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晉這邊緊急查證的時刻,宋晟那邊卻早就輕松度過了路口的盤查。
以他現在的賣相——
西裝墨鏡大長腿,還有那絲毫不怯場的強勢氣場。
恐怕他親口說出自己是偷渡者,都會被旁人當成是在講笑話。
沒辦法,這份衣著賣相,屬實有點太能唬人了。
尤其是在差人例行盤查的時候,宋晟提前就降下車窗,主動將屬于方奕威的工作證件一遞,相當輕易就過去了。
整個過程,簡單到讓車內的其他三人,感覺有些不現實。
像是在做夢一樣。
對方就連多問一句都沒有,甚至還主動敬了個禮!
等路過之后,車輛就順著主干道開始暢通無阻的一路前行。
阿武抽空詢問道:“大佬,我們接下來去做什么?”
宋晟一邊開車一邊道:“先離開這片轄區再說吧。”
他們這次搞出的動靜有點大,何況方奕威也是這片轄區的見習督察。
等當地警署反應過來,方奕威的東西就不好再用了。
所以,趁著還能用,還是先開車離開這片轄區的封鎖線。
之后就要抓緊銷贓了。
起碼車和方奕威的那些證件,是要抓緊處理掉的。
不過,幾人的身上還有其他的身份證件,雖然都是搶來的,但應付幾個路人阿sir,應該不難。
可之后要安穩做事的話,還是要想辦法搞一張合法的身份證明。
接下來
宋晟開車,一路順著主干道進入了元朗的中心街區。
在一處街邊的報攤處,買了幾份雜志和報紙,順便還要了一張港島的路線圖。
當然,順便的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來說,宋晟手里暫時不缺錢花。
先后截獲的幾筆錢,加上鶴爺車里的十萬塊現金,只要不大手大腳的去揮霍,短時間內足以吃喝不愁。
但,合法的身份暫時可能搞不定。
目前政策收緊的太過厲害,一些黑渠道即便可以獲取一個身份,但卻無法長久,真要出了事,稍微一查就要暴露出去。
其實,最穩妥的方式,還是找一個配合的港人結婚。
只是這個過程,以及相關的手續問題,也都是個麻煩事。
總之,短期內暫時是沒轍的。
先一步步來吧。
眼下,印記空間里還有一個黑鐵寶箱到現在都沒空開。
還要等稍后安頓下來,才方便開啟。
車輛繼續行駛中。
坐在后排,正翻閱報紙的阿武,忽然嘟囔一句:
“我頂你個肺啊,這地方果然夠黑,這報紙上說的,又是和差佬當街火拼,又是洗劫運鈔車的,還有綁架大富豪,這么一比,大佬你簡直就是良民。”
開車中的宋晟:“不用簡直,我本來就是。”
阿武聞言,錯愕抬頭。
封于修也放下了手里的美女雜志,甚至連港生也望過來了。
宋晟目視前方,嘴中繼續道:“懲惡揚善,不就是良。”
“懲惡倒是懲了。”阿武:“可我們揚善了嗎?”
封于修忽然開口:“揚了,關二爺的香爐都讓晟哥一把給揚了。”
港生坐在副駕,忍不住笑了一下。
難得,沉默寡言的封于修也能說出個冷笑話了。
宋晟并不介意開玩笑,不過,他還是先說回了正事:“對了,港島這邊,你們有親戚需要聯絡的嗎?有什么想法,現在先說開了比較好。
之后的一段時間,最好不要一個人擅自行動。不然出了事兒,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車里三人互看了一眼,封于修先是搖頭:“我一直是獨來獨往,這邊也沒有親戚。”
港生:“我是有個長輩在這邊,但對方早已成家立業,我現在這樣,還是不去打擾他了,估計他那邊也未必歡迎我。”
最后到了阿武,宋晟本以為他也一樣的。
畢竟加錢哥嘛。
結果阿武的話,卻讓他有些詫異。
“大佬,我在這邊有個老鄉,和我是過命的交情,絕對信得過。而且,他在這邊混得不錯,若你信我,我們可以到他那邊暫時落腳。”
宋晟微微訝異:“你還有朋友?”
阿武:“……大佬,你這樣講話就有些傷人了。”
宋晟笑笑道:“一百塊。”
阿武立即喜笑顏開:“你可以再傷我幾次。”
宋晟:“行了,說說看,你那老鄉叫什么?”
阿武:“大傻。”
宋晟:“嗯?你說什么?”
阿武:“是綽號大傻,他人在西貢,十年前就和家人一起過來的,但我們一直都有通信。”
宋晟聞言,稍稍沉默。
西貢大傻……
該不會是古惑仔里的那位吧?
這家伙和加錢哥是朋友?
可他們也不是一個電影里的啊……
算了,本來就是時間線混亂的港綜世界。
糾結那些有的沒的,一點用都沒有。
阿武已經如實介紹起來:“我那老鄉,雖然性格兇巴巴的,但人還是挺不錯的,就是稍微有點直率。”
聽到這里。
宋晟便大致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又兇又憨,還在西貢。
那十有八九就是古惑仔里的西貢大傻了。
對方在西貢那邊拉了一伙人,做的是水車生意。
是他的話,再有加錢哥的保證,那確實可以去認識一下。
于是,宋晟便道:
“好,那就先去西貢,去見見你老鄉好了。”
……
當天夜里
元朗的一間醫院。
剛剛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的方奕威,滿臉虛脫的捂著肚子,扶墻慢慢挪步出來。
守在病房門口的陳晉,忍不住低下頭狠狠憋笑。
方奕威黑著臉道:“想笑就笑吧,千萬別憋壞了自己。”
作為當地警署,唯一一個夠格被他視為競爭對手的家伙,但凡有一丁點的辦法,他都不想在對方面前落了面子,可現實是殘酷的。
這次他不僅落了面子,還是一口氣徹底落完的那一種!
陳晉不好太過分了,便裝作咳嗽一聲,掩飾道:“抱歉,我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話剛說完,旁邊的一名女警就忽的轉身,沖出病房門口。
隨后,走廊里傳來了實在憋不住的女人笑聲。
方奕威臉色更黑了些。
這一次真是一世英名盡毀啊!
到現在他還記得。
下午時分,在被一幫同事們在山間草叢里,赤身裸體的喚醒時,那場面有多尷尬。
當時的他,正成大字體,橫平豎直的躺在地上。
那些能看不能看的,已經全被看光了。
關鍵他還因為雙臂關節被卸掉了,導致自己想要遮掩都做不到
而且,若不是這起命案,讓警方的人在附近展開了地毯式搜捕。
不然的話,他怕是到天黑都很難被人發現。
想他元朗區的警隊新星,方少方奕威督察,竟然也會被人脫光光的丟在偏僻山野間。
知道的,是被悍匪搶劫了。
不知道的,還是以為是被暴徒給蹂躪摧殘了。
以至于,在奕威入院的當晚,一些花邊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同事之間。
什么子彈超人,什么撿肥皂之類的,簡直是越傳越離譜。
方奕威恨不得掐死那幫亂嚼舌根的混蛋們。
這一次的遭遇,屬實是將他徹底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