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將虎煞真功催動到極致,長刀舞成一片灰紅色的光幕,勉強抵擋著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兩人交手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過了三十余招。林淵身上已經多了三道劍傷,最嚴重的一處在右肋,深可見骨。而陳遠山只是衣角被削去一片,高下立判。
“能在我劍下撐這么久,你也算個人物。”
陳遠山攻勢稍緩,冷笑道,“可惜跟錯了主子。影魔宗這種三流魔門,也配與玄天宗為敵?”
林淵強忍劇痛,咧嘴一笑:“玄天宗很了不起嗎?玉霄子那老狗還好嗎?”
這句話如同捅了馬蜂窩。陳遠山臉色驟變,眼中殺意暴漲:“大膽!竟敢辱我師尊!”
師尊?!林淵心頭劇震。玉霄子是這陳遠山的師父?那豈不是說...陳家與玉霄子有直接關聯?!
這個意外發現讓林淵體內的血液瞬間沸騰。難怪陳家能在青河鎮這一帶橫行霸道,原來背后站著玄天宗的長老!
“原來你是玉霄子的走狗...”
林淵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那就更不能讓你活著離開了!”
“找死!”
陳遠山怒喝一聲,劍勢再變。這一次,他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玄天九劍”!只見軟劍在空中劃出九道玄妙的軌跡,每道軌跡都留下一道凝而不散的劍氣,轉眼間就組成一個劍陣,將林淵困在其中。
劍氣縱橫,殺機四伏。林淵左沖右突,卻始終無法突破劍陣封鎖。
他的刀法雖然兇悍,但在精妙的玄天劍陣面前還是顯得粗糙了些。轉眼間,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半邊衣袍。
“能死在玄天九劍下,是你的榮幸。”
陳遠山站在劍陣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林淵,“下輩子記住,有些人是你永遠得罪不起的!”
危急關頭,林淵反而冷靜下來。他閉上眼,不再試圖用眼睛捕捉劍氣軌跡,而是將感知完全放開,用心去感受劍氣的流動。體內新覺醒的饕餮血脈似乎感應到了生死危機,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起來。
“就是現在!”
當第九道劍氣從背后襲來時,林淵突然動了。
他沒有躲避,而是迎著劍氣沖了上去!在劍氣及體的瞬間,他的身體詭異地扭曲了一下,竟然與自己的影子交換了位置!這是影魔之力的高階運用——“影替身”!
“噗!”
劍氣穿透了影子,而林淵的真身已經出現在陳遠山背后,長刀帶著滔天煞氣狠狠劈下!這一刀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和怒火,刀鋒未至,煞氣已經侵蝕了陳遠山的護體靈力!
“什么?!”
陳遠山大驚失色,倉促間只來得及側身避讓。刀鋒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帶起一蓬血花。但這只是開始!林淵得勢不饒人,刀勢一變,由劈轉削,直取陳遠山咽喉!
“鐺!”
千鈞一發之際,陳遠山勉強用軟劍格擋,但倉促間的力道根本擋不住林淵這含怒一擊。軟劍被震得脫手飛出,陳遠山也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得連退數步,后背重重撞在墻上。
“你...你到底是誰?”
陳遠山捂著肩膀的傷口,臉色慘白。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影魔宗的外門弟子為何會對玄天宗有如此深的仇恨。
“青石村,林淵。”林淵一字一頓地說道,每說一個字就向前一步,煞氣也隨之暴漲一分,“你可知就是玉霄子那個雜碎兩個月前與人爭斗,造成我們村子完全被毀滅嗎?“
陳遠山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即恍然大悟:“原來是你!還真有個漏網之魚!”
他突然獰笑起來,“師尊當時感覺有異,不過沒有仔細查看,當初就該把方圓十里都犁一遍!”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林淵的怒火。他不再廢話,長刀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劈下!陳遠山勉強躲過要害,但左臂齊肩而斷,鮮血噴涌而出!
“啊!”陳遠山發出凄厲的慘叫,“你不能殺我!我師父可是玄天宗玉霄子,殺了我,你也活不成!”
“玉霄子?”林淵冷笑一聲,刀鋒抵在陳遠山咽喉,“他遲早會下去陪你。”
刀光一閃,陳遠山的人頭落地。至死,他的眼中都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無法接受自己會死在一個“小雜魚”手里。
林淵長舒一口氣,體內的煞氣因過度消耗而有些紊亂。這場戰斗雖然短暫,但兇險程度不亞于陰煞淵中對戰柳無塵。若不是最后關頭血脈覺醒帶來的影替身能力,勝負還未可知。
“玄天宗...陳家...”
林淵喃喃自語,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他原本以為報仇之路漫長艱辛,沒想到這么快就找到了線索。既然陳家與玉霄子有關聯,那就先拿陳家開刀!
想到這里,林淵蹲下身,開始搜查陳遠山的尸體。除了那柄軟劍和幾塊靈石外,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塊青色玉牌,正面刻著“玄天“二字,背面則是陳遠山的名字和一個“外”字。
“玄天宗外門弟子?”
林淵挑了挑眉。難怪劍法如此正宗,原來是玄天宗的外派人員。
繼續搜索,他又在陳遠山貼身衣物中找到一封密信,上面詳細記錄了這批“藥材”的交接時間和地點,落款赫然是“蒼嵐山陳府”!
“蒼嵐山...陳家祖地...”
林淵眼中精光閃爍。從地圖上看,蒼嵐山距此不過三百里,以他的腳程,一天就能趕到。既然陳家與玉霄子有師徒關系,那滅掉陳家,也算是先收點利息!
正思索間,前廳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喊叫聲。看來是打斗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狼盜。林淵冷笑一聲,收起戰利品,轉身看向那些鐵籠中的孩童。
“自行逃命去吧。”
他揮刀劈開鐵籠,“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互相幫助。出了山寨往東,十里外有個獵人小屋可以暫時休息,至于剩下的路,就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
孩童們怯生生地看著林淵,有幾個年紀稍大的鼓起勇氣,攙扶著小的往外走。林淵目送他們離開后,這才轉身走向前廳。那里,十幾個狼盜正氣勢洶洶地沖來。
“正好用你們補充消耗的煞氣。”林淵舔了舔嘴唇,長刀上的血跡未干,又添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