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生活在南海與北海地下水中,他們擁有人類的上半身和魚類的下半身,擅長紡織。鮫人性格溫和,擁有深邃且明亮的眼睛,他們的眼淚是他們的珍寶,所以不會輕易哭泣,對愛情忠貞不渝,一生且只愛一人,他們性格敏感,容易因外界的情緒所波動,常因人類的獵殺和欺騙而遭受苦難。
昌胤手持長槍,身披紫金戰甲,冷峻如霜,站在大海邊上,久久沒有離開。
扶光從軍營出來后,遠遠便看到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他的身邊,詢問道:“有心事?”
“他們秉性純良,不到萬不得已,怎會與天界對抗。”
是啊,鮫人向來與世無爭,不與各族打交道,怎么會平白無故出此下冊。
扶光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你要相信云川,鮫人一族在他的指引下,現在過的很好,我們現在都還沒見到他,不應該下定論的。”
“唉,尚且邊走邊看。”昌胤長嘆一生,看著扶光繼續說道,“你先回九重天看看吧,鮫人雖說用海嘯襲擊了海域邊的居民,并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另外,天君借此機會,將城主請了回來。”
扶光先是一驚,稍作平息后,便回到的平靜的狀態。
帝君面容冷淡,眺望碧海金沙,如果說九重天上的風是婉約輕柔,那么這片海的風就是刺骨寒風。每一陣的拍打,皆是它在警醒。
羲和久久的凝望著他,一往情深的雙眸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落,深沉的眼眸中,微微泛出濕潤的光澤。
玉珩看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羲和,輕咳了兩聲,她反應過來后,倒沒說話。
她的眼角劃過一絲傷感,“我深知帝君之意,自我飛升后,帝君便寸步不離守著望舒,十一天為此也種滿了梧桐樹。”
玉珩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何必執著。這次契機正好,蒼梧宮需要她回來。”
天空下起了微微細雨,水滴的溫度有些冰冷,“我和望舒自小生活在一起,從小陪伴長大......”
玉珩自是知曉她的心事,并未等她說完,自己便替她開口,“有點不甘心,是吧?”
沒等她回答,他指向正在轉移的居民,“他們也受了傷,但是也沒放棄過生活,依舊向前走著。你出生在東海之外的甘淵,作為時間之神,兒女情長會影響你的方向。”
周圍的一切依舊在運轉,不會因為誰的離開而停止運轉,她轉身默默離開,她仿佛看到自己在這個大世界中的渺小。
帝君聽到有些動靜,“出來吧。”
熙范惶恐不安,跪在地上,吞吞吐吐的說道,“帝君,昨夜城主在式薇宮休憩時,有人化作帝君您的模樣私闖十一天,城主......與他交手時,受了點傷…還搶走了半生琉璃,現在天君已經派人去魔族了。”
帝君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眼神中燃燒著怒火。
“熙范失職,望帝君懲罰!”星君明顯更慌張了。
“望舒現在安好?”
“城主傷勢已經有所緩解,黎昕上神現在正在式薇宮療養,現在已經好了不少。”
“回去告訴天君,半生琉璃本君會親自拿回,至于你,便去赤華殿找星乾領天罰吧。”
熙范星君仿佛獲得新生,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我馬上就去。”說完,快速離開。
帝君自是知曉熙范的為人,魔族人假扮不了天族人,自然是云川,他起身離開南海,趕往魔界。
扶光此時已經回到了天宮,現在正在和天君聊南海一帶的事。
“天君,南海的受傷居民已安全撤離。”
天君思索良久,“這次戰役南海雖然未對天軍采取實際的行動,就怕他們的目標并不是我們。”
“既然他們的目的不是我們,那為何還會放出饕餮和窮奇呢?”
天君好像已經想到了什么,站起身來,與他細講,“帝君出生在洪荒時代,當初由于受傷嚴重,來到了水天,望舒的母親扶搖便照顧了帝君一段時間。后來,帝君發現望舒原來是蒼梧王的女兒,她體內帶著九州皇室簽訂的契約,如果六界之中,仙界,魔界,鬼界,妖界四界有人霍亂人間,可運用薔薇之力撫平戰亂。不過,契約只能使用一次。”
“王爺已經羽化多年,怎么還存在薔薇之力?”
“契約是可以延續到下一代的,王爺雖然羽化,但是還有他的孩子繼承他的力量。”
扶光收起手中折扇,依舊存有疑慮,“那羲和上神為何也在水天?”
“青璃神女在外出游歷時碰巧遇見了羲和,那時候她還小,便帶水天了。”
扶光想起以前自己在水天的時候,“我曾有段機緣在水天修煉,不過不知道發生了這么多事。”
“想必扶搖有其他打算吧。在你回來之前,又發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望舒被人打傷,還搶走了法器,熙范說帝君已經去魔族追回法器,現在就等望舒醒來,搬去蒼梧宮住。”
扶光聽見望舒受傷的消息不鎮定了,“什么?望舒受傷了?”
天君急忙安撫扶光,“黎昕上神已經為望舒診治了,目前好了很多,一會我們便過去看望。”
空氣仿佛變得稀薄而沉重,望舒安靜的躺在塌上,黎昕稀釋出她體內的毒素后,一直守在床前,以便照顧。
“上神,您去休息吧,熙范在這里守著就好。”
“帝君如今身在何處?”
熙范因自己疏忽,導致城主受傷,現在寸步不離守在式薇宮,“回稟上神,帝君下凡去了。”
“你可知你闖了大禍。”
熙范暗惱,后悔昨夜沒有一直守在式薇宮,撲騰跪在地上,“小仙該死!”
黎昕看著望舒,心想:帝尊已仙逝八萬兩千年,臨終前也未提及血薇傳承之人是誰,未曾想,過了這幾萬年,竟是落在她的身上…
望舒漸漸有了些知覺,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看見黎昕,打趣道,“上神,莫不是發覺我的修為之淺,竟一直相陪?”
他為她蓋好被褥,“你的修為不低于我,昨晚應該是疏忽導致的。”
她慢慢起身,黎昕扶起望舒,將靠枕墊的更高些,方便靠著。
“鳳凰城多年不同九重天打交道,神魔大戰期間城主親自帶領鳥族前來相助,巾幗須眉。”
君墨、扶光行色匆匆來到了式薇宮。
天君趕緊上前問道,“城主傷勢如何?
望舒見天君來此,連忙下床行禮,天君見她不便,攔住了她,“城主不必多禮,快躺下休息。”
她笑道,“好了很多,昨夜多虧黎昕上神相助,望舒才恢復的快。”
扶光看著身著一襲金銀霓裳的女子,高貴中透露著清雅,眉間薔薇花,妖艷透露著深沉。
“城主盡可放心,本君已派人前去追拿,不出數日便可抓捕歸案,半生琉璃為仙家之物,硬打開琉璃要消耗不少修為,他們也不可能這么莽,你安心養傷即可,后面就交給我。”
望舒見天君態度友好,也應了下來,“好,便麻煩天君了。“
“十一天離九重天相交甚遠,帝君去了魔界,一時半會回不來,讓你一個人在這兒也不太安全。這樣吧,城主先去蒼梧宮,這樣,我也可安心,扶光也能隨時保護你。”
望舒抬眼的一瞬間,當是看到時他的那一刻,她整個人仿佛被施法定住了一般。
扶光并未說話,他只在乎她現在的傷勢是否穩定。
黎昕看出他們有很多的話想說,現在正好有事需要和天君單獨聊聊,“天君,我還要同你商量點事,城主現在已無大礙,就先讓扶光陪城主回蒼梧宮吧。熙范你先起來吧,叫幾個仙侍過來,收拾下宮殿。”
“小仙這就去。”熙范轉身下去打點了。
“我們也不打擾你休息。”君墨交代完,便起身離開,留下二人。
扶光覺得自己站在這里也是太好,“城主你先洗漱,我在門口等你。”
說完,便出門,在式薇宮門外等著。
望舒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這邊南海營帳內飛來一只白色鳳羽,昌胤右手接過那片鳳羽,停留片刻的它化為碎片消失了。
“剛剛接到帝君傳音,他要去一趟魔界,讓我們好生看著傷員。”
“帝君怎么一個人去魔族?”玉珩詢問。
“應該是出了什么事,不然這個時候是不可能貿然前去的。”昌胤的話讓大家幡然醒悟。
梧桐樹葉在風中打著旋飄落,宛如一只金色的蝴蝶,它們從枝頭輕輕躍下,靜靜躺在地面,微風一吹,就散在各處,在地上鋪上了一層黃毯。
望舒洗漱打扮后,推開房門,面色從容地走了出來,仙娥順道關了那式薇宮的大門,跟隨在后。
瞧著扶光嫻雅欣賞十一天光景,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旁。
他察覺到有人過來,便下意識站了起來,“城主可是梳妝好了?”
她調侃著自己,“不敢讓仙君等太久,簡單弄了下頭發,就出來了。”
扶光看著眼前人良久,“小仙名扶光,喚我名字即可。”
“小仙望舒。”
扶光想了些許,“望舒,是希望、期望,迎接光明的意思。”
“是的,母親希望我一生無憂。”
“蒼梧宮雖比不上十一天的華榮,但這里定會讓你一生順遂。”
望舒拂過眉梢,看著扶光。
天君和黎昕來到瑤池,面露嚴肅,“魔族的人現在是知道望舒身份了嗎?”
“應該不知道,可能只是試探城主的虛實。”
“望舒額間的薔薇印記過于明顯,就算隱藏起來,也只是一時半會的時間。”
“半生琉璃搶去問題不大,帝君肯定會第一時間會去魔界找魔尊,只是她....我們現在要保證她的安全。她體內的傳承還沒覺醒,魔界如果知道這是王爺的女兒,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氣氛略顯沉重,天君拜托黎昕,“扶光同樣生于天地,他同樣關乎著九州皇城的興衰,一定要等他飛升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