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的燈光刺得林默眼睛發痛。他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什么溫暖的東西包裹著。

“你醒了？“

蘇雨晴的臉映入眼簾，醫療少女正握著他的手記錄脈搏。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看來他昏迷了不短時間。

“那些襲擊者...“林默掙扎著想要起身。

“別動。“蘇雨晴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學院正在全面排查。姜院長說這是境外勢力的破壞行動。“

林默注意到醫務室的角落里還有一個身影——白夜安靜地坐在那里，銀發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她...一直在這里？“

蘇雨晴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微微一笑：“白夜同學堅持要守著你。雖然不說話，但趕都趕不走呢。“

林默與白夜目光相接，銀發少女立刻別過臉去，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其他人呢？“

“南宮和陳曦在配合調查，楚靈...“蘇雨晴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她說要檢查那些敵機的殘骸。“

林默想起昏迷前聽到的那句話：“白夜，你說'他們來了'...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房間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蘇雨晴驚訝地看向白夜，而銀發少女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你聽錯了。“白夜的聲音如同冰晶碰撞，清冷剔透。

她起身欲走，林默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我看到的那些畫面——燃燒的城市，和你長得很像的女人...“

白夜猛地轉身，冰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金色：“你看到了什么？“

她的反應證實了林默的猜測。兩人對視片刻，白夜突然俯身，額頭抵上林默的額頭——

“喂！“蘇雨晴驚呼。

一陣刺骨的寒意竄入林默大腦。他再次看到那個銀發女子，這次更加清晰：她站在一座古老的神社前，身后是成排的玄甲...不，那不是現代的玄甲，它們的造型更加古樸，像是...

幻象突然中斷。白夜踉蹌后退，臉色蒼白如紙。

“白夜同學！“蘇雨晴連忙扶住她，“你們到底...“

“記憶共鳴。“白夜喘息著說，“他的'麒麟'...有我們一族的刻印。“

林默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白夜沒有回答，掙脫蘇雨晴的手奪門而出。

“我去追她！“蘇雨晴匆忙交代，“你好好休息！“

醫務室重歸寂靜。林默躺回床上，大腦亂成一團。白夜的反應、那些幻象、神秘的襲擊者...一切都指向某個他不了解的巨大秘密。

窗外傳來輕微的響動。林默警覺地轉頭，看到楚靈正從窗臺翻進來，技術少女的白大褂上沾滿了機油。

“楚靈？門又沒鎖...“

“走門會被警衛發現。“楚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數據芯片，“我找到了有趣的東西。“

她將芯片插入床頭的顯示器，調出一段模糊的影像：那是一個實驗室，中央培養艙里漂浮著一個銀發少女的軀體。

“這是...白夜？“

“二十年前的記錄影像。“楚靈推了推眼鏡，“準確說是白夜的克隆原型體——'白銀計劃'的產物。“

畫面切換，顯示出一份標有“絕密“的文件：《關于昆侖遺跡生物兵器“女武神“的復蘇計劃》。

“'女媧細胞'根本不是礦物。“楚靈的聲音壓低，“它是一種生物兵器殘骸，來自某個史前文明。白夜一族是它的守護者，或者說...容器。“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那些襲擊者呢？“

“另一派。“楚靈調出另一段影像，顯示幾個穿黑袍的人，“他們想奪取白夜的力量，而你是關鍵。“

“我？“

“你的基因序列...“楚靈突然頓住，警覺地看向門口，“有人來了。“

她迅速收起芯片，裝作在檢查林默的輸液瓶。門開了，南宮燕和陳曦一前一后走進來。

“菜鳥還活著嘛。“南宮燕的語氣依然強硬，但眼中的關切出賣了她。

陳曦直接走到床前，遞給他一個小盒子：“姜院長讓我轉交的。說是能穩定神經連接。“

林默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古樸的玉佩，上面刻著麒麟紋樣。

“院長說這是你父親的東西。“陳曦補充道。

“我父親？“林默震驚地抬頭，“可我父親只是個普通商人，十年前就...“

“顯然不是。“楚靈小聲嘀咕。

南宮燕不耐煩地打斷：“好了，既然你沒死，明天早上照常訓練。“她轉身要走，又停下腳步，“還有...謝謝你救了楚靈。“

紅發少女說完就快步離開，但林默還是看到了她泛紅的耳尖。

“她守在你床邊三小時。“陳曦淡淡地說，“硬是被姜院長叫走的。“

楚靈推了推眼鏡：“數據顯示，這種行為通常被稱為——“

“閉嘴，技術宅。“陳曦一把拎起楚靈的后領，“我們也該走了，讓他休息。“

她們離開后，林默摩挲著玉佩，思緒萬千。父親的身份、白夜的秘密、神秘的襲擊者...這一切究竟有什么聯系？

月光透過窗戶，玉佩上的紋路似乎在發光。林默湊近觀察，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玉佩中浮現出一段記憶：年輕的姜紅璃穿著軍裝，身邊站著一個戴眼鏡的儒雅男子，兩人中間是個銀發的小女孩...背景赫然是昆侖山脈的遺跡入口。

“這是...什么？“

玉佩的光芒漸漸暗淡，林默的疑問卻越來越多。他隱約感到，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個遠比想象中龐大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