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七寶琉璃宗后山的練劍場上，兩道身影已經對立多時。

塵心雙手負于身后，白發在晨風中微微飄動，眼神銳利如劍。

“霄兒，為了讓你更早的變強，擁有護宗能力，從今日起，爺爺會親自指導你修煉劍道。”

塵霄挺直腰背，誅仙劍已經握在手中：“孫兒準備好了，請爺爺指點。”

“放下武魂?！眽m心突然道。

塵霄一愣：“什么？”

“我說，放下武魂，去一旁武器架隨便拿把鐵劍過來?！?

塵心重復道，聲音不容置疑，“真正的劍道，不在于魂環多少，不在于魂力高低。劍就是劍，魂師可以沒有魂力，但不能沒有劍心?！?

塵霄若有所思地收起誅仙劍，從一旁的武器架上取過一柄普通鐵劍。

劍一入手，他就感到明顯的不適應——太輕了，完全沒有誅仙劍那種如臂使指的感覺。

“感覺到了嗎？”

塵心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你現在太依賴武魂了。誅仙劍確實強大，但若有一天你無法使用武魂呢？真正的劍客，應當人劍合一，草木皆可為劍?！?

說著，塵心隨手折下一段樹枝，輕輕一揮，三丈外的一塊巨石應聲而裂，斷面光滑如鏡。

這難道就是……獨孤求敗的無劍勝有劍之境？？？作為穿越者，他不免聯想到很多案列來解析。

但很快，塵霄似有明悟，瞳孔微縮：“這是……純粹的劍意？”

“不錯?！眽m心點頭，“接下來兩個月，你每天前六個時辰不得使用魂力，只用這柄鐵劍練習基礎劍式。后兩個時辰，我會教你七殺劍法的精髓。”

就這樣，塵霄開始了地獄般的訓練。

第一天的訓練結束時，塵霄握劍的雙手已經磨出了血泡，手臂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在不用魂力的情況下，他連塵心隨手施展的最基礎劍招都接不住三式。

“太慢了?！眽m心搖頭，“你的身體記住了用魂力催動劍招的節奏，卻忘記了劍本身的韻律。明天加練兩個時辰?！?

夜幕降臨，塵霄獨自在練劍場加練。

月光下，少年一次次重復著最基礎的刺、挑、劈、撩，汗水浸透了衣衫。

“手腕再抬高三分?！币粋€聲音突然從黑暗中傳來。

塵霄轉頭，看見古榕倚在一棵古樹下，手里拋玩著幾枚石子。

“骨爺爺？您怎么……”

“路過而已。”

古榕撇嘴，隨手彈出一枚石子，正好打在塵霄手腕上，“老劍人的這套訓練方法，幾十年來我太熟悉了。記住，劍不是用蠻力揮的，要感受風的流動。”

塵霄若有所悟，調整姿勢再次出劍。

這一次，劍鋒劃過空氣的聲響明顯清脆了許多。

古榕滿意地點點頭，身影漸漸融入黑暗：“別練太晚，明天你爺爺會更狠的?！?

果然，第二天的訓練強度翻了一倍。

塵心不再只是演示劍招，而是直接與塵霄對戰，每一次失誤都會換來一道凌厲的劍氣擦身而過，在皮膚上留下細小的血痕。

“劍客對決，生死只在一線?！?

塵心的聲音冰冷，“疼痛是最好的老師。”

一周過去，塵霄手上的血泡已經變成了厚繭，出劍的速度和精準度有了明顯提升。

更讓他驚喜的是，當他偶爾使用誅仙劍時，劍招的威力竟然比之前強了三成不止。

“這就是基礎的重要性?！?

塵心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現在，可以開始學習七殺劍法了?！?

七殺劍法，塵心自創的獨門絕學，每一式都蘊含著極致殺意。

第一式“長劍出鋒”看似簡單，卻需要將全身力量凝聚于一點，在出劍的瞬間爆發。

“不對！”塵心厲聲喝道，“殺氣不是憤怒，而是絕對的冷靜！再來！”

塵霄咬牙，再次嘗試。

這一次，他閉上眼睛，想象自己置身于千軍萬馬之中，四周全是敵人。

不是憤怒，不是恐懼，而是如同死神般精準的收割……

劍光閃過，十丈外的試劍石無聲無息地分成兩半。

“很好?！眽m心點頭，“記住這種感覺?！?

時間如流水般逝去，轉眼一個月過去。

塵霄已經能在不用魂力的情況下與塵心對上百招而不敗，七殺劍法也學到了第四式。

這一天清晨，塵心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開始訓練，而是帶著塵霄來到后山一處懸崖邊。

“看好了。”塵心說完，縱身躍下懸崖。

塵霄大驚，沖到崖邊一看，卻見塵心腳踏虛空，每一步落下都有一道劍氣凝結成臺階，托住他的身體。

百丈懸崖，如履平地。

“這是七殺劍法第五式'踏天步'?！?

塵心的聲音從崖底傳來，“用劍氣感知天地，與風同行?！?

塵霄深吸一口氣，學著爺爺的樣子躍下懸崖。

第一次嘗試，他只踏出三步就失去平衡，幸好塵心及時出手將他救下。

“感受風的流動?！?

塵心提醒道，“劍客不是在與天地對抗，而是在與天地共鳴。”

經過數十次失敗后，塵霄終于找到了那種微妙的感覺。

當他成功踏出第十步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涌上心頭——仿佛自己不再受重力束縛，天地間任我遨游。

第二個月的訓練更加殘酷。

塵心開始將魂力壓制到與塵霄相同的水平，進行實戰對抗。

每一場戰斗都讓塵霄遍體鱗傷，但也讓他對劍道的理解突飛猛進。

“最后一課?！?

在訓練的最后一天，塵心神情肅穆，“我要教你七殺劍法的終極奧義——'人劍合一'。”

這不是具體的招式，而是一種境界。

塵心將自己的劍意完全釋放，整個練劍場瞬間被無數劍氣充斥，每一縷風都化作了利刃。

“劍客的最高境界，就是將自己變成一柄劍?！?

塵心的聲音在劍氣風暴中回蕩，“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塵霄置身于這恐怖的劍氣領域中，皮膚被割出無數細小的傷口，但他沒有退縮，而是閉上眼睛，嘗試理解這種境界。

突然，他福至心靈，誅仙劍和戮仙劍同時出現在手中。

兩把劍交叉于胸前，劍格上的“陷”與“絕”二字同時亮起微光。

“咦？”塵心驚訝地收起了劍氣，“你竟然……”

塵霄沒有回答，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狀態中。

誅仙劍的清冷與戮仙劍的暴戾在他體內交織，卻又奇異地保持著平衡。

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氣環繞周身，卻沒有互相沖突。

“這竟然能不沖突……”塵心喃喃道，神情很是意外。

然而，這種平衡只維持了短短三息時間。

突然，兩股劍氣開始劇烈沖突，塵霄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看來只能維持短暫的平衡！”

塵心立刻出手，強行分開了兩把劍：“夠了！今天就到這里。”

塵霄跌坐在地，臉色蒼白：“為什么……上次施展'虎踞龍盤'時明明能合璧……”

塵心收劍入鞘，沉聲道：“上次只是魂技的疊加運用，你并未真正同時駕馭雙劍的本源。誅仙主殺伐，戮仙主毀滅，屬性相克。若不能完美平衡兩種劍意，便會反噬自身。”

“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反噬?！边@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場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