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銅鏡的時候我不禁后背一涼“這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心里暗想著
秋雨浸透的銅鈴巷13號,青石板縫隙滲出暗紅液體。林秋白攥著祖傳的羅盤,指針發瘋似的旋轉,最終死死指向雕花木門。門環上纏繞的紅綢突然收緊,勒出深深的血痕,“吱呀“聲中,七個蒙著蓋頭的紙新娘并排飄出,嫁衣上的金線泛著詭異的磷火。
“退散!“蘇晚棠甩出符紙,卻被嫁衣上的鳳凰尾羽燒成灰燼。這個精通堪輿術的少女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五帝錢竟開始生銹。她轉頭看向身旁的許墨,這個沉默寡言的法醫此刻正盯著墻根——那里整整齊齊碼著七口嬰兒棺,棺蓋上還沾著新鮮的臍帶血。
“這些都是未足月的胎兒。“許墨戴上乳膠手套,指尖剛碰到棺木,所有鈴鐺同時炸響。七個紙新娘的蓋頭無風掀起,露出七張皺巴巴的嬰兒臉,他們嘴里含著的不是紅綢,而是成年人的斷指。林秋白的羅盤突然裂開,天池里的水銀化作無數細蛇,順著他的褲腳往上爬。
更詭異的是,角落里蜷縮著個穿校服的少女。她抱著沾滿血污的書包,脖頸上的傷口不斷涌出黑色粘液,卻還在機械地重復著:“姐姐們在等新郎......“蘇晚棠蹲下身,發現少女校服口袋里掉出張照片——正是三個月前離奇失蹤的高中生。
子時三刻,嫁衣上的磷火突然暴漲。許墨的解剖刀不受控制地飛出,釘在梁柱上,刀刃映出驚悚畫面:七個孕婦被綁在刑架上,接生婆獰笑著剖開她們的肚子。穿校服的少女突然站起,她空洞的眼眶里爬出螢火蟲,在空中組成“活祭“二字。
林秋白的羅盤徹底碎裂,水銀聚成人形,竟是他失蹤多年的父親。“快走!“父親的聲音混著嬰兒啼哭,“這是百年一次的百鬼哭嫁,他們要湊齊活人魂魄完成血祭!“話音未落,整棟宅子開始翻轉,眾人墜入滿是血水的地下室。
墻壁上密密麻麻釘著穿嫁衣的干尸,每具干尸胸口都插著刻有生辰八字的桃木牌。蘇晚棠突然發現,自己的名字不知何時被刻在了最大的牌位上。穿校服的少女漂浮在血泊中央,她的身體開始膨脹,像個即將爆裂的氣球,嘴里發出混著男女老少的聲音:“新郎來了,該拜堂了......“
地下室的血水位急劇上升,黏稠的液體漫過眾人的腳踝,帶來刺骨寒意。林秋白感覺有無數細小的觸手正順著小腿向上攀爬,低頭一看,竟是血水之中密密麻麻的黑色線蟲,它們瘋狂噬咬著皮膚,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潰爛的痕跡。
許墨迅速從背包里掏出酒精,潑灑在眾人腿上,火苗騰起的瞬間,線蟲發出此起彼伏的尖銳嘶鳴。然而火焰剛熄滅,墻壁上的干尸突然同時轉動脖頸,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它們齊刷刷摘下胸口的桃木牌,朝著眾人投擲而來。桃木牌如同飛刀般擦著頭皮掠過,釘入身后的墻面,濺起朵朵血花。
蘇晚棠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羅盤殘片上,試圖以此為引找到陣眼。血珠卻在空中凝成一張扭曲的人臉,那是她早已過世的師父。“沒用的......“人臉發出嘆息,“這陣法以怨養怨,唯有活人獻祭才能破解......“話未說完,就被突然襲來的血色藤蔓撕碎。
穿校服的少女腹部已經膨脹到極致,“砰“的一聲爆裂開來,無數穿著迷你嫁衣的嬰孩從她體內涌出。這些嬰孩雙眼空洞,嘴里哼唱著走調的《哭嫁歌》,它們揮舞著透明的小手,抓向眾人的眼睛和喉嚨。林秋白的鎮魂鈴在慌亂中響起,鈴聲卻將嬰孩們吸引得更加瘋狂,它們如潮水般涌來,瞬間將他淹沒。
千鈞一發之際,地下室角落傳來一陣清脆的銀鈴聲。眾人轉頭,只見一個蒙著黑紗的女子手持鈴鐺緩步走來。她每走一步,血水便凝結成冰,嬰孩們紛紛發出恐懼的尖叫,四散奔逃。黑紗女子走到膨脹的少女殘骸旁,輕輕嘆了口氣:“妹妹,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她揭開黑紗,露出與少女七分相似的面容,只是眼角多了道猙獰的傷疤。“我是她姐姐,三年前也差點成為這場血祭的祭品。“女子將鈴鐺遞給蘇晚棠,“這是母親留下的鎮魂鈴,只有集齊七滴至親的心頭血,才能喚醒真正的陣靈......“
就在此時,地下室頂部傳來劇烈的震動,七道猩紅光柱從天而降,在空中匯聚成巨大的嫁衣虛影。嫁衣上的鳳凰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整個銅鈴巷13號都開始搖搖欲墜。而更令人絕望的是,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七道鎖鏈,分別纏住了眾人的腳踝,將他們緩緩拖向嫁衣虛影的血口......
鎖鏈勒進皮肉的瞬間,林秋白突然想起父親消失前塞給他的玉佩。他顫抖著摸出玉佩,只見上面雕刻的螭龍竟在滲血,紅光順著鎖鏈蜿蜒而上,與嫁衣虛影展開僵持。黑紗女子見狀,猛地咬破自己手腕,將鮮血淋在鎮魂鈴上:“快!按生辰八字順序滴血!”
蘇晚棠率先割破掌心,血珠滴在鈴身的剎那,鈴舌發出鳳鳴般的清響。許墨卻在此時踉蹌后退,解剖刀劃破的傷口涌出黑血——他的脖頸不知何時纏上了嬰兒手指編織的紅繩,雙眼翻白,機械地念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林秋白不顧鎖鏈拉扯,沖過去用玉佩拍碎他頸間紅繩,許墨嘔出一團帶血的鈴鐺,終于恢復清明。
當第六滴血落在鎮魂鈴上時,嫁衣虛影突然分裂成七個頭戴鳳冠的新娘。她們伸出布滿尸斑的手,將眾人拖入各自的幻境。林秋白置身于產房,親眼看著母親被一群紅衣老嫗按在產床上剖腹;蘇晚棠回到師門覆滅夜,看見師父被嫁衣怨靈啃食;許墨則面對解剖臺上堆積如山的無名女尸,她們同時坐起,露出與穿校服少女相似的面容。
“別陷進去!”黑紗女子的聲音穿透幻境,她的身體正逐漸透明,“最后一滴血,要用最純粹的……”話音未落,穿校服少女的殘魂突然從血泊中凝聚,她撲向姐姐,將其撞向鎮魂鈴。少女額頭浮現出古老咒文,化作最后一滴血融入鈴鐺。
鎮魂鈴爆發出刺目金光,嫁衣虛影發出不甘的嘶吼。七道鎖鏈寸寸斷裂,被困在陣中的怨靈如潮水般涌出。眾人看著那些怨靈——有被活剖的孕婦、夭折的嬰兒,還有無數被當作祭品的新娘——在金光中逐漸消散。黑紗女子與妹妹的魂魄相擁,對眾人微笑著點頭,隨后化作漫天流螢。
黎明的曙光穿透屋頂,銅鈴巷13號恢復成普通的老房子。蘇晚棠撿起地上半塊焦黑的羅盤,上面浮現出新的卦象;許墨的解剖刀刻上了陌生的符文;林秋白的玉佩徹底裂開,露出藏在夾層里的泛黃照片——那是父親與黑紗女子的合影。
然而,當他們走出巷子時,對面店鋪的櫥窗倒影里,七個紙新娘正整齊地站在他們身后,嫁衣上的鳳凰再次睜開了眼睛……
櫥窗倒影里的紙新娘突然伸出慘白的手,穿過玻璃直取眾人后頸。林秋白本能地揮出玉佩,碎裂的玉石迸發出星火,在地面燒出往生鎮特有的驅魔符咒。可符咒剛亮起就被嫁衣虛影吞噬,巷口不知何時立起七座石燈籠,幽綠火焰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臉。
“它們在吸食我們的陽氣!”蘇晚棠扯開袖口,手腕處的紅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她猛地抽出腰間軟劍,劍鋒卻在觸及石燈籠的瞬間覆滿冰霜。許墨突然指著天空驚呼,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飄來大片烏云,云層里翻滾著無數件猩紅嫁衣,金線繡的鳳凰仿佛活了過來,正俯瞰著獵物般盤旋嘶鳴。
黑紗女子的殘魂突然在風中凝聚,她的聲音帶著撕裂感:“快找‘血月鏡’!就在巷子深處的宗祠……”話未說完,一道血色閃電劈下,將她的魂魄擊得粉碎。林秋白的羅盤殘片突然發燙,指針指向巷尾爬滿青苔的祠堂。三人沖進祠堂,卻見供桌上擺滿了沾著人發的繡花鞋,最前方的牌位上,赫然刻著他們三人的名字。
許墨在神龕后發現一面銹跡斑斑的銅鏡,鏡面蒙著層血色薄膜。當他伸手擦拭時,鏡中突然伸出無數雙蒼白的手,將他整個人拽進鏡中世界。林秋白和蘇晚棠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跌進一片血色汪洋。這里漂浮著成千上萬具穿著嫁衣的尸體,她們的眼睛都被挖去,空洞的眼眶里生長著黑色藤蔓,藤蔓末端結出的果實竟是顆顆銅鈴。
“小心!這是‘萬鬼噬魂鏡’!”許墨從尸體堆里爬出,他的白大褂已被血水浸透,“每顆果實都封印著一個祭品的魂魄!”話音未落,果實突然紛紛炸裂,銅鈴化作飛刃襲來。蘇晚棠舞劍格擋,劍身上的符咒卻被鈴音震得支離破碎;林秋白的鎮魂鈴也發出哀鳴,鈴鐺內部滲出腥臭的黑血。
危機時刻,林秋白想起父親留下的照片。他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照片上,照片竟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銅鏡。鏡中景象開始扭曲,嫁衣尸體們發出凄厲的哭喊,被藤蔓纏繞的銅鈴紛紛崩解。當最后一顆果實爆裂時,整面銅鏡燃起金色火焰,從中走出個懷抱嬰兒的白衣女子——正是黑紗女子記憶中的母親。
“我的孩子們……”白衣女子淚如雨下,懷中的嬰兒突然睜開眼,瞳孔里流轉著星辰光芒。嬰兒啼哭聲響徹天地,血色汪洋開始退去,嫁衣尸體化作光點消散。白衣女子將嬰兒放在地上,嬰兒竟幻化成一面嶄新的銅鏡,鏡中映出眾人完好無損的模樣。
然而,當他們帶著“血月鏡”離開祠堂時,石燈籠里的幽火突然變成血色。更遠處傳來送嫁嗩吶聲,一支浩浩蕩蕩的紙人隊伍從迷霧中走出,為首的“新郎”穿著林秋白的衣服,手中捧著的不是花轎,而是三口漆黑的棺材……
當血色嗩吶聲撕破黎明前的黑暗,林秋白握著血月鏡的指尖驟然收緊。鏡面泛起漣漪,倒映出紙人新郎空洞的眼眶——那分明是他自己的臉。蘇晚棠的軟劍“錚“地出鞘,劍脊上未消散的鈴音余震讓她虎口發麻,而許墨顫抖著摸向口袋里破碎的鎮魂鈴殘片,金屬邊緣在掌心割開細小的傷口。
“不對勁。“蘇晚棠壓低聲音,目光掃過紙人隊伍里頭戴紅蓋頭的新娘們。她們嫁衣上的金線正滲出暗紅液體,沿著裙擺滴落在地,瞬間化作蠕動的黑蜈蚣。為首的紙人新郎突然轉頭,脖頸發出枯枝斷裂般的脆響,空洞的眼眶里燃起兩簇幽藍鬼火,手中的黑棺轟然落地,棺蓋滑開的剎那,濃郁的尸臭裹挾著無數發絲撲面而來。
林秋白猛地將血月鏡高舉過頭,鏡面頓時映出祠堂上空盤旋的鳳凰虛影。那些由烏云凝聚的嫁衣突然活了過來,化作漫天紅蝶撲向血月鏡。“快往石燈籠潑水!“許墨突然大喊,他扯開襯衫下擺蘸滿祠堂角落的積水,“石燈籠里的火焰是引魂燈,澆滅它就能破陣!“
蘇晚棠旋身甩出腰間酒壺,烈酒潑在最近的石燈籠上。幽綠火焰遇酒驟然暴漲,竟在火光中浮現出無數張少女的臉——她們的嘴角被紅線縫成詭異的弧度,眼中流出渾濁的血淚。火焰非但沒有熄滅,反而順著酒液的軌跡燒向三人。林秋白將血月鏡護在胸前,鏡身突然發出滾燙的灼痛,鏡中白衣女子的影像開始扭曲變形。
“它們在吸食鏡中的力量!“林秋白的后背重重撞上祠堂門框,血月鏡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痕。紙人隊伍中傳來刺耳的鈴鐺聲,新娘們的蓋頭同時掀起,露出被剜去雙眼、只剩黑洞的面容。其中一個新娘突然伸出布滿尸斑的手,指甲穿透蘇晚棠的衣袖,在她手臂上留下五道冒著黑氣的抓痕。
許墨突然扯開領口,露出鎖骨間的家傳玉佩。那枚刻著饕餮紋的古玉發出微弱青光,他咬牙將玉佩按在蘇晚棠的傷口上:“用陽氣逼出尸毒!林秋白,你快用鎮魂鈴的殘片封住石燈籠的符文!“話音未落,紙人新郎手中的第二口棺材已朝他們砸來,棺蓋上“奠“字滲出的血水在空中凝成鎖鏈,纏住了林秋白的腳踝。
林秋白反手甩出鎮魂鈴殘片,青銅碎片精準嵌入石燈籠底部的符文。符文迸發出耀眼白光,石燈籠的火焰開始劇烈搖晃。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中的烏云突然匯聚成巨大的嫁衣形狀,無數金線從云層垂落,將剩余的石燈籠串聯成陣。被白光暫時壓制的火焰重新燃起,這次竟變成詭異的紫色,火焰中浮現出更多少女的虛影,她們的喉嚨被紅線勒出深深的血痕,卻對著眾人露出陰森的笑容。
“原來如此...“許墨突然慘笑,他看著玉佩上不斷蔓延的裂紋,“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這些石燈籠根本不是用來鎮壓的,而是用來獻祭的!血月鏡里封印的根本不是白衣女子的力量,而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第三口棺材重重砸在他腳邊,棺蓋彈開的瞬間,無數黑色藤蔓暴長而出,纏住了三人的四肢。
紙人新郎緩步逼近,空洞的眼眶中鬼火愈發熾烈。它緩緩舉起最后一口棺材,棺蓋上刻著的,正是林秋白的生辰八字。血月鏡突然發出震天巨響,鏡身徹底碎裂,白衣女子的虛影在碎片中化作無數光點。光點匯聚成一道血色光柱直沖云霄,云層中的嫁衣烏云開始瘋狂旋轉,金線編織成巨大的網,將整片巷子籠罩其中。
“嗩吶一響,黃金萬兩;白幡一揚,哭斷肝腸...“紙人隊伍齊聲吟唱,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林秋白感覺體內的陽氣正在被迅速抽離,他看著蘇晚棠手臂上不斷蔓延的尸斑,又看向許墨逐漸失去生機的瞳孔,突然想起黑紗女子臨終前破碎的遺言。或許,他們自始至終都是這場百鬼哭嫁中的祭品,而血月鏡,不過是引他們入局的誘餌。
血色光柱沖天而起的剎那,林秋白腕間的羅盤殘片突然劇烈震顫,裂縫中滲出的黑血在地面蜿蜒成詭異的圖騰。那些纏繞在眾人身上的黑色藤蔓開始貪婪地吸食著他們的生命力,蘇晚棠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細密的尸斑,許墨嘴角溢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竟開出了慘白的曼珠沙華。
“原來我們才是打開往生鎮終極封印的鑰匙。”許墨突然慘笑出聲,他掙扎著扯斷纏在手腕上的藤蔓,卻發現傷口處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帶著腥臭味的黑水,“石燈籠、血月鏡、還有這些紙人...都是為了這場百年一度的‘活人陰婚’!”
紙人新郎空洞的眼眶中,兩簇幽藍鬼火突然暴漲,它緩緩掀開手中黑棺的棺蓋,棺內鋪滿了沾著人血的紅綢,正中央赫然擺放著三枚刻著三人生辰八字的玉牌。與此同時,紙人隊伍中響起刺耳的銅鈴聲,那些失去雙眼的紙新娘們齊刷刷抬起頭,空洞的眼眶中爬出密密麻麻的蜈蚣,順著嫁衣爬向眾人。
林秋白感覺意識正在逐漸模糊,他強撐著用破碎的血月鏡割破掌心,將鮮血甩向空中的金線巨網。鮮血觸及金線的瞬間,發出滋啦的灼燒聲,金線卻反而愈發猩紅,開始瘋狂收縮。蘇晚棠突然暴喝一聲,軟劍上燃起幽藍的火焰,她揮劍斬斷纏在身上的藤蔓,劍鋒卻在觸及紙人新娘的剎那,被嫁衣上滲出的黑血腐蝕得千瘡百孔。
“這樣下去不行!”林秋白踉蹌著扶住祠堂的石柱,羅盤殘片突然發出耀眼的白光,他的腦海中閃過黑紗女子最后的畫面——那個懷抱嬰兒的白衣女子,在被血色吞噬前,將一枚玉佩塞進了女兒手中。“是玉佩!往生鎮的鎮靈之物!”他突然扯下許墨頸間已經黯淡無光的饕餮玉佩,將自己的鮮血滴在上面。
玉佩驟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中浮現出白衣女子的虛影。她懷中的嬰兒已化作一團星光,星光灑落在地面,那些黑色藤蔓開始枯萎,紙人新娘們發出凄厲的慘叫,嫁衣上的蜈蚣紛紛跌落,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然而,紙人新郎卻不為所動,它緩緩走向林秋白,手中的黑棺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寒氣。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破壞儀式?”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黑紗女子的殘魂再次凝聚,這次她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怖,“百年前,我的母親用自己的生命鎮壓了往生鎮的怨氣,而你們...就是最好的祭品!”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怨恨,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無數冤魂從地底鉆出,將三人團團圍住。
許墨突然掙脫藤蔓的束縛,他奪過林秋白手中的玉佩,將自己的胸口狠狠撞向祠堂的石柱。鮮血噴涌而出,灑在玉佩上,玉佩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快走!”他嘶吼著,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我來拖住它們!”說完,他的身體開始發光,光芒中浮現出古老的封印符文。
林秋白和蘇晚棠對視一眼,咬牙轉身沖向巷口。然而,他們剛跑到巷口,就看見七座石燈籠中的火焰全部化作血色,火焰中走出了七個身著黑袍的人,他們的面容模糊不清,手中卻握著同樣的青銅油燈——黃泉引路燈。
“陰陽會!”蘇晚棠瞳孔驟縮,她握緊軟劍,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不聽使喚,尸斑已經蔓延到了肩膀。林秋白將破碎的血月鏡護在胸前,羅盤殘片突然化作流光沒入他的體內。他感覺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涌動,卻也清楚地知道,這力量正在加速吞噬他的生命。
紙人新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身后傳來許墨最后的吶喊。林秋白看著手中的血月鏡碎片,鏡中映出的,是他和蘇晚棠逐漸透明的身影。遠處,送嫁的嗩吶聲越來越響,天空中的烏云已經化作巨大的嫁衣,將整個往生鎮籠罩其中。或許,從他們踏入這條巷子的那一刻起,命運就早已注定——他們終將成為這場百鬼哭嫁的祭品,永遠葬身在這陰陽交匯之處。
(這是一個極小的故事線接下來我將更新長的)