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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邪火之災

下午的課程是魂力控制訓練,由盧奇斌老師指導。我們需要用魂力托起一片羽毛,保持它在空中不落。

“唐銀,你的魂力控制很精準。“盧奇斌驚訝地看著我手中紋絲不動的羽毛,“像是有多年經驗的老手。“

我心中一緊,趕緊讓羽毛晃動了幾下:“只是運氣好。“

盧奇斌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沒再多說。

訓練結束后,寧榮榮好奇地湊過來:“唐銀,能讓我看看你的武魂嗎?我總覺得你的藍銀草有點特別。“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釋放出武魂。寧榮榮也召喚出七寶琉璃塔,當她嘗試給我施加輔助時,異變突生——

藍銀草上的金色紋路突然亮起,與七寶琉璃塔的光芒產生共鳴,一道金藍相間的光柱沖天而起!

“怎么回事?“寧榮榮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武魂,“增幅效果提升了百分之五十!“

我也愣住了。原著中可沒有這種設定!趕忙收回武魂,光柱才漸漸消散。

不遠處的弗蘭德和幾位老師迅速趕來:“發生什么了?“

寧榮榮興奮地解釋著剛才的現象。弗蘭德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許久,然后若無其事地說:“可能是武魂契合度高的緣故。好了,今天的課程結束,解散!“

但我清楚地看到,他轉身時對盧奇斌使了個眼色。晚飯后,我們正在宿舍休息,戴沐白突然敲門進來。

“唐銀,弗蘭德院長要見你。“

唐三立刻站起來:“我也去。“

戴沐白搖頭:“只叫了唐銀一個人。“

我拍拍唐三的肩膀:“沒事,我去去就回。“

弗蘭德的辦公室比想象中簡樸,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滿墻的書架。他示意我坐下,然后直奔主題:

“你的武魂不是普通藍銀草,對吧?“

我心跳加速,但面上保持平靜:“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弗蘭德推了推眼鏡:“唐銀,我見過很多武魂,但從沒見過能與七寶琉璃塔產生共鳴的藍銀草。而且...“他拿出一本厚厚的筆記,“今天下午的魂力控制訓練,你故意裝得不熟練。“

我沉默不語。弗蘭德比想象中觀察得更仔細。

“我不追問你的秘密。“弗蘭德突然語氣一轉,“但作為院長,我需要了解每個學員的真實水平,才能因材施教。“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從明天開始,你除了常規課程,每晚還要接受我的特別訓練。有問題嗎?“

我暗自松了口氣:“沒有,院長。“

“很好。“弗蘭德點點頭,“還有,關于你和寧榮榮的武魂共鳴現象,暫時不要聲張。七寶琉璃宗那邊...比較復雜。“

我明白他的顧慮。如果寧家知道我的武魂能增強七寶琉璃塔的效果,恐怕會立刻派人來“邀請“我。

回到宿舍時,唐三還在等我。

“哥,院長找你什么事?“他關切地問。

我輕描淡寫地說:“就是問問今天武魂共鳴的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唐三點點頭,突然壓低聲音:“哥,我總覺得你在隱藏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跳:“為什么這么說?“

“從小就這樣。“唐三認真地看著我,“你好像總能預知很多事情,但又故意裝作不知道。就像今天和馬紅俊比試,你明明可以輕松贏他,卻讓我出手。“

我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就像你的暗器手法,不也從沒詳細解釋過來歷?“

唐三怔了怔,然后笑了:“你說得對。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哥。“

小舞突然從窗口探出頭來:“你們兩個偷偷摸摸說什么呢?出來看星星啊!“

我們來到屋頂,三人并排躺下。夜空中繁星點點,銀河如練。

“你們說,我們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小舞突然問道。

唐三想了想:“變得更強吧。然后...也許能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樣子。“

“我想去星斗大森林深處。“小舞輕聲說,“聽說那里有最美的湖。“

我望著星空:“不管去哪里,我們三個一起。“

小舞開心地挽住我們的胳膊:“說定了!不許反悔!“

夜風輕拂,帶著遠處田野的清香。在這靜謐的夜晚,我們許下了稚嫩卻真誠的誓言。

遠處樹梢上,那只透明的蝴蝶再次出現,靜靜地記錄著這一切。

黎明的寧靜被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打破。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窗外已經映出詭異的紅光。唐三也瞬間清醒,我們同時沖向窗邊——操場上,一個火人正在痛苦地翻滾,熾熱的火焰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蔓延。

“是馬紅俊!“唐三瞳孔驟縮,“他的武魂失控了!“

我們顧不得換衣服,直接跳出窗戶。操場上已經亂成一團,戴沐白和奧斯卡正試圖靠近,卻被高溫逼退。小舞和寧榮榮站在遠處,臉色煞白。

“讓開!“我推開圍觀的人群,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馬紅俊已經完全被火焰吞噬,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形輪廓。他的慘叫越來越弱,顯然快要支撐不住了。

“邵老師去找弗蘭德院長了,但來不及了!“戴沐白滿頭大汗,“再這樣下去,紅俊會把自己燒死的!“

我快速觀察四周——火焰已經引燃了幾棟木屋,如果蔓延到村子后果不堪設想。而老師們竟然一個都不在,這太反常了。

“唐三,用藍銀草制造隔離帶!小舞,帶寧榮榮和其他人撤離!奧斯卡,準備恢復香腸!“我迅速下達指令,自己則向火場中心走去。

“哥!太危險了!“唐三一把拉住我。

我掙脫他的手:“相信我。“

越靠近馬紅俊,溫度越高。我的皮膚已經開始刺痛,頭發卷曲起來。但奇怪的是,體內的藍銀皇武魂卻異常活躍,似乎在渴望接觸那些火焰。

“馬紅俊!能聽到我說話嗎?“我大聲呼喊。

火團中傳來微弱的呻吟:“救...救我...“

我深吸一口氣,釋放出藍銀皇武魂。金色的紋路在熾熱空氣中顯得格外明亮。當藍銀草接觸到鳳凰火焰的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能量順著藤蔓涌入我的體內——不是破壞,而是一種奇特的融合。

“啊!“我不由自主地叫出聲。藍銀草上的金色紋路開始變化,逐漸染上赤紅,最終形成紅金交織的奇異圖案。更驚人的是,這些變異的藍銀草竟然不再懼怕火焰,反而開始吸收火能量!

“這不可能...“身后傳來戴沐白震驚的聲音。

我沒有余力解釋,全力控制藍銀草纏繞住馬紅俊。變異的藍銀草形成一層保護膜,將失控的鳳凰火焰一點點壓制回去。

“唐三!現在!“我大喊。

唐三立刻會意,釋放出自己的藍銀草從另一側包裹馬紅俊。雖然普通藍銀草仍在燃燒,但為我爭取了寶貴時間。

終于,在一聲長嘯后,馬紅俊體表的火焰被完全壓制。他渾身焦黑地倒在地上,但胸口還在起伏——還活著。

我也精疲力盡地跪倒在地,看著手中紅金相間的藍銀草漸漸恢復原狀。操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啪啪啪。“突兀的掌聲從樹林邊傳來。

弗蘭德帶著幾位老師緩步走出,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精彩,非常精彩。“

我這才明白過來——這根本就是一場考驗!怒火瞬間涌上心頭:“你們早就知道會這樣?拿學生的生命開玩笑?“

趙無極冷哼一聲:“小子,注意你的語氣。“

弗蘭德抬手制止趙無極,走到我面前蹲下:“馬紅俊的邪火問題我們一直在監控。今天確實比預期猛烈,但遠不到致命程度。“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倒是你,唐銀,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

奧斯卡和戴沐白趕緊把馬紅俊抬去治療。弗蘭德示意其他人散去,只留下我和唐三。

“藍銀草能吸收鳳凰火焰?“弗蘭德單刀直入,“我從沒聽說過這種變異。“

我勉強站起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弗蘭德冷笑,“那為什么你第一時間就敢沖進火場?為什么你的指揮如此有條不紊?就像...“他推了推眼鏡,“就像早有準備一樣。“

唐三上前一步:“院長,我哥只是反應快而已。“

弗蘭德不置可否,轉向我:“今晚來我辦公室。現在,你們都去休息吧。“

離開操場后,唐三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哥,院長他...“

“沒事。“我勉強笑笑,“你先去看看小舞他們,我回宿舍換件衣服。“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剛推開門就僵在了原地——寧榮榮和一個白衣老者正坐在里面。

老者看上去六十多歲,面容清癯,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邊懸浮著的七殺劍,上面整齊排列著九個魂環——兩黃兩紫五黑。

劍斗羅塵心!他怎么會在這里?

“唐銀,這位是我劍爺爺。“寧榮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寫信告訴爸爸關于武魂共鳴的事,沒想到他直接派劍爺爺來了。“

塵心銳利的目光如實質般掃過我:“小子,釋放你的武魂。“

面對九十六級巔峰斗羅,我沒有選擇余地。藍銀皇悄然釋放,金色紋路比平時更加明顯。

塵心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果然如此。這不是普通的藍銀草,而是...“

“劍爺爺!“寧榮榮突然打斷他,“您答應過不嚇唬我同學的!“

塵心搖搖頭,收起威壓:“榮榮說得對。唐銀,你有興趣加入七寶琉璃宗嗎?“

我心頭一震:“多謝前輩厚愛,但我已經...“

“先別急著拒絕。“塵心站起身,“你的武魂能與七寶琉璃塔共鳴,這意味著什么你應該清楚。好好考慮,過些日子我再來。“

說完,他化作一道劍光消失不見。寧榮榮歉意地看著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沒關系。“我勉強笑笑,“能跟我說說,你父親為什么對武魂共鳴這么重視嗎?“

寧榮榮猶豫了一下:“七寶琉璃塔有個致命缺陷...我們永遠無法突破八十級。爸爸一直在尋找解決方法,而你的武魂...“

我恍然大悟。原著中寧榮榮后來吃了唐三給的仙草才突破限制,但現在我的出現給了他們新的希望。

“我明白了。能請你暫時保密今天的事嗎?包括我武魂的變化。“

寧榮榮認真地點點頭:“我保證。“

傍晚,我如約來到弗蘭德辦公室。推開門,發現不止弗蘭德一人——趙無極、盧奇斌和邵鑫都在,氣氛凝重。

“坐。“弗蘭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我謹慎地坐下,等待他們開口。

“唐銀,“弗蘭德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前,“你知道我為什么創辦史萊克學院嗎?“

我搖頭。

“為了尋找與眾不同的'怪物'。“弗蘭德眼中閃過精光,“而你,是我見過最怪的一個。“

趙無極哼了一聲:“小子,老實交代,你的武魂到底是什么來頭?“

面對四位師長的逼視,我知道必須給出合理解釋:“我的武魂確實是藍銀草,但...可能有變異。“

“變異?“盧奇斌皺眉,“什么變異能讓植物系武魂吸收火屬性?“

我裝作困惑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接觸到馬紅俊的火焰時,我只是本能地嘗試控制,沒想到...“

“那指揮呢?“弗蘭德緊追不舍,“你下達指令的速度和準確性,不像臨時起意。“

我早有準備:“我父親是鐵匠,經常處理突發事故。我從小耳濡目染...“

弗蘭德和趙無極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

“好吧。“弗蘭德終于松口,“不過從今天起,你要配合學院研究武魂變異。這對你和馬紅俊都有好處——他的邪火問題或許能找到解決方法。“

我點頭答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回到宿舍時,唐三罕見地沒有在修煉,而是坐在床邊等我。

“哥,院長找你什么事?“

我嘆了口氣,在他旁邊坐下:“問今天武魂的事。“

唐三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哥,你記得我們六歲那年嗎?武魂覺醒時,你的藍銀草就有金色紋路。“

我心頭一緊:“嗯,怎么了?“

“當時素云濤大師說我們是雙生武魂。“唐三直視我的眼睛,“但我從沒見過你使用昊天錘。“

我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沒想到唐三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哥,你在隱藏什么?“唐三的聲音很輕,卻重若千鈞,“我們是兄弟,不是嗎?“

窗外,月光如水般灑落。我望著弟弟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突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孩童了。是時候告訴他部分真相了。

“你說得對。“我釋放出昊天錘,“我確實很少用它,因為...“

我故意頓了頓,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因為我想給你留點面子啊,弟弟。要不要比比看誰的錘法更好?“

唐三一愣,隨即笑出聲來:“好啊!不過輸了的人要洗一周襪子!“

我們來到后院,借著月光切磋起來。唐三的亂披風錘法已經初具火候,但我憑借對原著的理解和前世的知識,總能預判他的動作。

“哥,你什么時候偷學的?“唐三又驚又喜。

“爸爸打鐵時偷看的。“我眨眨眼,“怎么樣,認輸嗎?“

唐三大笑:“再來!“

月光下,兩柄昊天錘相擊的聲音清脆悅耳。我們都沒注意到,遠處的樹梢上,一只透明的蝴蝶正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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