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改變真的很大?！笨粗蚧㈥P上書房的門，沈安說道，哪怕知道沈虎這是有要事要說，忍不住夸了一下。

雖然沈家沒落了，但是能夠見到兒子的改變，真的是太值得了，那些青巖縣的人不記沈虎恩情，忘恩負義，反而讓沈虎大病一場，病好痊愈，性格都變了，只不過是往好的方向，值得。

“之前那段時間，見到了很多，也聽到了很多，以前確實是我太過幼稚了。”沈虎說道。

“好了，你想說什么？這么謹慎？”沈安說話變得很謹慎，沈虎也很謹慎，雖然知道今生沒漏底，但是還是小心了一把。

“今天上面來人了，叫王立，我今天和他交談，他這次來，好像并不打算做點什么。”沈虎說道。

“這很正常，江南商隊被劫，那些山匪神出鬼沒，派兵來他們就消失，沒人來就截商隊，府衙派人來，也就是做個樣子而已，有個交代?！鄙虬舱f道。

“我知道，但是他今日問起了黑石集?！鄙蚧⒋蛩憬o沈安透點底，他只是武功高了，對官場還是有點不懂。

他也在想，要是把老何他們的事告訴沈安，會不會他有更好的辦法，雖然都叫他沈扒皮，但是他當官確實是有點能力的。

“黑石集怎么了？”沈安問道，他看著沈虎，聲音又小了幾分，他發現什么了。

“父親，你不覺得，黑石集的發展，一切都太巧合了嗎？”沈虎問道。

“你發現了什么?！鄙虬矝]有懷疑，他無條件相信沈虎。

“父親，你也知曉，我自從打算當捕快后，初來春山縣，就被安排去了黑石集，那個時候，我草木皆兵。

不到一天，我就破獲了前任捕頭身亡之案，回到了春山縣，但是，如果說，我當時發現了更多東西，只不過那些東西太危險，我根本不敢涉及?！鄙蚧⒄f道。

“仔細說說?！鄙虬裁讼潞?，眼神變得嚴肅，沈虎見過這個狀態的他，以前在家里思考事情的時候。

“我破獲王捕頭被殺一案，那些證據說不上隱秘，只要多問問，多看看，一般人察覺不出來，但是追蹤探案的捕快，是個聰明人就能察覺不對，哪怕不像我這樣一天不到就能偵破，但是人多力量大，有目標的話，很快也能查清。

可是我之前的那些駐扎捕快，本身武功低微，也害怕莫名其妙被殺，這件案子反而叫我破了。

我當時特意觀察，發現幾個人很有意思，并且還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

黑石集的老何你知道嗎，轉運使那個，他和捕快房的兄弟們關系都不錯?！?

“聽說過。”沈安點點頭。

“他現如今和大家聊天，表面上吐槽趙大麻子和鐵牛媳婦的事，還暗地嘲諷鐵牛老實人。

但是他和鐵牛夫婦，趙大麻子，實際上是一個陣營的人，我一直觀察，趙大麻子救人發家的事，他是吐槽，但是也是給大家洗腦，讓大家潛意識里覺得，趙大麻子就是運氣好，反而是讓趙大麻子發家合理化了。

并且鐵牛媳婦和趙大麻子的事，能夠讓事情傳播更快，也讓他們的接觸變得合理不少。

我暗地去過幾次黑石集，發現了這些東西，還發現一件更可怕的事，本不想讓父親擔心，但是我現如今，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鄙蚧⒄f道。

沈虎事后去過兩次黑石集，但是他說暗地里，這又沒人能夠證明，反正合理化他的消息就好了。

“你說。”沈安說道，沈虎破王捕頭之案的時候，他就有點奇特，不過親眼看到沈虎在春山縣城里心細如發的破案，也是覺得，兒子這是承受大變，改變自己了。

“破王捕頭被殺案之后，我明面上返回縣城，但是實際上每天夜里跑一趟黑石集。

他們還算謹慎，不過在第三晚，我親眼見到，老何舊宅中，他和趙大麻子，鐵牛夫婦相聚，并且親耳聽到他們交談，他們是那里的人。”沈虎沒說名字，只是用手點了下茶水，寫下了錦衣衛三個字。

“什么？”看到這個，沈安也是心里一驚。

“父親，這還不算什么，我后面去黑石集巡防，在那個新開的客棧里，我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昨天我又見到了，才知道，他是那里來的人，這一次是來找縣衙配合，他們想要了解下商隊在本縣的路線，可是我確定，那個一臉笑得人，在那個客棧露面過。

并且他們還去了后院，哪怕他們盡力掩飾，但是我當時對趙大麻子他們本來就有關注，還是發現了。”沈虎又寫了個監察院的名字。

“這件事，有點復雜，你的猜想是什么？”沈安問道，他知道的消息不多，得整理下頭緒。

“那監察院的人要是沒進后院，并且看上去鐵牛媳婦眼神對他畏懼，我還認為他是在暗地里打探消息。

可是現如今，他明顯可以在另外一人面前裝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這兩個人都來自那里，但是好像消息并不共通?！鄙蚧⒄f道。

他說的有真有假，反正結果是對的就行，總不能告訴沈安，你兒子會重生，這是之前幾次死之前知道的。

“有點意思，商隊，駐扎，還是趙大麻子他們這么巧合，要是能把線連起來，這分明是勾結，能怎么勾結呢?！鄙虬舱f道。

沈虎直接寫了走私兩個字，沈安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見過的事太多了，雖然沈虎說的讓他驚訝不已，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他想的也是這樣，并且他很快就猜到了，那幾個錦衣衛，可能也就是以前僥幸沒被發現的那些，結合他來之后看過的黑石集記錄，這些錦衣衛，和之前那些還沒干枯的礦產相關。

“小虎，這件事你做的很對，沒有輕舉妄動是對的，單純憑借你看到的這些人，不能成事的。

不過，這對你而言又是一件好事，要是能破了這件大案，定然能夠到府衙去。沈安說道。

“這件事能參與嗎？沈虎問道。

“能參與，不過得挑準時機，從這里到北齊和東夷，一來一回，兩個月差不多，再等等。”沈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