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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鏡殿內的眼睛眨動時,星芒在鏡片上流淌出蘇寒的命星軌跡。夜璃的冰棱在掌心凝結又碎裂,鏡中畫面像走馬燈般切換:蘇寒跪坐在天機閣廢墟中,手中殘頁沾滿鮮血;

蘇寒的天瞳化作黑洞吞噬星辰,而她自己正用冰棱刺穿他的心臟——每個畫面都伴隨著同一個聲音:“唯有星瞳之血,能激活復活卷軸。““這些都是克蘇魯制造的虛妄!“

墨淵的魔氣震碎最近的幾只眼球,卻發現鏡片裂痕中滲出的黑血,正沿著地面勾勒出冰淵族的獻祭陣。他突然抓住夜璃的手腕,盯著她眉心翻涌的魔紋,“你聞不到嗎?這鏡子里全是初代閣主的魂魄氣息,他在逼你選擇!“夜璃猛地驚醒。

鏡中蘇寒的微笑與姐姐臨終的表情重疊,她終于想起母親曾說過:“冰淵族的雙子星,注定一顆照亮前路,一顆墜入黑暗。“當指尖觸碰到復活卷軸的冰涼紋路,她突然將卷軸拍進墨淵胸口:“用你的魔氣催動它!克蘇魯的力量和星核同源,只有你能...““瘋了嗎?“墨淵的鱗片因劇痛炸開,卻看見卷軸上的文字在魔氣中顯形:“以吞噬者之血為引,喚回星瞳命星“。

他忽然想起在神泣荒漠吞噬克蘇魯殘魂時,曾在血脈深處聽見的呼喚——那是屬于冰淵族的召喚。星瞳之鏡突然發出尖嘯,鏡中蘇寒的影像開始崩塌。夜璃趁機將冰棱刺入鏡面裂痕,墨淵的魔血順著冰棱流入鏡中,竟在鏡片內側拼出半張星圖。

蘇寒的意識碎片如螢火般從中飄出,每片都帶著他觀測到的未來片段:白澤站在初代閣主尸身旁冷笑,墨淵的觸手纏上封神榜,而她自己...正抱著蘇寒逐漸冰冷的身體墜入九幽。

“接住!“夜璃將最大的意識碎片塞進墨淵掌心,自己則撲向鏡中即將消散的蘇寒殘影。當指尖相觸的瞬間,所有眼球突然爆裂,露出鏡子背后懸浮的「星瞳核心」——那是塊刻滿星軌的菱形晶體,中央嵌著蘇寒的天瞳殘片。墨淵的魔血滴在核心上,晶體表面浮現出十二道封印。夜璃認出那是初代閣主十二弟子的命星印記,第七道印記旁刻著“冰淵?璃“的名字,而蘇寒的新星辰,正試圖填補空缺的北極星位。

“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夜璃的眼淚滴在晶體上,激活了冰淵族的解封術,“用蘇寒的天瞳取代北極星,用我的魔血復活姐姐,用你的克蘇魯之力...平衡神魔兩界。“墨淵突然笑了,笑得魔氣四溢:“所以我們三個,從星隕之夜開始,就是初代閣主棋盤上的棋子?“

他的指尖劃過晶體上的封印,克蘇魯的觸手虛影竟與冰淵族的冰晶紋路融合,“但本少宗主最討厭被人操控——“晶體突然劇烈震動,蘇寒的意識碎片如歸巢的候鳥般涌入夜璃眉心。她看見蘇寒的記憶:在天機閣禁地,他曾偷聽到長老們的對話,知道自己的天瞳是打開封神榜的鑰匙,也知道與夜璃相遇是星軌注定的犧牲。

“原來你早就知道...“夜璃哽咽著觸碰晶體,蘇寒的天瞳殘片突然發出金光,與她眉心的魔紋、墨淵胸口的星核碎片形成三角共鳴。鏡殿地面浮現出完整的星圖,中央正是三人命星組成的「無盡可能星」。

“夠了!“初代閣主的虛影突然在鏡中顯形,十二道星影環繞身旁,“該結束了。冰淵?夜,你姐姐的魂魄已融入封神榜,只有你能繼承她的封印之力;墨淵,你的噬靈魔功本就是為吞噬克蘇魯而創;至于蘇寒...“他的目光落在晶體上,“他的天瞳本就是我用北極星核所化,該回到屬于他的位置了。“夜璃突然舉起冰棱,抵住自己咽喉:“我不要繼承什么封印,我只要蘇寒活著!“

她看向墨淵,后者眼中瘋狂退去,竟露出從未有過的認真。“你以為我們會任由你擺布?“墨淵的觸手纏住初代閣主的虛影,克蘇魯的力量與冰淵魔血首次協同,“從你把冰淵族雙子拆分成封印的那一刻起,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晶體突然炸裂,蘇寒的意識化作星光涌入夜璃體內。她看見自己的過去:襁褓中的雙子被分開,姐姐被注入克蘇魯殘魂,而她被洗去記憶送入碧水閣。

母親臨終前的淚水落在她額頭,化作永不褪色的冰蓮印記。“阿璃...“蘇寒的聲音在意識深處響起,“星隕之夜的預言不是終點,是我們選擇的起點。“

他的星核碎片與夜璃的魔血、墨淵的克蘇魯之力融合,在她掌心凝成新的封神榜殘頁——不再是金色鎖鏈,而是冰藍與墨黑交織的雙生紋路。初代閣主的虛影發出悲號,十二道星影逐一破碎。墨淵趁機拽住夜璃沖向鏡殿出口,卻在踏出門的瞬間,看見白澤正站在第三層階梯上,手中握著染血的九轉回魂蓮——那是用神農門長老的命換來的禁術。

“白澤?你...“夜璃看著他銀藍的長發,終于想起姐姐曾在夢中告訴她:“你還有個弟弟,叫白澤,他在神農門等你。“白澤微笑著張開雙臂,蓮花紋章下的逆十字魔紋發出微光:“姐姐,我來接你回家。冰淵族的圣女,不該再為人類的封印犧牲。“他看向墨淵,“還有你,天魔宗的小狼崽子,你體內的冰淵魔血,可比你父親純凈多了。“

墨淵的瞳孔驟縮,終于明白為何每次見到白澤,體內的魔血都會躁動——那是冰淵族血脈對同族的感應。“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白澤指向塔頂,“初代閣主的本體就在第四層,他的魂魄即將消散,封神榜需要新的宿主。而你們三個...“他看向夜璃掌心的雙生殘頁,“是唯一能同時承受神、魔、星三種力量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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