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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強行參悟劍痕導致經脈逆行,體內意外形成太極氣旋

痛!

無法形容、超越認知極限的劇痛!

那不是皮肉被撕裂的痛楚,也不是骨骼被碾碎的呻吟。那是從靈魂最深處、從生命最本源處爆發的、足以將存在本身都徹底湮滅的終極風暴!董明城感覺自己像一個被強行塞入熔爐的陶胚,又在爐火最熾烈時被巨錘狠狠砸碎!無數道精純狂暴、蘊含著無上劍道意志的淡金色能量洪流,正通過掌心的雙魚印記,如同億萬柄燒紅的利刃,瘋狂地穿刺、切割、攪動著他的每一條經絡,每一個穴竅!

“呃——啊——!!!”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不受控制地從他撕裂的喉嚨中迸發出來,卻被石室死寂的黑暗無情吞噬。他的身體如同狂風中的破麻袋,劇烈地、不受控制地痙攣、抽搐。皮膚表面瞬間崩裂開無數細密的血口,鮮血混合著粘稠的汗液和體內被狂暴能量擠壓出的雜質,如同污濁的溪流般涌出,瞬間浸透了破爛的衣物,在身下冰冷堅硬的石地上暈開一片粘稠的暗紅。七竅之中,鮮血汩汩流淌,視野徹底被一片刺目而粘稠的金紅所淹沒,鼻腔口腔里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和內臟碎片的鐵銹味。

意識如同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被拋上毀滅的巔峰,又狠狠砸入湮滅的深淵。每一次沉浮,都伴隨著更加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甚至能“聽”到自己體內經絡寸寸斷裂、如同冰層開裂般的恐怖脆響!丹田深處,那原本勉強維持著平衡的太極雙魚氣旋,在這股沛然莫御的劍意洪流沖擊下,如同怒海中的漩渦,瘋狂地旋轉、膨脹、扭曲!黑白二色的氣流被強行撕扯、攪碎,又被那狂暴的金色劍意蠻橫地填充、擠壓!

毀滅!這是徹頭徹尾的毀滅!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本源正在被這股不屬于他的、過于強大的力量急速燃燒、蒸發!那玉化骸骨指尖射出的,根本不是什么傳承,而是一道足以抹殺任何膽敢靠近的凡俗生命的死亡審判!

就在意識即將被無邊的痛苦和黑暗徹底撕碎、吞噬的最后一瞬,一道溫潤而堅韌的綠光,如同黑暗中倔強生長的藤蔓,驟然在他模糊的視野邊緣亮起!

是那本無名藥典!

此刻它正懸浮在董明城頭頂前方,封面深褐色的皮革上,那些被淡金劍氣激發而出的玄奧翠綠暗紋,正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閃耀著!一道道充滿勃勃生機的翠綠光絲,如同最柔韌的根須,從藥典中蔓延而出,無視了那肆虐的狂暴劍意,精準而迅速地纏繞上董明城崩裂的身體!

嗤嗤嗤——!

翠綠光絲接觸到皮開肉綻的傷口、接觸到那被劍意能量撐得幾欲爆裂的經絡時,立刻發出如同冷水滴入滾油般的聲響!一股清涼、帶著濃郁草木清香的奇異力量,順著光絲瘋狂涌入董明城殘破的軀體!

這股力量并非直接對抗那毀滅性的劍意洪流,而是如同最精妙的織工,在董明城被摧殘得千瘡百孔的肉身廢墟中,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方式,強行進行著修復和重塑!斷裂的經絡被翠綠的能量強行粘合、續接;撕裂的肌肉纖維被注入生機,加速愈合;甚至連那些被劍意灼燒得焦黑的臟腑,都在這股強大生命力的滋養下,艱難地煥發出一絲微弱的活力!

然而,這修復的力量,與那肆虐的毀滅劍意,在董明城狹窄脆弱的身體里,形成了最慘烈的戰場!一邊是狂暴的破壞,一邊是頑強的修復。一邊是鋒銳無匹、欲斬滅一切的劍道意志,一邊是生生不息、滋養萬物的草木精元!

董明城的身體成了這兩股截然相反、卻又都強大無比的洪荒巨獸角力的戰場!每一次碰撞,都帶來超越極限的劇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時而如同被投入熔爐焚燒,時而又像被浸入萬載寒冰凍結!時而筋骨被寸寸碾碎,時而又被強行粘合重塑!極致的痛苦如同永無止境的潮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徹底淹沒了他的神智,只剩下身體在本能地痙攣、抽搐。

就在這生與死的夾縫中,在這毀滅與重塑的極致折磨下,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黑暗中迸發的火星,猛地閃現在董明城混沌的意識深處——

參悟!強行參悟!

既然無法承受,無法驅散,那就……理解它!掌控它!用這殘破之軀,用這被兩種力量反復蹂躪的“戰場”,去強行理解那劍痕中蘊含的無上劍意!

這念頭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污的臉扭曲著,渙散而布滿血絲的眼珠死死盯向骸骨右手所指的方向——那片劍痕最為密集、最為深邃、隱隱構成一個玄奧圖案的石壁!

嗡!

就在他目光聚焦于那片石壁劍痕的瞬間,異變再生!

他頭頂懸浮的《云笈七簽》殘卷,那扉頁上的太極雙魚圖驟然爆發出更加強烈的黑白光華!光芒如同實質的探針,猛地投射向那片布滿劍痕的石壁!

轟!

董明城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無數破碎、混亂、卻又無比清晰的畫面和意念洪流,如同決堤的洪水,毫無阻礙地沖入他本就瀕臨崩潰的意識!

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靈魂直接“觸摸”!

他看到了一片混沌初開、天地未分的虛無!一道無法形容其色彩、仿佛蘊含著宇宙誕生第一縷光的劍芒,自虛無中誕生!劍芒揮灑,混沌被斬開,清濁分離,陰陽初判!那是開天辟地的第一劍!

他看到劍芒分化,化作億萬流光,在初生的天地間縱橫穿梭!或如天河倒卷,浩浩蕩蕩;或如驚雷乍現,撕裂長空;或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或如寒霜凝露,凍結萬物……每一道流光,都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劍意,一種對天地法則的極致詮釋!

他看到那玉化的骸骨主人,曾于高山之巔,面對無盡罡風,一劍揮出,風停云駐!曾于深海之淵,劍指怒濤,分海斷流!曾于萬軍陣前,劍光所至,檣櫓灰飛煙滅!也曾于孤燈之下,劍尖輕點燭火,引動星河流轉!

無數種劍意!無數種劍道的極致運用!磅礴!浩瀚!深邃!如同整個宇宙的劍道奧秘,毫無保留地、粗暴地塞進了董明城那渺小如塵埃的意識之中!

“噗——!!!”

董明城再次狂噴出一大口鮮血!這一次,鮮血中甚至夾雜著細小的、如同冰晶般的淡金色碎片——那是強行參悟過于高深意境導致的神魂碎片!他的雙眼徹底失去了焦距,瞳孔放大,眼白被血絲徹底覆蓋!整個頭顱如同要炸裂開來!無數種相互沖突、甚至截然相反的劍意在他脆弱的識海中瘋狂沖撞、廝殺!

毀滅!絕對的毀滅!這種層次的參悟,根本不是他這種連修行門檻都未真正踏入的凡人所能承受的!這是自取滅亡!

果然,他體內原本在無名藥典強大生機支撐下勉強維持的脆弱平衡,瞬間被這來自靈魂層面的恐怖沖擊徹底打破!

轟!!!

那在丹田中瘋狂旋轉、被劍意洪流和草木精元反復拉扯的太極雙魚氣旋,終于到達了極限!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猛地爆裂開來!

黑白二色的氣流與那淡金色的劍意能量、翠綠的草木精元,徹底失去了控制!狂暴的能量如同脫韁的野馬群,在他狹窄脆弱的經脈中瘋狂對沖、逆流!原本勉強被藥典續接起來的經絡,在這股毀滅性的能量對沖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斷裂!甚至開始逆行!本該順流而下的氣血,如同撞上了無形的堤壩,猛地倒卷而回!本該溫養丹田的氣息,如同失控的火焰,逆沖心脈!

噗!噗!噗!

董明城身體各處大穴接連爆開血霧!每一次爆裂,都帶走他大量的生機和力量!他如同一個千瘡百孔的破皮囊,生命的氣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流逝!皮膚表面瞬間覆蓋上一層灰敗的死氣,體溫急劇下降!

無名藥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翠綠光芒,瘋狂地注入生機,試圖修補這崩潰的身體,卻如同杯水車薪,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毀滅的洪流更加肆虐!《云笈七簽》殘卷的黑白光華劇烈閃爍,試圖引導那混亂的能量,卻徒勞無功!

完了!這一次,是真的走到了盡頭!意識如同風中殘燭,搖曳著,即將徹底熄滅。過往的一切在眼前飛速閃過:風暴中的白鶴,踏浪的狂喜,村民的恐懼,夏天季染血的臉龐和塞給他的玉玨、藥典……最終定格在那柄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孤寂古劍之上。

不甘……如此的不甘……

就在他意識即將徹底沉入永恒的黑暗深淵,連那無名藥典的翠綠光芒都開始急速黯淡下去的剎那——

骸骨虛握的左掌掌心處,那一點如同風中殘燭般的微弱星光,仿佛感應到了董明城生命燭火即將熄滅前爆發出的最后一絲強烈到極致的不甘意志,猛地跳動了一下!

隨即,那點星光無聲無息地脫離了骸骨玉化的掌骨,如同穿越了萬古時空,輕柔地、卻又無比堅定地,朝著董明城那正被狂暴能量對沖肆虐、瀕臨徹底崩潰的丹田氣海位置,飄落而去。

那星光極小,如同塵埃,卻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能定鼎乾坤、梳理混沌的古老韻律。它無視了董明城體內狂暴混亂的能量風暴,無視了那正在寸寸斷裂的經脈,就那么輕柔地、穿透一切阻礙地,落入了那爆裂的中心——那原本太極雙魚氣旋所在、此刻卻已成為一片毀滅能量漩渦的丹田核心!

嗡——!!!

如同投入滾油中的一滴冰水!

那點微弱的星光落入狂暴能量漩渦的剎那,整個石室的時間仿佛都凝滯了一瞬!

一股無法形容其玄妙的、極其微弱卻又清晰無比的波動,以那點星光為核心,驟然擴散開來!那波動并非力量,而是一種純粹的、至高的“秩序”法則!

瘋狂對沖、逆流亂竄的淡金劍意、黑白氣流、翠綠精元,在這股微小卻至高無上的秩序法則干涉下,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猛地攥住、梳理!

原本如同億萬條狂暴毒蛇般撕咬沖突的能量亂流,被強行拉扯、歸束!那爆裂開來的氣旋核心,那點微弱的星光驟然亮起,化作一個微不可查、卻穩固無比的基點!

轟隆隆——!

董明城體內如同開天辟地般的巨響!并非毀滅,而是新生!

以那點星光為絕對核心,那被強行梳理、歸束的三種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狂暴鋒銳的劍意(金)、浩瀚深邃的云笈道韻(黑/白)、磅礴堅韌的草木精元(木)——如同找到了最終的歸宿和平衡的支點,開始圍繞著那點星光,以一種玄奧無比、契合宇宙至理的方式,重新旋轉、凝聚!

不再是之前那種脆弱而不穩定的雙魚形態!

一個全新的、前所未見的能量漩渦,正在董明城瀕臨崩潰的丹田深處,強行鑄就!

漩渦的核心,是那一點微弱的星光,如同定海神針,鎮壓著一切混亂。

星光之外,第一層,是凝練如實質、散發著無匹鋒銳與不朽氣息的淡金色能量——源自上古劍修的純粹劍意本源!它如同無數柄微小的、首尾相銜的金色飛劍,構成一個急速旋轉的、璀璨奪目的金色內環!

金色內環之外,是第二層!原本《云笈七簽》的黑白二氣并未消散,而是在那秩序法則的梳理下,徹底融合、升華!它們化作一種更加深邃、更加混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虛無”之色,如同宇宙初開的背景,構成一個緩緩流轉、厚重無邊的虛無之環!這虛無之環包裹著金色的劍意內環,既是對其的承載,亦是對其鋒芒的蘊養。

而在最外層,第三層!是無名藥典所注入的磅礴草木精元!那翠綠色的能量并未被排斥,反而被那秩序法則引導,化作一片充滿勃勃生機、如同春日原野般碧綠的光暈,構成一個充滿韌性與生機的生命外環!它如同最堅韌的壁壘,守護著內層的劍意與虛無,同時源源不斷地提供著滋養與修復的力量!

金!虛無!碧!

三層能量環,以那點微弱的星光為核心,以一種玄奧莫測的軌跡,同步而又獨立地緩緩旋轉著!金色內環最快,如同急速旋轉的劍輪;虛無中環次之,如同緩緩流淌的星河;碧綠外環最慢,如同穩固運轉的大地根基!三層之間,并非涇渭分明,而是有無數的能量絲線相互勾連、流轉、轉化,形成一個完美而穩固的、生生不息的整體!

一個從未在世間出現過的、由劍意本源、混沌道韻、生命精元三者強行糅合、在毀滅邊緣鑄就的——**三才太極氣旋**!

就在這全新的氣旋成型的剎那!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生命本源最深處的悸動,猛地從董明城的丹田爆發,瞬間席卷全身!

那原本寸寸斷裂、逆行崩潰的經脈,在這股新生氣旋散逸出的、精純而充滿生機的能量滋養下,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自行修復、重塑!新的經脈更加寬闊、堅韌,隱隱泛著淡淡的金、灰、碧三色交織的光澤!皮膚表面的傷口飛速愈合,血痂脫落,露出新生的肌膚。七竅不再流血,體內翻江倒海的劇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如同浸泡在溫潤靈泉中的極致舒適與通透!

力量!一種前所未有的、真實不虛的力量感,正從丹田那緩緩旋轉的三色氣旋中源源不斷地涌出,流淌過新生的經脈,滋養著每一個細胞!這力量并非單純的強大,而是充滿了包容、堅韌與生生不息的特性!

董明城猛地睜開了雙眼!

眸中再無血絲,瞳孔深處,仿佛有金、灰、碧三色微光一閃而逝,清澈深邃得如同蘊含了一片微縮的星空!他下意識地抬起右手,看向掌心。

那枚雙魚印記依舊存在,但形態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簡單的首尾相銜雙魚,中心多了一個極其微小、卻清晰無比的星點!印記的顏色也變得更加深邃內斂,邊緣隱隱流轉著三色交融的微光。一股溫潤而充滿生機的暖流,正源源不斷地從印記中涌出,與丹田的三才太極氣旋遙相呼應。

他緩緩站起身。動作流暢而穩定,再無之前的虛弱踉蹌。體內充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與力量感。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雖然衣衫依舊襤褸,沾滿血污,但皮膚光潔,傷口盡愈,連之前被石塊砸傷的左肩也恢復如初,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他抬起頭,目光再次投向石室中央那具玉化的骸骨。骸骨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散發著柔和的清輝。但此刻,董明城卻從那清輝中感受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意味——不再是冰冷的審判和殺意,而是一種……完成了某種使命的沉寂與安然。

骸骨虛握的左掌,空空如也。那點微弱的星光,已然成為了他丹田氣旋的核心。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骸骨面前,那柄靜靜插入石地的漆黑古劍。古劍依舊沉寂,吞噬著光線,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鋒銳與孤寂。但這一次,董明城心中卻奇異地沒有感到恐懼,反而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感?

他下意識地,朝著那柄古劍,邁出了一步。

就在他腳步落下的瞬間——

嗡!

丹田深處,那緩緩旋轉的三才太極氣旋猛地加速!尤其是核心那點星光,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悸動!一股難以抗拒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強烈渴望,如同無形的繩索,牽引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朝著那柄漆黑古劍,伸出了右手!

指尖,距離那冰冷漆黑的劍柄,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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