂這生活可沒法繼續好好過……”
正義凜然的女警官聽到喬一陽的感激和信任,語氣稍稍變得溫和,“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為人民服務,應該的!”
于是,警方就葉喬斯和喬一陽提供的社會關系繼續向下調查,葉喬斯的巡演也在緊鑼密鼓地安排和進行中。
兩個月過去,警方一無所獲。
林志川依舊躺在醫院里,病情每況愈下,意識也變得模糊,每天清醒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
陸玲幾次帶人過去訊問,他始終守口如瓶,每次說的話都和此前交代的內容一模一樣,問就是“我開的車”、“沒人讓我撞”、“我馬上就要死了,就想拉一個墊背的”等等諸如此類邏輯不通的言論。
就算警方已經找到當天林志川案發當天一直躺在醫院的監控記錄,他也咬死不開口。
追查林志川本人的資金來源,干凈得出奇,沒有任何第三方賬戶轉入。
陸玲和林志川的女兒林蓉蓉聯絡,她一口咬定五十萬是林志川這些年做貨車司機運貨攢下的。
雖然林蓉蓉句句有回應,但根據她的供述,并不能查到任何可疑之處。
所有的調查在這里陷入僵局。
京市層出不窮的新刑案讓陸玲無法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葉喬斯的案子上,于是,這個案子暫時被分派給新入職的警官繼續關注,她又開始新一輪的忙碌。
而葉喬斯的生活,也因為那雙隱在暗處的眼睛時刻把心吊在胸口。
巡演排期從青市向南沿海,一路南下,連著開了五場,觀眾反響都極好。
“葉喬的演奏風格帶著非常明確的個人印記,激情和克制都恰到好處。”
“鋼琴是葉喬的半身,如果他能保住本心,將成為本世紀最偉大的鋼琴演奏家之一。”
“葉喬的雙手有令人驚嘆的魔力,他輕而易舉地就能把聽眾帶到他用音樂描繪的畫面。”
……
樂評刊物上好評一片,網上也是一邊倒的贊賞。
然而,葉喬斯像身后有人催命一般,每天練琴、上課、錄視頻,排練、巡演,忙得像個上了發條的陀螺。
只有他自己知道,沒有賺夠下一個危險預警器,他就永遠不會有停下來的那天。
忙忙碌碌大半個月,攢夠299積分的一瞬間,葉喬斯就立刻買下預警器掛在自己身上。
二十多天的煎熬和忐忑終于化為心安,這下,他可以放心地睡個好覺了。
就算預警器無法抵擋危險,他最起碼可以分辨哪些危險是致命的,從而有機會逃出一劫。
保命符的999積分過于昂貴,相比之下,預警器也很貴,但這目前葉喬斯唯一的保命手段。
日子看似平靜如水無波無瀾,暗處,卻一直有一雙眼睛默默地盯著葉喬斯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動。
結束巡演的某一天,聞夕給葉喬斯打了一個電話。
“葉喬!好消息!”葉喬斯聽到聞夕激動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索諾今天和我談了合作意向!”聞夕也是沒想到,葉喬還沒有拿到國際金獎就已經有二線品牌的音響公司找上門求合作,她果然是慧眼識珠!
“什么樣的合作?”他語氣淡淡。
葉喬斯知道自己現在不過初出茅廬開了幾場演奏會,還不值得一個國際大公司投資。
隱在暗處的敵人讓他說話做事都不自覺地再多上三分謹慎。
“他們想和你簽署代言合同,還附帶歐洲巡演技術支持。”
葉喬斯疑惑地問道:“為什么是我?”
聞夕興高采烈地回道:“對方說了,你的形象干凈、有高端感,品牌調性也挺搭。他們想讓你成為第一位全球代言人,而且代言費一年500萬,之后你拿到金獎后還可以再談!”
葉喬斯沉默了許久,他仔細斟酌著,沒有第一時間回復。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聞夕說道:“這還是我們接到的第一個合作邀請。”
“我……我不知道。”
葉喬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種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之前的撞車事故尚未解決,敵人看似偃旗息鼓,但他清楚其中涌動的暗流從未止熄。
“我只是覺得,這個合同來得太合適了。”
“合適?”聞夕一愣。
“正好我的巡演結束,還在網上有許多熱議,而且我就是他們尋找已久的代言人。”
“這份邀請的條件優越到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拒絕的地步。”
葉喬斯頓了頓,提出一個問題,“你不覺得,他們生怕我不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