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綠瞳下的污穢與怒火
- 惡毒雌性逆襲:獸夫修羅場
- 惠石君
- 2120字
- 2025-06-02 15:54:00
部落里一片死寂,遠處山林偶爾傳來幾聲獸吼。
月光下的石屋群像一堆堆沉默的獸骨,投下扭曲的陰影。
她裹緊身上腥臊的臨時獸皮,努力辨識方向。
終于,一棟略大、位置靠里的石屋出現。
門半掩著,一股混合了餿臭、腐敗和排泄物氣味的拳頭狠狠砸在她臉上。
惠石君胃里翻騰,硬著頭皮推開沉重的石門。
“嘔……”
眼前的景象讓她眼前發黑,扶著門框干嘔。
月光照進屋內狼藉的戰場:啃剩的獸骨沾滿油污,腐爛的果皮散發酸腐氣,墻角幾灘干涸發黑、爬著蟲子的排泄物氣味濃烈。
蒼蠅嗡嗡盤旋,整個屋子比末日廢墟更令人窒息。
這就是原主的“家”!
惠石君渾身發冷,巨大的惡心和屈辱幾乎將她淹沒。
她屏住呼吸,踮著腳像穿越雷區般避開污穢,在角落一堆霉爛的獸皮里翻找。
指甲塞滿污垢后,終于翻出一件相對沒那么硬、顏色稍淺的獸皮衣。
它依舊粗糙帶味,但至少沒有明顯污漬。
她如獲至寶地抓起獸皮衣,逃也似的沖了出去。
抱著獸皮衣,她跌跌撞撞沖向部落外圍靠近密林的小湖。
月光灑在平靜的湖面上,靜謐如同另一個世界。
確認四周無人,惠石君顫抖著扯掉腥臊的臨時獸皮,踏入冰涼的湖水。
水淹沒腰際,清涼感驅散了窒息感。
她立刻拿出系統獎勵的皂角塊,用力在皮膚上揉搓。
泡沫迅速由白變灰,最后成為渾濁的黑褐色。
一層層的陳年污垢、油膩汗漬在皂角作用下被剝離,在清澈的湖面暈開如墨汁。
“惡心……”
她一邊用力搓洗,一邊喃喃自語,眼淚滑落。
皂角塊消耗極快,幾乎用掉三分之二,才勉強將全身粗略搓洗一遍。
周圍湖面漂浮著油花和黑色絮狀物。
她停下喘氣,肥胖的身體雖未改變,但粘膩厚重感減輕不少,皮膚透出搓洗后的微紅。
疲憊感襲來,她只想靜靜享受片刻潔凈。
就在這時——
“嘩啦!”
左側蘆葦叢后傳來重物拖拽和利刃切割皮肉的聲音。
惠石君猛地轉頭!
月光下,一個高大身影正從蘆葦叢走出,拖著一頭碩大野豬尸體來到淺灘。
他背對著湖水,彎腰處理獵物。
深藍近黑的長發濕漉漉披散,流暢而充滿柔韌力量的肌肉線條,帶著非人的野性美感。
惠石君心臟驟停!
是滄溟!她的第二個獸夫!
滄溟動作一頓,緩緩直身轉了過來。
月光勾勒出他雕塑般深邃俊美的面容,那雙幽綠色的豎瞳如同深潭潛伏的巨蟒,冰冷地掃視過來。
視線落在她紅腫膿包的臉上,隨即下移到她赤裸、浸在水中的肥胖身體上。
惠石君大腦空白,忘記了呼吸、尖叫和羞恥。
那幽綠豎瞳在月光下折射出神秘危險的光澤,連同陰郁神秘的氣質,形成致命的吸引力。
她完全看呆了。
直到滄溟冰冷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超過三秒,那豎瞳深處掠過一絲極淡卻毫不掩飾的嫌惡,如同看一堆腐肉。
“……”
惠石君猛地一個激靈,遲來的羞恥感如海嘯將她淹沒。
“啊——!”
她驚叫一聲,猛地蹲下縮進水里,只露出濕漉漉的腦袋,驚恐地瞪著岸上。
滄溟收回目光,薄唇微啟,聲音低沉冰冷,充滿譏誚和厭惡:“滾。”一個字,如淬毒的冰錐扎進她耳朵。
他彎腰繼續處理野豬,鋒利石刃劃開豬皮,鮮血染紅淺水。
他幽綠豎瞳瞥了她一眼,如同看陰溝里的蛆蟲,“令人作嘔,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惠石君看著被自己弄污的湖水,再看看岸邊那個連多看她一眼都嫌惡的男人,一股邪火“噌”地燒光了恐懼。
聲音因憤怒拔高:“老娘就是來洗澡的!干干凈凈地洗澡!是你自己不長眼睛闖過來!這湖是你家挖的嗎?寫了你名字嗎?我還不能在這兒洗澡了?!”
她胸膛劇烈起伏,像頭被激怒的胖刺猬。
滄溟切割野豬后腿的動作第一次明顯停頓。
他緩緩直身,幽綠豎瞳帶著一絲審視和意外,聚焦在水里那個氣得滿臉通紅、對他怒目而視的雌性身上。
琳娜告訴他惠石君給烈風下藥時,他只當是蠢貨自取其辱。
但此刻……她居然敢反駁?用如此清晰甚至奇怪的腔調(‘老娘’)?而且,她竟然在洗澡?如此用力,洗得水都渾濁不堪?
以前的惠石君,身上永遠散發惡臭,怎么可能主動清洗?
滄溟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豎瞳里翻涌過細微的困惑。
他沉默幾秒,目光掃過她身體周圍污濁的水域,冰冷的聲音少了點絕對厭惡,多了一絲復雜:“我并不知道你在這里。”
他不再看她,雙臂爆發出驚人力量,輕松將沉重的野豬尸體拖上更高、更干燥的岸邊,遠離她洗澡的水域。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轉身,身影迅速沒入岸邊密林的陰影,消失不見。
直到那氣息徹底遠離,惠石君才像被抽干力氣,“噗通”跌坐回水里。
她大口喘氣,心臟狂跳,一半是嚇的,一半是氣的。
頂著這樣一張臉一身肉,呼吸都是錯!
“咕嚕嚕……”
一陣巨大的腸鳴聲在寂靜湖邊響起。
惠石君一僵,捂住小腹。
她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岸邊——滄溟處理野豬的地方,殘留著血跡和碎肉渣。
更誘人的是高處那頭野豬散發的甜腥氣。
她咽了口唾沫,肚子叫得更響。
但理智回籠。
動滄溟的獵物?找死!那個眼神像毒蛇的男人,偷他獵物怕不是要被當場撕碎!
她戀戀不舍收回目光,在湖水里逡巡。
月光下,幾條魚影在稍遠處游弋。
魚!
惠石君渾濁的小眼睛瞬間亮了。
她屏息輕挪,看準一條,猛地雙手撲下!
“嘩啦!”
水花四濺!魚被她死死摁在水底淤泥里。
“哈!抓住了!”
她興奮低呼,濕漉漉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她手腳并用爬上岸,顧不上渾身濕透,用堅韌草莖穿過魚鰓拴好。
然后迅速套上那件“干凈”獸皮衣,粗糙獸皮摩擦微紅皮膚帶來刺痛,但她毫不在意。
一手拿著剩下的皂角,一手提著撲騰的魚。
月光照亮前路。她警惕四周,尋找遠離石屋群、背風隱蔽的角落。
先填飽肚子,哪怕只有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