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要名分
- 無情道老祖穿成惡雌,獸夫寵瘋了
- 錮野
- 2226字
- 2025-06-27 12:00:00
鶴槿心中咯噔一下。
傳聞,這位狐族公主喜歡抓弱者做侍衛,而所謂的侍衛,其實就是她的無名無份的獸侶。
難不成他要為了不與族人指定的人結契,無名無份地給狐族公主當獸侶?
“不,不行……”
他低喃著,松開梵依依的手臂,眉頭緊蹙,用力到能看到額頭上的青筋。
“什么不行?”梵依依問。
鶴槿覷她一眼,撞到她視線,低下頭,金色眼珠泛起微光,輕輕地說:“我要名分。”
與此同時,梵依依問:“不想當我坐騎?”
鶴槿猛地抬頭。
梵依依莫名地掃了眼鶴槿,目光移到他受傷的手臂上,坦言:“你化形后,能載人嗎?我差個坐騎。”
鶴槿茫然:“啊?”
“我的坐騎都有名分。”梵依依補充道。
“若你真有那個本事救下我,我可以當你坐騎。”鶴槿看向手臂,微微皺眉,繼續說,“我的兩個翅膀都受傷了,傷好之后,以你的身量,就算是化作獸形,我也能載動。”
“嗯。”
梵依依布置的那幾個陷阱,隔段時間就要來取一次,有了鶴槿這樣一個飛行坐騎,來回也方便。
眼見二人達成協議,青年丟了手中弓箭,化作白鶴,向上飛出一段距離,鳴叫一聲,向二人俯沖而來。
白鶴與二人距離極近。
鶴槿一眨眼,白鶴細長的喙離他的眼珠只剩半米,墨綠色的爪子將要落到他肩頭。鶴槿面色更加蒼白。雖說他沒實際接觸過梵依依,但狐族盛傳,梵依依是個生育力不高,體能低下的弱者。此番找上梵依依,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現下,以這個距離,就算他沒受傷,也逃不出青年的魔爪。
他認命地閉上眼,不敢去想若是被青年抓走的后果。
千鈞一發之際,鶴槿感到腰上一緊,耳邊呼嘯著風聲,睜開眼,看到一張絕美的側臉。梵依依清淺的呼吸落在他脖頸上,他心跳加速,羞紅著臉,聽得一句問話:
“這人,我能殺嗎?”
鶴槿心頭一驚。
殺?
自童年,鶴槿目睹青年對他的好友下殺手時,鶴槿就無時無刻不在想有朝一日報復回去,讓青年也嘗嘗被同族人下黑手的感覺。但鶴槿沒那個能力,眼下,老天給了他這個機會!
鶴槿捏了捏梵依依手臂,回:“好。”
梵依依一直使用風雷步躲避白鶴攻擊,得到鶴槿的肯定,當即停下腳步,看準時機,在白鶴再次俯沖過來時,單手抓住它的腳,用力往地下甩。說時遲那時快,梵依依抓住白鶴暈眩的空當,擒住它雙翅,往后一掰。
“唳——”
白鶴尖利地哀嚎一聲,化作人形。兩個翅膀卻沒有變回來。
梵依依退開來,往前推了推鶴槿。
“他翅膀斷了,在這森林活不了多久,有什么話,現在說完。”
鶴槿向青年邁出一步。青年一邊向后挪動身體,一邊慌張地對梵依依說:“狐族公主,只要你殺了這小子,放我回狐族,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我也可以當你坐騎,我的醫術比這小子更高明,而且,我在族長面前能說上話,到時,你們狐族和我族來往,也更方便。”
“你胡說!”鶴槿轉過身,看向梵依依,“公主,此人最是狡詐,不可輕信。”
梵依依撥開黃色長條果實的外衣,咬上一口,邊嚼邊說:“看我作甚?我臉上有你想對他說的話?”
鶴槿勾起唇角,放下心來。
“鶴杏,你殺小易時,可曾想過今日!”鶴槿對青年說。
那名喚鶴杏的青年滿臉驚懼,沒有接話,只說:“鶴槿,你不能殺我,我求你。只要你不殺我,我回去之后,就讓族長幫你換個聯姻對象,換個你喜歡的,怎么樣?”
“你住嘴!”
鶴槿蹲下身,盯著鶴杏說:“你還有臉提族長!當年我們三人中,天賦最高的是小易,族長最鐘意的也是小易,如若不是……”
鶴槿閉上眼,繃緊身體,聲音發顫。
“如若不是你殺了小易,取走了他的靈核,你哪來的今日成就?鶴杏,小易那么信賴你,把你當最好的兄弟,你怎么敢?怎么下得去手!”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鶴杏搖著頭,雙眼流出淚水。
“我太想要讓別人看到我了,當時,我看到族長夸贊小易,我嫉妒得發瘋,既然世上有天才,為什么不讓我成為那個天才?不公,不公啊!所以,所以我就……是我對不起小易,我該死!那之后,我一直不愿意回想這件事,沒有把小易給你的東西轉交給你。”
“小易給我的東西?”
鶴杏點頭,“這是屬于我們的秘密,我不想讓別人聽見,你靠近點,我告訴你我把東西放在哪兒。”
鶴槿狐疑地看著他。
鶴杏苦笑道:“我這樣子,還怎么對你動手?”
鶴槿緩緩低下頭,把耳朵湊近鶴杏,不料,鶴杏迅速抬頭,咬住他脖子。風馳電掣間,鶴槿亮出手中利箭,用力刺入鶴杏脖頸中。
鶴杏幾番掙扎,鶴槿脖子上的力道漸漸松了。
鶴槿捂住脖子起身,走到鶴杏腰部,箭起箭落,取出一個綠色的發光圓球,擦掉上面的血,遞給梵依依。
梵依依吃掉最后一點果肉,問:“這是什么?”
“靈核,”鶴槿解釋說,“鶴族的靈力能夠凝練成核,其他族類若是吞了鶴族的靈核,就能像鶴族人一樣,用靈力治病救人。”
“哦,你收著吧。”
“公主不要?”鶴槿詫異地問。
“嗯。”
不是梵依依不想要,而是這具身體的靈力太少了,有了這靈核,也不能發揮其作用,不如給更能發揮它作用的人。
“你就這么告訴我,不怕我把你族的秘密泄露出去?”
鶴槿搖頭,看向天邊的紅日。
“病有很多種,每個鶴族人的靈核都不一樣,有的人能治外傷,有的人能治內傷,有的人能治骨頭上的傷……在鶴族,有很多鶴杏這樣的人,為了奪取別人的能力殺人取核;同樣,也有很多像小易一樣,因此而死去的人。對于這些,鶴族每任族長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見多了,失望了,不在乎了。”
梵依依看著鶴槿,好似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孤獨地站在同伴的尸體旁邊,站在落日的余暉里,她上前一步,和他并排站著,一起觀看太陽落下。
來自森林深處的風吹在她身上,清新自然。
自梵依依殺掉第一個想殺掉她的道友后,她就一直擔驚受怕,對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很久沒有這么放松過了。
在這險惡的世界,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向往正義的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