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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血池醒轉,雙勾玉開

教皇殿深處,療愈池蒸騰著帶著鐵銹味的霧氣,血腥草特有的、混合著甜膩與腐敗的氣息濃得幾乎化不開。

吳昊天是被骨頭縫里鉆出來的劇痛硬生生撕醒的,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左肩胛那片被徹底搗碎的骨肉,像有無數燒紅的鋼針在里面攪動。他猛地抽了口氣,隨即被這動作帶來的新一波劇痛逼得眼前發黑。

視野模糊不清,右眼像是蒙了層血色的油污,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左眼,視線詭異地異常清晰,甚至帶著某種冰冷的穿透力。

就在這片清晰的視野里,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抹刺目的紅——胡列娜的狐尾。那條蓬松華麗的尾巴,此刻像一條被血浸透、又被胡亂擰干的破舊繃帶,松垮地纏繞在他滲著血水和藥汁、猙獰外翻的左肩傷口上。粘稠的暗紅早已將原本火紅的毛發染得污濁不堪。

胡列娜就歪在冰冷的玉石池沿,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盹。她臉色慘白,眼下是濃重的青黑,緊蹙的眉頭即使在昏睡中也未舒展。一只手里還無意識地攥著半截沾血的縫合線,另一只手垂在池邊,指縫里殘留著凝固的藥渣和血痂。

“咳…呃…”吳昊天喉嚨里滾出一聲壓抑的痛哼,僅僅是嘗試著蜷縮一下被池水泡得發白的手指,肩骨深處就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頭碎茬相互摩擦的“咯吱”聲。

這細微的動靜如同驚雷。

胡列娜猛地一顫,瞬間驚醒。那雙帶著血絲的狐貍眼睜開時,銳利得驚人,還殘留著未散的戾氣。她的尾巴尖幾乎是在意識恢復的同一剎那,如同受驚的毒蛇般狠狠一抽!

“唔——!”吳昊天猝不及防,那纏繞傷處的尾巴驟然收緊,勒得他眼前金星亂冒,胸腔的空氣被瞬間榨干,差點直接背過氣去。窒息感混合著劇痛,讓他整個人都繃成了僵硬的弓。

“沒死透?”胡列娜的聲音嘶啞干澀,像是砂紙在粗糲的石頭上摩擦,帶著濃重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她根本沒管吳昊天被勒得翻白眼的樣子,冰涼的手指帶著池水的濕意,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粗暴地扒開了他模糊的右眼眼皮,湊近了仔細檢查。

吳昊天想說話,喉嚨里火燒火燎,像是吞下了一把滾燙的沙子,只能發出“嗬嗬”的破風箱似的聲音。

然而在左眼清晰的視野里,胡列娜湊近的臉龐纖毫畢現——她睫毛上凝結的細小血珠,皮膚上因為疲憊和藥力侵蝕而顯出的細微紋路,甚至瞳孔深處倒映出的、他自己此刻扭曲痛苦的臉……還有,那瞳孔深處,兩枚如同淬煉過的墨玉、邊緣銳利得驚人的漆黑勾玉,正以一種冰冷、恒定、不容置疑的速度,緩緩旋轉著!

就在他右眼模糊的視野邊緣,一個半透明的、帶著劣質游戲質感的光屏瘋狂閃爍跳躍:

【寫輪眼進化!雙勾玉!獎勵發放:宇智波鼬同款強力咳嗽藥水(加強版)——專治內傷吐血,一劑見效,無效退款(概不退款)!是否提取?是/否】

“眼睛…怎么回事?”胡列娜冰涼的指尖還按在他滾燙的左眼眼瞼上,力道很大,帶著探究和審視。她顯然也注意到了那異樣的瞳仁,那絕非人類魂師應有的特征。她的聲音低沉下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危險氣息。

吳昊天喉嚨里堵著腥甜的血塊和藥渣,奮力掙扎著想解釋,卻只擠出一串更加嘶啞難辨的嗚咽。

沉重的石門在此時被無聲地推開,一股冰冷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威壓瞬間彌漫了整個療愈池空間。

教皇比比東暗紫色的華麗裙擺拂過潮濕的地面,像一片無聲移動的陰影。她走了進來,目光如最精準的探針,先是掃過吳昊天左眼中那緩緩旋轉的詭異勾玉,瞳孔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隨即,那目光便沉沉地落在了胡列娜纏著厚厚滲血紗布的尾根處——那是為了替吳昊天擋下死亡蛛皇致命余波而留下的深刻創傷。

“唐昊…帶走了他們。”比比東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平靜得像深不見底的寒潭。她的權杖尖端輕輕點在猩紅的藥液池面上,一圈圈細密的漣漪無聲蕩開,池底沉淀的藥渣和血污被攪動翻涌。“十萬年魂獸化形…好,好得很。”

吳昊天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沉到了冰窖里!小舞的身份暴露了!唐昊出手了!巨大的恐慌和劇痛交織襲來。

【嚴重劇透警告!檢測到關鍵人物‘比比東’提及核心劇情節點!為避免宿主因‘劇透臉’被當場處決,面部表情已強制調整為‘震驚茫然’套餐!請宿主保持呆滯,配合演出!倒計時解除:3…2…1…】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腦海炸響,緊接著,吳昊天感覺自己的面部肌肉像是被無形的線強行拉扯、固定。他只能徒勞地努力瞪大那只模糊的右眼,配合地做出一種被巨大信息沖擊得完全反應不過來的、近乎空白的呆滯表情,盡管他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比比東的視線從吳昊天那張“茫然”的臉上移開,轉向了沉默的胡列娜。她看著弟子尾根刺目的紗布,語氣里罕見地帶上了一點難以捉摸的東西,像是某種沉在記憶深處的塵埃被攪動起來:“拼死護著…一個知情不報的同伴…”

她的聲音頓了頓,那弧度完美的唇角極其輕微地扯了一下,形成一個冰冷到極致的、毫無溫度的“笑容”,鋒利得如同冰刀,“這副不管不顧的蠢樣子…倒是有幾分像我年輕時犯傻的模樣。”那自嘲的話語里沒有半分溫情,只有刺骨的寒意和一種被歲月磨礪得只剩下冰冷的洞悉。

她頓了頓,權杖猛地向下一頓!

“咚!”沉悶的撞擊聲在封閉的石室內回蕩,池水劇烈震蕩,猩紅的藥液高高濺起,潑灑在玉石池壁上,留下蜿蜒如血的痕跡。

“再有下次,”比比東的聲音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落,“就不是躺在這藥池里這么簡單了。”

話音未落,她已利落地轉身,暗紫色的裙擺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帶著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無聲地消失在石門之后。

沉重的石門緩緩合攏,隔絕了最后一絲光線和那令人心悸的威壓。療愈池內只剩下藥液翻涌的汩汩聲和血腥草揮之不去的甜腥。

胡列娜沉默得像一塊石頭。

她猛地低下頭,動作粗暴地開始解纏在吳昊天身上那條濕冷沉重的尾巴。這一次的動作比之前更重、更急,帶著一股無處發泄的郁氣和某種被戳中心事的難堪。每一次拉扯,都像有無數把鈍刀在吳昊天碎裂的肩胛骨里剮蹭,痛得他渾身冷汗直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連痛呼都被那強制性的“呆滯”表情卡在喉嚨里。

她一言不發地端起旁邊溫著的藥碗,里面是濃稠得如同泥漿、散發著刺鼻腥苦氣味的藥汁。胡列娜甚至沒試一下溫度,直接捏住吳昊天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然后不由分說地將整碗滾燙的藥汁對著他的喉嚨就灌了下去!

“嗚——咕嚕…咳咳咳!!!”

滾燙、粘稠、苦得令人作嘔的液體強行涌入喉嚨,帶著難以形容的血腥和草腥味。吳昊天被嗆得涕淚橫流,本能地劇烈掙扎咳嗽,每一次咳嗦都撕扯著胸腹和肩背的傷口,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視野劇烈晃動,左眼中那兩枚漆黑的勾玉在這極致的痛苦和窒息感刺激下,瘋狂地旋轉起來,幾乎要拖曳出殘影!

“廢物。”胡列娜看著他咳得蜷縮成一團、狼狽不堪的樣子,從齒縫里冷冷地擠出兩個字,聲音低啞,帶著毫不掩飾的煩躁和一種更深沉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東西。

然而,就在她罵完的下一秒,那只剛剛灌完藥、還帶著藥漬的手,卻極其自然地、甚至是帶著點發泄般粗魯地用袖子胡亂抹過吳昊天被嗆得滿是藥汁和眼淚鼻涕的下巴和臉頰。那動作快而用力,布料粗糙地摩擦著皮膚,抹掉了污穢,也留下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做完這一切,她猛地別過頭,盯著翻涌的血色池水,緊抿著唇,再不發一言,只有那條受傷的尾巴,在池水中無意識地、煩躁地拍打了一下,濺起一小片暗紅的水花。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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