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我一時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小助理明顯還有話要說,但是那邊副導演已經在叫人了。
小助理只好說:“那你先去忙吧,等你忙完我們再繼續聊可以嗎?”
我呆若木雞、同手同腳地回到群演大部隊。
躺在地上演尸體的時候我還在想他小助理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我這夢是雙人共享模式,我夢到了什么顧鈞就也能夢到什么?
那我的小龍女和楊過,我的楊貴妃和唐玄宗,還有我今早的夢中kiss……
哦,要命。
如果我現在是站著而不是躺著,是赤腳而不是穿鞋,地上也許會被我尷尬地摳出一棟芭比公主夢想豪宅。
副導演拿著喇叭喊:“那邊那個尸體!你腳別動啊!你詐尸嗎?”
我旁邊的尸體哥立刻就一動不動了。
這是第一場戲,拍的是女主小時候全家慘遭奸人誣陷被株連九族,女主媽年輕的時候認識一位武林高手,關鍵時刻就是他出現從劊子手手里劫走了女主。
問題出在演幼年女主的小演員身上,小演員家庭幸福美滿,表現不出那種失去雙親的悲痛,于是這一段卡了又卡,七八度的天我們這些個演尸體的群演只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還好我暖寶寶貼得夠多。
趁著導演在給小演員講戲,我偷偷給自己翻了個身,順帶調整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姿勢,頭也枕在一旁被拉來充數的斷頭人偶的腿上。
舒坦。
舒服過頭的下場就是,其他人還在為了這場戲勞心勞肺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一旁進入了夢鄉。
發現自己在做夢是因為我看到了坐在我對面的顧鈞,他扎著小辮兒,面前擺一古箏,面色猙獰地彈著。
我連忙起身,想跟他打招呼,話到嘴邊卻不受控制地喊出一聲:“紫薇!”
……特么的,看來又是帶劇情的夢。
顧鈞看向我,目光帶著三分震怒三分驚疑和四分無可奈何,他嘴巴一張,同樣不受控制地喊道:“爾康!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忽略他猙獰和不情愿的表情,這句耳熟能詳的臺詞被他的聲音一加工,幾乎能稱得上是情意綿綿。
下一秒我睜開了眼睛,顧鈞的小助理站在我面前,十分欽佩地道:“顏小姐真是敬業啊。”
我仔細看了圈周圍,原來在我睡著的時候,剛才那段戲已經拍完了,群演們均已離場去領紅包,仍躺在地上的只剩我一個。
考慮到小助理是顧鈞的人,我得在他面前留下點好印象,于是我從地上爬起來,淡定自若地點頭:“嗯,這不過是我身為演員的基本修養。”
小助理向我比了個大拇指,問我這會兒有沒有時間,要帶我去見顧鈞。
這種可以和偶像近距離面基的心情誰懂?誰懂!
我拼命掩飾自己的欣喜若狂,鎮定又矜持地點頭:“行。”
于是我得以被小助理帶著前往顧鈞的休息室。
推開休息室的門,只見顧鈞坐在鏡子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眉心,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
小助理立刻開啟老媽子模式:“顧哥,離你這場還早,怎么不再睡會兒?”
“睡”這個字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顧鈞立刻目光如炬地看了過來,在看到我后,深吸一口氣,對暗號似的深情款款開口:“山無棱,天地合?”
我:“……乃敢與君絕!”
親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