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起來這么…虛？”

李思琪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目光在柳承啟臉上逡巡。

眼前的少年臉色蒼白，眼瞼下掛著明顯的青黑，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感。

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比傳說中一夜七次郎第二天還要上18個小時班的狀態更甚。

柳承啟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連吐槽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了大半。

他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

“嗐！別提了。”

他嚴重懷疑這個地方的丹藥產業鏈有巨大的、不可告人的貓膩。

是藥三分毒的道理他當然懂。

但沒聽說過提升修為的丹藥和保護經脈的丹藥必須得捆綁銷售的。

這簡直是把學生當冤大頭宰。

他不信以現代社會的丹藥工業化水平，連這點小瑕疵都解決不了。

除非…這本身就是一條灰色的利益鏈。

“情況怎么樣？”柳承啟轉移話題，聲音有些沙啞。

他問的是周韻文聯合普通班算計重點班的事。

“班上的老人基本都知道了，反應…很平靜。”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教室。

柳承啟也抬眼望去。

重點班的學生們，有的在閉目養神，有的在討論游戲和顏色網站，有的甚至拿著課本看得津津有味。

一片和諧，毫無波瀾。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起。

一個身材魁梧、穿著緊身運動服，肌肉線條賁張的大漢大步流星地走進教室。

杜運良聲如洪鐘：“全體都有！操場集合！今天測試耐力極限！”

操場上，烈日當空。

杜運良的訓練方式簡單粗暴：高強度的熱身之后，便是近乎極限的體能壓榨——

負重長跑、極限深蹲、抗阻力沖刺…

一套組合拳下來，即便是練氣期的學生也個個汗如雨下，氣喘吁吁。

體內靈力被劇烈消耗，經脈隱隱脹痛。

訓練間隙，杜運良那標志性的推銷時間又到了。

他抱著一個木盒子，里面是碼放整齊的玉瓶。

“同學們！看看你們的狀態！靈力枯竭，經脈酸脹！

這就是基礎不牢靠的表現！”

杜運良的聲音充滿了鼓動性，“想要在修煉路上走得更遠，光靠蠻練是不行的！需要科學的輔助！”

他照常推銷著自己的丹藥“凝露聚氣丸、溫脈養氣丸、培元固本丸……”

柳承啟聽著這熟悉的推銷詞，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名字聽著挺像回事，實則不然，效果比他從銹水港四大幫派收繳來的聚氣丸和培元丸差遠了。

聚氣丸吃一顆，運轉《聚靈吐納法》時，一個小時內吐納次數能穩定增加七次！

靈力吸收速度肉眼可見。

而杜運良這凝露聚氣丸，柳承啟之前試了一顆，一個小時內吐納次數勉勉強強增加了一次！

效果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至于那溫脈養氣丸，對經脈的舒緩效果也遠不如培元丸。

更要命的是價格！

杜運良的丹藥一瓶的價格，相當于銹水港聚氣丸一瓶價格的三分之一！

看起來便宜？

但算上那可憐的效果，簡直就是天價！

不僅浪費寶貴的修煉時間，更浪費金錢和時間成本！

典型的奸商套路，捆綁銷售，利用信息差割學生韭菜！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柳承啟還是隨大流買了一瓶。

試過一顆再次確認其廢物本質后，他隨手就把剩下的丟給了旁邊同樣累成狗的祝凌峰。

“拿著，杜老師的心意。”語氣平淡得像丟垃圾。

祝凌峰一愣，隨即大喜過望。

這可是重點班老師“推薦”的丹藥！

“謝謝啟哥！謝謝啟哥！”祝凌峰忙不迭地接過，臉上笑開了花。

忠誠度肉眼可見地又漲了一截。

畢竟不能只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這點小恩小惠，柳承啟玩得很溜。

之后，柳承啟又找了個機會，悄悄塞給李思琪一小瓶貨真價實的、從銹水港帶來的聚氣丸。

李思琪接過冰涼的玉瓶，指尖微微一顫，抬眼看向柳承啟。

她沒有問來源，也沒有道謝，只是那雙清冷的眸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隨即又恢復了平靜，默默將玉瓶收好。

柳承啟走到操場角落的樹蔭下，盤膝坐下。

他無視了杜運良推薦的垃圾丹藥，取出一顆自己帶來的聚氣丸服下。

一股精純藥力迅速化開，涌入四肢百骸，滋養著因高強度訓練而略感疲憊的經脈，同時快速補充著消耗的靈力。

意念沉入識海深處，古樸玄奧的《天律玄鑒錄》散發著神秘光華，緩緩流轉。

左邊代表《聚靈吐納法》的小人圖案清晰浮現，頭上一行古樸的篆文如同烙印般顯現：

聚靈吐納法（133/150）

在精純藥力的強力加持下，柳承啟全力運轉功法。

其實他可以讓天律玄鑒錄自動掛機修煉到，但是易玄同告訴他這樣是不會增加功法理解度的。

所以沒辦法，柳承啟只能靜下心運轉聚靈吐納法。

每一次深長悠遠的呼吸，都仿佛引動了周圍原本稀薄沉寂的靈氣，產生微不可察的共鳴波動。

絲絲縷縷的靈氣被牽引而來，匯入他的口鼻、周身毛孔。

進入體內后，被《天律玄鑒錄》引導著，高效而精純地煉化、提純，融入自身靈力之中。

識海中的數字，在藥力與功法的雙重作用下，開始穩定而有力地跳動：

聚靈吐納法（135/150）

聚靈吐納法（137/150）

丹藥的強效催化，配合《天律玄鑒錄》這逆天存在的精準引導，修煉效率遠超常人想象。

很快，一上午堪稱折磨的高強度體育課接近尾聲。

柳承啟體內消耗的靈力不僅完全恢復。

更在這種高效修煉下被不斷壓縮、提純，如同百煉精鋼，逐漸逼近那層薄如蟬翼卻又堅韌無比的境界壁壘。

當上午最后一節文化課的預備鈴聲在校園上空悠揚響起時。

柳承啟體內深處，仿佛有一聲源自靈魂的、微不可聞的輕鳴驟然響起！

聚靈吐納法（150/150）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精純、渾厚、充滿生機的氣息，從他身上一閃而逝，隨即完美地收斂入體。

境界突破：練氣二層·初期

水到渠成！

在《天律玄鑒錄》這逆天金手指的輔助，以及自身帶來的丹藥強力支撐下。

他成功突破了練氣一層到二層的桎梏！

氣海瞬間拓寬，靈力總量暴漲，精純度更是提升了一個臺階。

連帶識海似乎也清明開闊了一絲，五感變得更加敏銳。

【姓名】柳承啟

【境界】練氣二層·初期

【體魄】練體初期

【功法】疾風步（初窺門徑）、萬磨千勁金身訣（初窺門徑）、聚靈吐納法（初窺門徑）

【九霄裂風罡（未解鎖）】

柳承啟壓下突破后的淡淡喜悅，沒有絲毫懈怠。

他深知練氣二層只是起點，距離能修煉易玄同的高階功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需要盡快突破到練氣中期。

意念鎖定識海中那重新歸零的進度條，他繼續選擇修煉《聚靈吐納法》，爭分奪秒地吸納著周圍稀薄的靈氣。

……

下午是武術指導課。

錢毅，再次站到了訓練場中央。

他目光如電，掃視全場：

“再強調一遍！《自然練體法》，看似溫和無害，實則暗藏大兇險！

它是在透支你們身體未來的潛力，換取一時的、虛假的舒適！

根基不牢，地動山搖！

等到你們沖擊更高境界，或者遭遇生死搏殺時。

那脆弱的平衡一旦打破，輕則經脈寸斷淪為廢人，重則爆體而亡，神仙難救！”

他的話語充滿了警告的意味，讓不少對《自然練體法》還有幻想的學生臉色發白。

“真正的煉體之道，在于千錘百煉，在于破而后立！”

錢毅話鋒一轉，開始推銷他的產品，“看看這些，才是打熬筋骨、強化體魄的正途！”

他跟杜運良一樣開始推銷自己的產品。

“玉髓淬體膏、鐵骨初煉散、柔筋活絡液”

“三者配合使用，循序漸進，方是筑基煉體的無上法門！”

錢毅的聲音極具煽動力，“記住，身體是承載靈力的舟船！

船不堅，如何乘風破浪，橫渡苦海？”

柳承啟修煉的是《萬磨千勁金身決》，這門功法本身就極其霸道，講求的就是在極限的磨礪中激發潛能，錘煉出不朽金身。

其過程痛苦異常，但效果也遠非普通煉體法可比。

并不是他心性堅定，而是原身當時沒錢，這個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