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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賣肉

李無忌透過窗戶,瞧著外頭如潮水般越聚越多的村民,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輕笑。這一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實際上,將野豬肉燉得香氣四溢,引得村民們紛紛聚攏,本就是他精心謀劃的一步棋。他心里清楚,想要做生意,得先有人氣,眼下這人越聚越多,可不就是生意上門的好兆頭嘛。

李無忌神色自若,邁著穩健的步伐悠悠然走出家門。他環顧四周,臉上綻出爽朗溫和的笑,對著圍聚的村民們,和聲說道:“各位叔伯嬸子、兄弟姐妹們,今兒個我可算是走了大運,在林子里獵到一頭大野豬。這肉啊,我一個人哪吃得完,放著也是浪費。”

他頓了頓,目光真誠地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接著說道:“要是大伙有需要,我就低價賣給大家,就當掙個辛苦錢。我保證,絕對不會多賺大伙一分一毫,咱都是一個村兒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可不能干那昧良心的事兒。大伙覺得咋樣?”說罷,他笑著搓了搓手,眼神里透著期待。

人群中,李家村的村長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出來。別看他年事已高,可那精神頭,絲毫不輸年輕后生。只見他腰桿挺直,雙目炯炯有神,聲音更是洪亮有力,對著李無忌說道:“李家小子,你方才說的話,可都是當真?這可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事兒。”

村長微微一頓,目光中滿是關切與信任,繼續說道:“你這孩子,獵到野豬是好事,可這做生意,里頭門道多。要是你信得過我這把老骨頭,我來幫你處理這事兒。咱村子里的人,買賣都講究個實在,可不能讓大伙吃虧,也不能讓你這辛苦打獵的人寒了心。”

李無忌一見村長現身,臉上笑容瞬間綻放,活像一朵盛開的花兒,憨笑著說道:“村長伯伯,我對您那可是一百個放心吶!您看哈,這頭野豬估摸有400斤。我自己留50斤,再給您50斤,就當是晚輩的一點心意。剩下那300斤,就勞煩您老幫忙給張羅著賣賣,您覺得咋樣?”

村長一聽,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趕忙說道:“這可使不得!50斤肉可不是個小數目,我咋能平白無故收下呢?”

李無忌輕輕晃了晃腦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耐心勸道:“村長伯伯,這可不能算白得呀。您想,您幫我賣肉,得費多少心思,跑多少腿兒。這50斤肉,就是給您的辛苦費。要是您不收,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往后哪還敢勞煩您幫忙呀。這辛苦費和幫忙賣肉,兩碼事兒,可不能混為一談吶。您就收下吧,不然我這心里不踏實。”

村長聽聞李無忌所言,臉上笑意如同春日綻放的繁花般燦爛。不過,他依舊一臉認真,說道:“李家小子,你這話可就有點夸大其詞咯。如今外面被那些兇狠的野獸團團圍住,想出村一趟,非得組織好些人結伴而行不可,即便如此,也難免會有損傷。但話說回來,現在大家都饞肉吃,有肉賣,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兒,哪兒會沒人買呢。我就站在這兒,吆喝幾聲,這肉估計就賣光了,哪兒算得上什么跑腿費呀。你這孩子……”

話還沒等村長說完,李無忌便趕忙搖頭,神情嚴肅認真地說道:“村長伯伯,您要是愿意收下這肉,就當是答應幫我賣肉的辛苦費,那您就幫我賣。可要是您執意不收,那這肉我也不打算賣了。”

村長一聽,無奈地輕輕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對這年輕后生執拗的寵溺。最終,他只好收下了肉,那笑容就像粘在了臉上,一直沒斷過,嘴里還念叨著:“你這小子,還真是拗不過你。”

村長當下扯起嗓子,亮開嗓門大聲吆喝起來:“鄉親們嘞,都來瞧瞧嘞!無忌小子獵到一頭大野豬,新鮮野豬肉便宜賣咯!大伙快來買呀!”

話音剛落,幾個平日里就年輕力壯的男子,麻溜地抄起自家的刀,走上前來。他們手腳麻利,分工有序,不一會兒就將那頭幾百斤重的野豬分割成了許多份。其中50斤的肉塊,被小心翼翼地搬到李無忌家廚房放好。另外50斤,穩穩地擺在了村長身旁。

這些年輕后生們分完肉,也跟著村長一塊兒吆喝起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嘞,難得的野豬肉,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喲!”

這一吆喝,還真管用。村子里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圍攏過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價還價間,不過片刻工夫,這頭野豬的肉便被搶購得一干二凈。就連那些平日里大家瞧不上眼、不要的邊角料,也被村民們搶著買走,生怕晚一步就沒了。整個場面,熱鬧非凡。

待村民們心滿意足地散去,村子又恢復了些許寧靜。村長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李無忌身旁。他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從懷里掏出二兩銀子,輕輕放在李無忌跟前,輕聲打趣道:“無忌啊,肉都按七文錢一斤賣啦,這攏共是二兩多銀子。你收好咯,平日里多攢攢,說不定很快就能娶個漂亮媳婦,到時候給你生個大胖小子,那日子可就美咯!”

李無忌聽著村長這滿含關切的話語,不禁有些無奈,嘴角微微抽了抽。他著實沒想到,即便到了這偏僻的李家村,依舊逃不脫長輩們催婚的“關懷”。他抬頭望向村長,哭笑不得地說:“村長伯伯,您這催得也太緊啦,我這才剛想著怎么多掙點錢,哪就到娶媳婦這一步咯。”話雖如此,他還是滿心感激地將銀子小心收起,畢竟這是村長的一片心意。

村長聽聞李無忌的話,不禁露出一抹輕笑,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趣事。他緩緩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么,俯身將那50斤肉一提,扛在肩上。

只見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搖頭晃腦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嘴里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兒,那悠然自得的模樣,仿佛此刻手中的50斤肉,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夕陽的余暉灑在他身上,為他的背影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整個畫面透著一種質樸而又愜意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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